第713節


「第一步,老裴,先把你衣服全扒了。」摘星手把玩著我的匕首,他提示的道:「嗯……裁成一指寬的布條,三根檸一股繩,短短相接,至少能有六七十米的長度,為了減少繩子的壓力,就分成兩根三十米的吧。」他估測的道:「此前我把衛龍的屍首仍下時,用了點力道,加上聽到野獸咆哮的間隔,雖然漆黑的看不見,但我推測大概有二十**米撐死了,可能更少,因此這繩子一定要系結實,每一個節都得測試檢查,千萬別讓吾有去無回,其次,把電擊劍、匕首、槍,借我先用用。」
「這樣啊……」
我和摘星手的衣服由於裝甲豹子的撕扯,已經近乎零碎了。然而裴奚貞的衣服、褲子完好,料質也蠻不錯的,加起來確實能裁成摘星手預計的長度,即使三擰一,我比較擔心這麼細的繩子的結實程度,但轉念一想,摘星手是賊中的王者,俗話說賊是最怕死的,否則也不可能做賊了,他既然覺得有把握,那十有**就沒啥問題。
摘星手負責親手裁,我和裴奚貞負責擰和紮結。
花了能有兩個小時,總算把他需要的兩條繩子整好了,唯一遺憾的是,比預計的長度分別少了兩米,摘星手表示沒問題,他又花了半個小時驗證每一段的結實度,期間扯斷過一次,這萬一沒發現,摘星手必將因此而死。我們重新把繩子接好,待他測試完畢,便與我們返回了廊道,來到了第十級別的關卡,我把電擊劍、手槍,交給了摘星手,裴奚貞也想如此時,摘星手表示手槍和電擊劍有一把足夠,但匕首必須兩柄。
很快,摘星手將兩條繩子纏繞於手腕,綁了六七圈,他的兩隻手握住匕首的同時,也抓緊了繩子,「老裴、侄兒,你們倆把繩子的末端綁在金屬橋,然後用手控制繩子一點點往下放。」
這等同於一份雙保險,萬一到後期的時候我們抓不住了,繩子脫手,摘星手不至於直接落地,至少有金屬橋綁著繩子末端緩衝一下,第一我們能及時抓住補救,第二補救不及時,他不至於一下子摔到底,瞬間牽引力讓繩子肯定繃緊斷掉。
其實正常情況下,直接把繩子拋下去,他自己抓住繩子緩緩向下降最好,但眼前的環境不同,一來不清楚具體深度,二來視野漆黑,三來有數量不明的野獸,萬一下落過程中野獸感知了然後張開血盆大口在下方等他呢?連停緩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按他的吩咐做好,摘星手的匕首卡住陡峭的邊壁,我和裴奚貞站在金屬橋前一點點釋放繩子,感覺吊著半個人的重量特別的沉。摘星手的雙手緊緊握住兩條繩子和匕首,刀尖劃的峭壁「撲哧」作響!
繩子猶如我們事先預料的結實,摘星手很快落到了離底不遠的深度,他喊了句「停!」我握緊繩子,俯視著下方,眼中捕捉到一道電光,他在藉著電擊劍的光芒,探查下方的情況。
竟然真的有三隻野獸在等他!
摘星手朗聲大笑的道:「有點像獅子,索性沒有裝甲,這獅子真夠奸詐的,一聲不吭等吾下來。」
「砰、砰、砰、砰……!」
繩子不停地蕩悠震顫的同時,接連一堆的槍響,摘星手似乎一次性不間歇的打沒了半梭子,期間,我所握住的繩子沒了重量,但槍聲結束時又有了。摘星手應該是先放開了一根,騰出手拿槍進行射擊的。打第一槍開始,便傳來了獅子的怒吼哀嚎聲,聽其動靜,起初的雜亂到最後只有一隻在叫,這表示有兩隻死了。
「這槍法,夠爛的……」裴奚貞吐槽的道。
「站著說話不腰疼,有種你下來!」摘星手還擊了句,他繼續猛射,子彈打光的時候,第三隻獅子已然沒了聲響,他仰脖子喊道:「離地只剩三米的高度了,你們再放兩米,就停住,吾直接跳落。」聞言,我與裴奚貞屏息凝神,一點點的釋放繩結,約有兩米時,重量突然消失,摘星手繞到了底部空間的另一側,也就是拋衛龍的位置,過了能有二十分鐘,他返回我們的正下方,嘖嘖稱奇的說:「衛龍的真夠淒慘的,身子就剩個胯骨了,肉被分食的一點不剩,腦袋蓋被獅子拍碎,腦漿撒了一堆,還好,獅子們口下留了情,下顎骨和顴骨間的腦內組織沒有受到拍擊,雖然被啃了兩口肉……舌頭猶在!」
第八百四十二章:怪猴
我聽見衛龍的下場,竟然笑了,像花一樣笑的,這算心理扭曲嗎?
摘星手示意我們不再牽繩子。他緩慢的攀爬近金屬橋,我跟裴奚貞伸手把他拉入邊緣。摘星手把電擊劍、手槍、匕首往地上一仍,他手探入紮緊的褲兜,拎出了條血琳琳的舌頭,前端有點尖。至於取舌的過程。他沒過多講述,我腦補了半天,覺得渾身隱隱發寒。
我們返回了第十一級別的場景,摘星手如法炮製,把面罩拆分成四個套子,扭拐不定的倒掛在了天花板。他將衛龍的舌頭探入扁平的小洞,與上次一模一樣,舌頭進了能有三分之一時,被藏於天花板上的玩意給猛地扯入。布邊頁亡。
這次竟然真的沒有再吐出來。
我心中的石頭落了地,這時,天花板的小洞響起了一道古怪的叫聲,「嗦嗦~吱,滋滋。」對方有點處於像興奮的狀態,十有**是只動物,並且愛吃新鮮的原味舌頭。
摘星手很快離開了天花板,沿著牆壁落地,他戴好面罩說:「只有怪叫,怎麼還沒動靜?莫非舌頭的份量不夠?」
正當我們束手無策的時候,怪叫忽地停住,天花板上以小洞為中心。方圓兩米的範圍,開始了轟隆隆的震顫。隱有坍塌的跡象。我們仨趕緊讓開老遠。注視著搖晃越來越劇烈的天花板!
一塊接一塊方形木板砸下,把下方掛了舌頭的桿子砸歪,不少舌頭紛紛落地。
緊接著,掉下來的是石頭塊,把桿子砸斷,天花板竟然出現了一個圓盤形的升降梯,緩緩的下降,直到離地不高與視線持平時,我望見升降梯的中間處,一隻腦袋毛是白的黑猴子握住把手,它的尾巴也有點白色毛,不停地亂跳,嘴角沾了吃完舌頭遺留的血跡,稀奇的望向滿屋子的舌頭,它抓耳撓腮,跳上桿子,抓起一塊舌頭嗅了嗅,便失去興趣隨手仍了。
「這猴子,真不可思議,竟然愛吃舌頭。」摘星手沉聲道。
聯想到怪猴吃過不少舌頭,我們閉緊嘴巴,分別踏上升降梯,然而卻不知道如何將其啟動,挺鬱悶的,莫非只有這猴子才知道?我們閉口不言,靜靜地等待。直到怪猴把所有的舌頭嗅了一遍,它才掃興的返回升降梯,絲毫不懼生的站在我與摘星手之間,它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瞄向我嘴部,估計清楚裡頭有條新鮮的舌頭,想我餵給它吃。
除非我腦袋秀逗了才能幹的出這種事。
怪猴賭氣的抱住胳膊,盤腿坐地,擺明了沒好處不辦事。
「侄兒,稍微一讓,吾來。」摘星手蹲下身,他朝怪猴張開嘴。
這只怪猴毫無預兆的揮動手臂,猶如一道急速閃電般掏向摘星手的嘴,離唇唯有五公分的距離,它的爪子不能再動分毫。摘星手的手腕死死的攥住其爪子,他的眼神極具壓迫感,像即將發威的王者!
「嗦……」怪猴嚇得不敢亂叫,大眼睛敬畏的望向摘星手,他小身板一個勁兒的顫抖。
摘星手鬆開了捏住它手腕的手,再次張開嘴。這次怪猴死性不改,手試探性的掏向眼前人的嘴巴……摘星手故技重施,緊緊抓住,眼睛繼續給怪猴子施壓。
一來二去,這怪猴真的怕了,躥到我的屁股後邊,它不敢讓摘星手看見。
摘星手怒吼了一聲,這怪猴垂頭走了出來,卑躬站在他身前。這時,摘星手探出手伸向怪猴的腦袋,甭提它有多牴觸了,不安的慘叫。當掌心觸在了它腦蓋,摘星手沒有任何打罰,輕柔的撫摸。
怪猴愈加的安靜,心悅誠服的抱住摘星手大腿,使勁蹭揉頭毛。
摘星手單手托住猴子的下巴,他另一隻手指了指上方,意思很明顯了。
怪猴已經被收服,它沒再討要好處,乖乖的摸著中心的金屬桿,爬回了天花板的上方。沒多久,我們的腳感受到顫動,圓盤形的升降梯邊緣,吊起的鋼絲順著滑輪扭轉,呈上升的趨勢。
過了能有五秒,我們進入了天花板上方的空間,升降梯猛地停住,不僅如此,視野一片黑暗。
唯一的一抹光亮,便是下方小洞透入的,微乎其微,可忽略不計。
裴奚貞啟動了電擊劍,辟里啪啦的電弧閃爍於劍身,我環視了圈,望見左側有一個推桿,估計是那怪猴推動才把升降梯放下、上升的,右側有一條上行的廊道,斜坡與地面的角度約有45度,算較為陡的坡了。
想到還有手機,我們便開了機,用來照明。
眼前唯有這一條未知的路,半明半暗間,我們仨相視一眼,決定順著斜坡走。
怪猴卻始終跟在摘星手腳後跟,偶爾討好的叫喚兩句。
苟延殘喘的行了約有半小時,前方出現了光亮,象徵了生的希望。
摘星手猛然間橫起手臂,他警惕的道:「此處危機感極重,甚至讓我感受到了心顫!」
我和裴奚貞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停住了腳步。
怪猴手舞足蹈的在摘星手眼前,它好像在傳達什麼消息,我們不是專業馴獸的,很難懂它的意思。它好像察覺到了,便探出爪子拉住摘星手褲子的膝蓋處,往右側拖。
我們跟著猴子橫移到了寬闊的廊道邊緣,它揮手猛地按住一塊凸起的石頭,稍微扭動。
《死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