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節
蔣天賜一根筋上來了,無視掉對方的後半句,憨乎乎的笑道:"我可不相信你體內有炸彈。"
"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大塊頭,這就應了那句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千面挺動胸膛,他無所謂的道:"左側第三條肋骨和第四條之間,有塊凸起的部位,你來驗證下有沒有。"
蔣天賜扭頭望了眼我們,咧開嘴傻樂的走向了千面。
誅邪之劍成員的視線聚集在二人身上,不知為何,我心臟忽然一陣絞痛。
蔣天賜探手撫摸千面的胸膛,"誒?好像真有一塊炸彈哦。"
"所以我沒有玩空城計,識相點,彼此雙方都好。"千面見有人證實了他不是無的放矢,更加的有恃無恐。
就在此刻,蔣天賜的肌肉暴動,猛地攔腰抱住千面,強勁有力的大腿"呼哧、呼哧"的扯動,我們愣住了,千面愣住了,他反應過來時第一反應就是想觸動炸彈與我們拚個魚死網破!卻被蔣天賜死死地箍住了脖頸和四肢,即使觸發條件再簡單,對於措手不及的千面來說也異常艱難。
我摀住絞痛的心窩,驚呼道:"老蔣,趕快把他拋下河!"
"凌宇,裴兄,還有沒在這兒的寧老弟、慕夏,珍重,我不能再陪大家破案了,如果有來生,再聚!"蔣天賜沒有把千面甩下河,他擔心脫手那一刻千面就將有空隙觸發炸彈,因此他抱著對方一直衝到岸前,"我把凌q救下了,卻沒辦法親手送到芷昔眼前。記得......代我向她說一聲對不起!"
我淚水湧現,吼道:"不!"
死神的微笑綻放,他縱身一跳,二人身形消失於眾人視線的那一刻!
"轟——!"
震耳欲聾的響聲衝擊著我們的耳膜,翻捲起的水浪混著爆碎的血水和屍塊激射,岸前最近的泥土硬石下方是空的,便炸碎滾入地下河。而屬於蔣天賜那只刻有五個姓名掌紋的手掌連同了半截小臂,"吧嗒!"砸在了我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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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昨晚雖然是聲東擊西了,但沒想到寫出來這一幕的那刻,自己哭的不輕。
老蔣,再見。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邪惡不滅,正義不死!
塵埃落盡,爆炸的餘威平息,我們望著眼前塌掉的一塊河岸,淚流不止,連摘星手、毒蠱之王、劍癡等老江湖。也掩面而泣。
事到如今。我仍然清楚記得那天夜晚,千面派來的狙擊手偷襲押著罪犯到部門的我們,建築頂端的蔣天賜架起巴雷特,一槍斃敵,未見其人,先聞其槍。充滿爆炸性肌肉扛著巴雷特,這位兩米巨漢的初登場,震撼了我、林慕夏、寧疏影。
越是相處,越是深深被他身上獨到的魅力所吸引。
蔣天賜重情重義,為了昔日的老戰友,不惜請假前往東北,即便身死也無悔。
d.i.e中,蔣天賜的標籤是老大哥,他有呂布般的戰力,張飛般的粗獷。關羽般的大局觀,卻也有別具一格的細膩,靠譜的他少說多做。總示人以憨笑,卻沒有裝傻充愣的觀感。他為人處事像一個謙謙君子,過分的事一點不做,該做的事滴水不漏。蔣天賜無論什麼事都優待照顧我們這些弟弟妹妹。
有時他腦袋缺根弦,有時候他後反勁兒,但正因為如此,他才是獨一無二的蔣天賜!
就像這個名字一樣,他是上天賜給我們的老蔣。
他對待親情、友情、愛情的態度,是那樣的完美無缺。
同時,也收穫了等同的回饋,仙子下凡般的芷昔對其死心塌地。
也許蔣天賜那一聲讓我代他說的「對不起!」簡單的詮釋了所有他對愛人的情感。
他生前未對任何人失信過一次,哪怕是一件芝麻點大的小事。
就在殉職前的那一刻,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失信。沒能親手把凌q送到芷昔眼前。
蔣天賜憑他的睿智,憑他的憨呆,讓千面沒有任何防範,問出了撫琴女身上沒有植入炸彈時,義無反顧的與千麵粉身碎骨!他救下了誅邪之劍的成員,也守護了對愛人的承諾。(』)
往事一幕幕的浮掠過眼前,刻下掌紋的那一天,他生來第一次如此認真的說:「如果有一天,我記不得自己是誰了,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遺忘了所有,就像今天這樣……我再也不想做任何傷害夥伴的事情了。哪怕不是主動的。我狙擊槍的方向,只瞄準敵人。你們的名字,就是我的掌紋。」
那一小截落在地上的斷手臂。掌心向天,紋案上我們的姓名是那樣的刺眼……
掌紋在,可是,你人在哪兒?
我心痛的跪地,捧起這隻手,淒厲的道:「老蔣,老蔣。老蔣!!!」
城主府迴盪著我的嘶吼。
蔣天賜和千面碎裂的屍體早已被激流沖走。
裴奚貞用力的拿腦袋砸鐵籠柱子,砰砰砰,撞的血流滿面,他無力的貼住囚籠,「老蔣,走好。」
這邊的爆炸聲驚動了通道另一端的寧疏影,他在夜心的攙扶下走到地下河畔,望見我身前的那截斷臂前端的手掌時,瞬間明白了來龍去脈。他握住寒鐵飛刀,手臂上的青筋暴動,一步一步的走向撫琴女,「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也隨你的丈夫去吧。」
我們猛地扭過頭,寧疏影的刀尖已然抹入撫琴女的脖子,血液濺了他一身。
「呃……」撫琴女沒有求饒,也沒有掙扎,輕輕地閉上眼睛,狹長的睫毛一抖不抖。
寧疏影只想為老蔣報仇,他不是變態,沒有過於殘忍的手段,只是拔出了寒鐵飛刀,待撫琴女倒地時,他拖住她的一條腿,「撲通!」將還剩半口氣的撫琴女拋入了地下河,「逝去的河水,望你們送蔣兄前往他想去的地方。」
寧疏影和蔣天賜感情是d.i.e裡應該是最深的,他們性質相近,均是武力值爆表的存在,又有相同的電競愛好,我甚至還聽說有一天二人在建築頂端拜了把子,結為異性兄弟。
此刻,最痛心的非寧疏影莫屬。
夜心扶著寧疏影坐在地上,他平靜的注視著地下河。
……
過了能有一個小時,眾人這才收拾好了沉重的心情。
期間,我們逼問了那兩個外國俘虜,鐵籠的鑰匙在監控室的天花板。摘星手示意小怪猴躥到上方,掏摸了半天,把鑰匙仍了下來。我們打開了鐵籠,井老安然無恙,裴奚貞傷勢適中,凌q傷的最重了。
不過,通道那邊寧伯父和寧綢對竹葉紅的緊急手術已經完成,具體情況還得繼續觀察,暫時瞧不出來。
二人休息了片刻,對凌q進行了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