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節
「我離開的時候,招呼寧二貨出來了,現在他還沒現身,看來是打算和燈神槓上了。」我坐直了身子說。
「算了,讓他繼續任性吧。」林慕夏放棄了勸阻,她無所謂的道:「燈神傷他的可能性很小,咱們先到醫院,別耽誤了正事。」
我點了點頭,和她返回車中,趕往城南。
花了四十分鐘,我們來到了常俊美的病房。防暴守衛疲憊的盯著病床上被五花大綁嘴裡塞了布的常俊美,我笑了笑說,「這些天辛苦了。」守衛澀意滿滿的道:「到時候幫我倆跟江頭求個假,真的,天天看著這傢伙,我們有種想撞牆的衝動。」
「再忍忍,不敢往大了說,半個月的假是有的。」我擅自做主的道。
林慕夏承諾的說:「我再加半個月,讓你們一共能帶薪玩一個月如何」
防暴守衛們欣喜不已。
我們走到病床前,我探手拍動常俊美的臉,兩個月前,他把一隻眼睛主動戳瞎了,期間作死時,額頭磕向床頭的鐵架,留了塊大疤瘌,左手有三根手指斷裂,這並不是最致命的,你聽說過割腕自殺,但聽過咬腕自殺的嗎對,沒有刀的情況下,常俊美拿牙齒咬過手腕,效果比割腕更嚴重這份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由此可見他與情敵鄭爽的作死完全不同,次次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然而卻沒有一次死成功過。
常俊美見過我的,他短暫的恢復了冷靜,「唔唔」臉色憋的通紅,似乎有話想說。
我索性摘掉了他嘴裡的布團,響起清脆的「啵」的一聲,與此同時,常俊美大嘴張開,舌頭探出,是想咬舌的節奏我眼疾手快的捏住他顎骨,重新把布團塞入,鄙夷的道:「常俊美,你就真的這麼想死嗎」
他面無表情。
「我挺瞧不起你的,害死了兩個女人。」我注視著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波動,覺得有門,我繼續說道:「殺死袁燁燁的兇手,我們警方已經找到了,是一個叫馬寶丁的男人,也許你不認識他。再說一件你不知道的事,你的原配妻子,艾芬,也死了,是同一個人殺的,並且,你們離婚的那天,艾芬已懷有身孕一個月。馬寶丁極度的暗戀你前妻,因此使用喪心病狂的手段殺了袁燁燁,掠走艾芬,囚禁施暴半個月,雙方攤牌,意識到迷途過深回頭已晚的馬寶丁,終究對你前妻痛下殺手。」
常俊美瞳孔驟然緊縮,他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不停地掙扎,這次他真的有話想說。
我再次摘掉了堵住他嘴巴的布團,冷笑的道:「想知道什麼,問吧。」
「馬寶丁是不是芬兒的老師」常俊美氣喘吁吁的問道:「這個人我曉得,他經常出現在我家小區,鬼鬼祟祟的,沒事就扒垃圾桶,原來是針對芬兒的。」
我不可置否的點頭說:「是的。」
「艾芬真的懷了我的孩子」常俊美整個人像崩潰了一樣,他眼神癡傻的道:「為什麼,為什麼我現在才知道我愛的是芬兒啊」
「如果你離婚能晚上一天,或者提出離婚的時間能稍微晚一丁點,艾芬就先和你說了。」我唏噓不已的道:「挺可惜的,那天她特別激動,以為和你說了,愛情就能恢復之前那樣甜蜜,結果換來的是你的拋棄。」
「我真傻」常俊美呆呆的說:「其實,袁燁燁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
他的話一出,無異於一個重磅消息轟在我們腦海,「嘎」竟然不是他的孩子那你t婚是為了毛我驚訝的道:「孩子是鄭爽的」
「鄭爽沒有爽過她。」
常俊美眼淚肆虐的流出眼角,很快枕巾變得濕漉漉的,「我和袁燁燁相識時,她就已經懷有了身孕。」
「那,把袁燁燁肚子搞大的男人,究竟是誰」林慕夏滿眼的怪異。
常俊美閉上眼睛,「是他。」
「他是哪個」我拉住他的脖領,急問道。
第九百四十三章:心理暗示!
「咚、咚、咚」病房的門被敲響,我們扭身一望,並不陌生,是負責照顧常俊美的護士。相貌屬於中等,她雙手托著金屬盤,上邊放了吊瓶和電子溫度計。
「顏兒,來給他換藥啊」防暴守衛笑道。
「嗯。」這個叫顏兒的護士莫名其妙的望著我們,「現在不方便嗎」
林慕夏笑了笑說:「正在辦事,你到走廊稍微一等。」
「哦,那好,完事了喊我下。」顏兒退離了病房門,並輕輕地掩好。
我重複的問道:「常俊美,快說這個男人是誰」
「這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先換藥吧。我感覺不舒服,胸悶的喘不上來氣。」常俊美喘息艱難的道。
我心說逼事夠多的。現在他掌握了不為人知的線索,換句話說就是活祖宗級別的,得有求必應。奈何這傢伙上一次的作死太嚴重了,導致現在每天借助藥物來維持狀態,想脫離這個時期起碼得有半個月。
「呼吸困難確實難以交流,還影響大腦思考。」林慕夏權衡了利弊,她點頭道:「換吧。」
我拉開病房門,朝顏兒道:「現在換藥,麻煩速度快一點,謝謝。」
「沒事,先生您放心。」顏兒的目光在我臉色停了數秒,臉頰飄起兩朵紅霞,她彷彿一見鍾情似得。
我心中感慨萬分,自己不愧是被稱為「護士殺手」的存在。
顏兒走到常俊美的床前,先是測量體溫。電子的,無需夾五分鐘。她瞅著顯示的溫度,溫笑道:「很穩定呢。」雙手熟悉的擺弄藥瓶,換上時,她看著常俊美的眼神也是護士對待病人的。然而,僅過了一秒,平靜的臉忽地猶如驟雨般變化,變得扭曲猙獰顏兒猛地抓起金屬托盤上的剪刀,趁我們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撲哧」狠狠地刺入常俊美的喉嚨
鮮血噗噗流淌,常俊美的腦袋一頓一頓的,他眼中透著無盡的錯愕、不解,不可思議
此時,林慕夏和防爆守衛站在窗前。她來不及做任何舉動。
我箭步如飛,衝到數米遠的病床前時,一腳把顏兒踢開,她挺嬌弱的,整個人直接撞向了牆壁,癱倒在地。防爆守衛一擁而上,把顏兒抓住並限制了行動。我側頭看向常俊美,他眼睛瞪的老大,喉嚨所插的剪刀微微晃動,好傢伙,這剪刀插入了能有五公分,十有將喉嚨刺穿了,鮮血已然覆蓋了枕巾,覆蓋了此前的淚水。
顏兒的眼睛像是閃現兩朵火化,恨意滔天的瞅著常俊美,雖然她被按得死死的,但牙齒瘋狂的咬動,這神色表情,讓我們覺得毛骨悚然,雞皮疙瘩掉了滿地,怎麼說呢,顏兒就像一條被偷了小狗的母狗,彷彿想把對方吃成碎片般。這常俊美和她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竟然能讓顏兒當著警方的面把他往死裡刺
林慕夏當即聯繫了院方的急救部,把常俊美推走進行搶救,是生是死全憑天命了。夾宏頁弟。
分出一個防暴守衛監視常俊美的救治情況。
病房中,我和林慕夏站在顏兒身前,她被另一個防爆守衛反制住身體,說來也怪,當常俊美被推離病房的時候,顏兒的神色表情竟然恢復如初,跟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得。
我有點被顏兒純粹的變臉搞懵了,辦過這麼多案子,與無數犯罪分子打交道,頭一次碰上這狀況。
「顏兒。」我打算仔細詢問,沒等我說第三個字,她先開口了,滿頭霧水的望著我們,「警官,防暴大叔,你們這樣想幹嘛」
防暴守衛詫異的道:「你是在搞笑嗎」
「我怎麼了」顏兒形如一個不明真相的觀眾,她疑惑的道:「只記得來給常俊美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