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節
低頭一看,原來是個小女孩,斜挎著小包,只感覺她好眼熟,但我酒勁兒上腦,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她輕啟小嘴:「大的的。」
我立即記起她是心晴,納悶道:「你怎麼在這」
心晴蕩著胳膊,道:「今天六一兒童節呀,爸爸媽媽帶我出來玩。」
我揉揉她腦袋,心晴一點防範沒有,親暱的閉起眼享受,我怕酒味太重熏著她,就沒挨太近,「晴晴,你玩的開心嗎」
「開心呢~噢對了」她用小手拉開包包的拉鎖,拽出一張a4紙,遞給我:「大的的,晴晴把昨天的畫改了一點點,給你看看,你告訴晴晴它跟昨天那張誰更漂亮呀」
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翹地彎彎,期待的等我誇獎。
我拿起a4紙翻過仔細一看,畫面中依然有一個男人在睡覺,旁邊日曆的5月27日,被打了紅圈,而男人夢境中,還是那只黑色小烏龜,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那十根綠色條狀被許多不規則的小圈圈代替。
頓時我酒醒了八分
凝視心晴,她的眸子很明亮清澈,經她手的畫出來的圖案卻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離劫!
夜晚十一點,月懸星空。
我即將進入夢鄉時。房門猛的打開,裴奚貞衝進來一把掀起我蓋的毯子,「別睡了,剛接到阿貓的電話,說有人在那家網吧瀏覽了近半小時貼吧。」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啊,又不是就兇手一個人喜歡玩貼吧。」我沒放在心上,重新蓋好毛毯說:「睡覺,明天再說。」
「說個屁」裴奚貞凶神惡煞的模樣,揚起金屬枴杖往我屁股上招呼。「再不起來我滅了你。阿虎裝作上廁所路過,清楚看見那個人id叫快刀撒旦手,然後對方盯住一個頁面沉默良久,隨之爆出兩聲「咯咯」的古怪笑聲,便匆匆離去。阿虎怕引起注意就沒走太近,帖子內容沒瞅清楚。」
操我還睡個屁,立馬穿好衣服,子彈上了膛,左手握緊電擊劍。
極端到殺人程度的人,往往做事講究一個雷厲風行,阿貓阿虎匯報的情況中,我倆分析出很多信息,蔬菜狂魔盯住那帖子,約麼著針對我一笑扶風策劃殺人計劃,那兩聲怪笑應該是想到了妙處。住妖狀亡。
裴奚貞對比了劉純一和雍子浩的回復與被殺的時間。認為蔬菜狂魔最遲明天就會動手,今夜很有可能會前來踩點。我笑著說:「大半夜的隔那麼遠不可能吧」
話音剛落,緊接著「叮咚」、「叮咚」門鈴聲響個不停,防盜門被嘩啦碰撞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麼快」我吃了一驚,我家在城東,而兇手上網的地方在城南,就算抄最近的路也得需要五十分鐘。
莫非兇手並不是單純一個人,分工明確的極端球迷組織作案不成
此時已經來不及看電腦的監控了,因為來人即將就會破門而入。
家門的貓眼壞了很久。我屏住呼吸,看見門把手被人在門外擰動,手持電擊劍躲在門前。電擊劍觸發密碼已經改成簡單了118,只等門開就毫不猶豫的電上去,而裴奚貞怕我失誤就做好第二手準備,在靠近門的牆邊埋伏。
嘎吱
門應聲而開,裴奚貞眼疾手快打開燈的開關,我觸發了電擊劍直刺過去。然而匆匆看清開門的人披肩長髮時,那熟悉的容顏,我愣住,連忙收回力道把電擊劍仍在地上。
「怎麼了小宇」裴奚貞見意外發生,小聲問了句。
「我我媽。」
我望著門外站著的女人,情緒難以平靜。
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了澳大利亞做生意,每年會回家呆一個月陪我和父親,以往都是正月回來。今年怎麼如此早況且父親入獄的事還沒通知她,決非刻意隱瞞,只是怕她承受不住。
老媽拎著大包小包的,眼中閃過驚訝之色:「阿宇,你怎麼知道媽回來還特意迎接我,還想給你個驚喜來著。」
哪敢說我是為了等兇犯上鉤,還差點把自己老媽給電昏,幸虧手夠快把電擊劍仍了。她看見旁邊還有個猥瑣中年,狐疑的看著我,我介紹道說是我的上司。她又問我父親在睡覺還是在外面工作。
我想了半天,編了個理由:「爸爸執行一項秘密任務去了,要幾個月才回來。期間還不能聯繫他。」雖然紙是包不住火的,她總有天會發現,但能拖多久就多久。
「哦。」老媽失望的歎氣,我幫她把東西全搬進屋,「這次我回來是想開個分公司,考察下市場和選址,最多在天南能住半個月,怕是見不到他了。」
「分公司」我問道,只知道她在澳洲做生意賺錢,但不知道做到什麼地步。
她溫笑道:「對呀,要是成了,我就可以常年陪你們父子。」
要是以前我聽見這話,絕對做夢都能笑醒,現在實在激動不起來,一來父親入獄遲早瞞不住
最重要的是,光這半個月,我都得提心吊膽,晚上才頂了蔬菜狂魔的貼,說不定啥時喪心病狂的兇手就會找上門,之前房子裡就住著我和裴奚貞,我身為警務人員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在家,兇手萬一尋上門,她的安全怎麼辦
不行,得想個辦法給她支走。
這晚有驚無險的度過,老媽回來了,裴奚貞自然得和我擠一張床,害苦了我,當我第二天眼白掛滿血絲時,裴奚貞問我怎麼沒睡好,我心說有你這猥瑣大叔我敢合眼麼,我倆商議了半天,才編了個看似沒任何破綻的理由,告訴老媽我沒通知她千萬別回來,她沒懷疑,反而很支持。給老媽在附近如家賓館直接開了半個月房間,錢的問題d.i.e給報銷。
白天我在d.i.e閒來無事翻翻懸案的檔案,許多撲朔迷離的案件讓我長見識了,下午時,我手機響了。
於小願來電,我瞧瞧旁邊裴奚貞在喝咖啡,就把電話掛掉,到走廊裡回撥過去。
「大的的,猜猜我是誰」
聽完這句,我才知道是心晴用她媽媽的手機打的,打趣道:「是小紅對不對」
「不對不對,錯啦」心晴說:「哼,就知道你忘記我了。」
「找我什麼事呀」我道。
「是大的的你讓我聯繫你的啊。」
我什麼時候讓心晴聯繫我了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心晴氣呼呼的把電話掛斷。該不會她又畫了一張畫吧想到此處,手機差點沒拿住掉地上,我匆忙跑進辦公室,對裴奚貞說明有點事出去辦,他沒過問,就把車鑰匙給了我。
停好車在心晴家馬路對面時,望向她家,看見她搬了張小板凳坐在賓館門口,手裡抓著蠟筆,把畫按在地上塗塗抹抹。
「大的的你來了快看看我畫的漂亮不。」她離老遠就看見了我,朝我喊道。
我走過去,拿起那張畫認真端詳。
畫中依舊一個5月27日被打了紅叉的日曆,男人的夢裡,有一個女人趴在地上,她身邊全是紅色,光潔的後背生長著兩根紅色條條,看上去就像兩隻眼睛,在紅色條條下面,有一根彎曲的比起心晴家,離我家更近一點,我隨即打電話給裴奚貞,關心則亂,吱吱唔唔半天沒說出所以然,這並非幾句話就能夠解釋清的,匆匆說了句:「要出事,和我分頭往我家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