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節


「最後他妻子到底好了沒?」
「差點好了。」肖筱啜泣道:「教授的命太苦了。出國時隨身攜帶了少量『藥』物的成品,為了早日讓妻子好轉,他把『藥』『交』給護士並囑咐每天給妻子服用,然後他獨自回到了天南,妻子還在國外等『藥』用,教授準備把時間都『花』費在製造『藥』物上,但重新回到那間店時,發現店面已經易主了,掛在了候誠峰的名下。教授找候誠峰想要回『藥』方卻屢遭拒絕。」
「隨後樊詠就殺了『毛』絨絨,想讓候誠峰以為這裡風水不好?」我詫異道,原來中間的過程這麼曲折。
肖筱淚水娑娑的湧出眼眶,「教授用同樣的方法,把小孩殺掉在店中,但候誠峰這種暴發戶,哪裡信這些?要是信他就不會作『奸』犯科撈偏『門』了。之後的事情我已經說過了,教授和候誠峰達成了一致,『藥』方全權『交』給候誠峰,趁對方醉了之後在其安裝好炸彈,以此威脅候誠峰等『藥』物生產後,要無償的提供給教授。」
難怪竹葉紅說候誠峰防範意識強,沒醉過呢,看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啊,那次宿醉被裝了炸彈,哪還敢再醉?
「這樣一來,『藥』物不是就實現量產了?」林慕夏有點懵圈,「最後他的妻子為什麼還是死了。」
「因為候誠峰為了降低成本,大量的用沒有經過高度焚燒的骨灰,所以提供給教授『藥』物的成品,就成了『藥』效轉化率低的次品。教授帶著『藥』物回去後,妻子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惡化!」肖筱攥緊拳頭,一副恨不得活剝了候誠峰的氣勢,「教授無奈,再次返回天南,去質問候誠峰,可對方想讓教授把體內的炸彈拆卸掉,然後再把早已藏好的一批優質『藥』物送給教授。他深知候誠峰的無恥,沒有選擇相信,就和一個『女』黑社會做了一筆『交』易。」
肖筱說的『女』黑社會,想必就是竹葉紅了。
「唉,還是失敗了,那『女』黑社會的,也沒能從候誠峰套出藏『藥』物的地點。」她感同身受的說:「教授再次面臨著失去理智,幸好我和師兄給勸了回來,商量了一番,給他出了主意,接近候誠峰的老婆。」
說著說著,肖筱哭成了淚人,林慕夏遞給她一包紙巾,暫停了審訊,想等她情緒恢復了再說。
但肖筱執意不肯,哽咽道:「教授在和候誠峰老婆成為情人關係後,獲得了對方的藏『藥』地點,他親自去找。最後教授成功了,帶著找來的『藥』物奔赴國外,真的好可惜,一切都晚了,妻子危在旦夕,吊著一口氣等他回來,便嚥氣了。教授為了當初與妻子相愛時的誓言,怕她孤單,做了三年守墓人。」
「還是死了……」我搖頭歎息,大多數窮凶極惡的犯罪者,背後往往藏著令人心酸的故事,連做了這麼多兇案的都市爆破者也不例外,是個可憐人。
忽然肖筱捂著心口,用狠厲的聲音說:「教授只是想要一段可以白頭偕老的愛情,為什麼那麼難!!!」我們看得出來,她愛教授也深入骨髓,不然她不會心痛樊詠的心痛。
「樊詠現在身處何方?」林慕夏歎道,準備想結束審訊了,諸多細節和疑點她已經和盤托出,此時的重中之重,就是都市爆破者的落腳點。
「我不知道,教授說過今天要帶我離開天南市。為什麼我們已經決定收手的時候,你們偏偏抓住不放,要在天覺寺堵住我們!」肖筱憤怒極了,不甘心的咆哮道:「我等了那麼久,那近在咫尺的愛情,馬上就能夠和教授遠走高飛、終老一生啊!為什麼!凌宇,告訴我啊!」
她的情緒已然失控。
我們沒有說些風涼話,畢竟她的傷心絕望,我們有所感觸。審訊室陷入了沉默,過了約有一個小時,肖筱自己安撫好了她的情緒,我則心中百感『交』集的凝視著她。期間,林慕夏在整理筆錄和線索,她給拘留所打了個電話,讓那邊派輛車子把人帶走。
拘留所的人趕到時,天已經黑透了,林慕夏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屏蔽儀,囑咐了一些相關事宜,再三強調要把肖筱單獨關押。
就這樣,肖筱將要被帶走,等待她的,是法庭的審判,約麼著以她所犯的罪,最低得是無期徒刑,接下來……她將承受獄中無盡的黑暗。
肖筱臨被帶上車前,忽然回頭叫住我,「凌宇,能過來一下嗎?」
林慕夏讓我最好別過去,整不好又是啥『陰』謀。我搖搖頭,選擇了信任肖筱,她本『性』並不壞。肖筱抬起掛著手銬的雙手,祈求道:「能幫我打開它一下嗎,我只要一分鐘。」
「這……」我遲疑著。
肖筱注視著我的眼睛:「凌宇,我只要一分鐘,可以嗎,給我一分鐘就好。」她手腕的傷口似乎又裂開,滲出了斑駁的血跡。
我心一軟,拿出鑰匙開啟了手銬。
嘩啦啦——
手銬應聲滑墜,散落在地面。兩個拘留所的哥們以為肖筱是我的老情人,怕接下來發生啥『吻』別之類的橋段,他們索『性』就別過頭去,把空間留給了我們。
「那段……最美好的記憶。」肖筱笑了,她嘟起嬰兒『肥』的臉蛋,伸出手放在我脖頸,輕輕摳了五六下,緊接著又用手緩慢的捏了捏我微油的鼻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別了,我的童年。」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皇門通道前
寧疏影仰躺在地一動不動,我心揪緊的朝聯絡器喊道:「寧二貨,死沒死?」
「還沒,我預感不好,躲的快。。]」寧疏影不動聲色的道:「這邊暫時沒人敢衝鋒了。那狙擊手暫時不敢放第二槍,除非他捨得暴露。你讓蔣兄把狙擊手們盯住槍響的位置,我抽個時機跑出來,否則對方朝這堆手雷放上一槍,恐怕炸的我連渣也不剩。」
我按他的說傳達給蔣天賜。
「凌宇,這個狙擊手挺不一般的,別的擁有狙擊槍的罪犯,無外乎兩類,第一種早死了,第二種拋棄亂戰中不實用的狙擊槍。」蔣天賜思忖的道:「而這個,硬生生的憋到現在,才抓住時機放了一槍,可見對方心理素質有多強大。還不拖泥帶水,開完直接閃人繼續隱蔽。我敢打賭,如果不是敵方的狙擊槍質量不好,現在寧老弟也許……唉。憑對方的實力,可能沒有被毒素影響。」
我詢問的道:「那現在怎麼辦?」
「攻入皇門通道前。一定把這狙擊手滅掉,否則後患無窮。」蔣天賜道。
我朝他的方向望了眼,正拿狙擊鏡觀望下方。我們有地理優勢,誅邪之劍所在的上方黑暗,罪犯們所處的下方卻有燈光。
這時。寧疏影猛地探手抓起了小推車底部的袋子,翻身朝電梯的方向滾動。他感覺到絕對安全的時候,把袋子拉開,是復合弓和一隻箭筒。暫時沒有戀戰,走入監控室見夜心她們。
卜箋簞示意情報員把三隻袖珍蚊子派到下方搜尋狙擊手的動靜。
d組織這狙擊手真是神了。五十一隻狙擊鏡和三隻袖珍蚊子竟然沒能找到其蛛絲馬跡。。
毒素發作的時間到了,躲在住所或者街道上的罪犯們癱軟在地,見了上帝。
我不忍心望向這一幕,畢竟有不少手持短刀的孩子和婦女,講句心裡話,弱勢群體的罪犯們挺可憐的。所謂的罪帝和撫琴大人,說讓拚死她們就拚死,指哪打哪,尤其是總攻前還分食過人肉,本質來說她們有著人類的軀殼,卻沒有人類的靈魂。
形勢所迫,我們無法把這些沒有反抗能力的罪犯和其它罪犯分離對待。我們如果毀滅掉d組織,一旦千面啟動不明覺厲的偷天計劃,至少對於天南市來說,是一場災難。
罪惡之都漸漸成為一座死城。重歸於寂靜。
也許那個狙擊手毒發身亡了。
就當誅邪之劍的成員放鬆警惕的時候,「砰----」狙擊槍的響聲再次從下方傳來!
狙擊手小隊裡的一個特警腦袋中彈而死。
「他娘的,竟然藏在那兒。」蔣天賜驚訝了下,他嘀咕的道:「又不見人影了。凌宇,我已經猜到了對方是誰。」
我疑惑的道:「誰?」
「真名不詳。綽號,地鼠。」蔣天賜先是讓所有的狙擊手回收,他解釋的道:「地鼠和我一樣有過戰場經歷,他擅於隱蔽,就像地鼠一樣,躲的快。三年前他就已經淡出了戰場,沒想到加入了d組織。我奇怪的是憑他的能耐,至少能在d組織內混個金d的,怎麼卻生活於城主府外呢?難道地鼠是故意低調,沒讓d組織的人知曉其身份的?」
我擰緊眉毛,現在這個地鼠,牽制住了誅邪之劍的行動進度。
唯恐遲則生變,我通知所有人,眾人拾柴火焰高,想個萬全的辦法把地鼠滅掉。
《死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