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小森,別把他弄死了,還得靠他帶我們去巫王母大墓呢!」張書源從始至終一直笑瞇瞇的,和小森滿臉的狠辣比起來,這種皮笑肉不笑的嘴臉,更讓我覺得恐怖。
小森聽到張書源的話之後便點了點頭,隨即從身上的口袋裡掏出了兩個紙包,撕開之後將裡面的白色粉末全都倒在了傷口上。隨後又有人遞過來紗布和二鍋頭,小森笑了笑,隨即對著疤臉說:「我勸你最好老實點,落在了我們手裡就別再動歪心思。不然有你苦受!」說罷,竟然將整整一瓶二鍋頭全都淋在了疤臉的傷口上。疤臉頓時大叫。滿地的打滾,旁邊的人急忙上去死死的按住了他,小森一把抓起了他的左臂,隨即用紗布將手腕包紮,又用繩子,緊緊的勒住了疤臉左臂的肘部,最後,又餵了疤臉一顆黑乎乎的藥丸才作罷。
疤臉之前還一臉的凶悍,要奮起反抗,可現在卻猶如死狗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雙眼無神,滿臉的木訥。
想之前疤臉還是地鼠會的老大,養了四具銅甲殭屍,帶領著一票兄弟呼來喚去的,是何等的風光,但只是幾天時間,便樹倒猢猻散,手下死的死跑的跑,就剩下疤臉老哥一個光桿司令,沒想到,竟又落到了極東茅廬的人手裡,被人斬斷了手腕不說,一身的銳氣,也被磨滅了。
我不禁暗暗歎息,正所謂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任你在我面前有天大的本事,但在真正有本事的人面前,還是不值一提啊!
將疤臉包紮好之後眾人便不做停留,呼啦啦的往老林深處鑽去,那疤臉臨走的時候還惦記著自己的左手,和左手裡握著的鈴鐺,但小森也真是狠辣,走過去二話不說,一槍就將疤臉的左手掌打的粉碎,隨即將鈴鐺撿了起來,揣進了懷中。
疤臉見自己的手掌被打碎,頓時一聲慘嚎,竟兩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而那些銅甲殭屍在沒有人操控的情況下根本就不走道,且死沉死沉的,最後還是張書源出手,就見他走到三具銅甲殭屍身前,探出右手中指,在三具銅甲殭屍的額頭處還有胸口處連點了幾下,那幾具殭屍竟直挺挺的躺倒在地,眾人合力一抬,便輕鬆的抬了起來。
我見狀暗暗咂舌,這張書源使了什麼手段,竟然將銅皮鐵骨的銅甲殭屍瞬間被制服,且不再死沉了呢?
張書源見我滿臉的驚愕,便拍了拍手,笑著說:「這銅甲殭屍之所以那麼沉,是因為它們體內的怨氣所致,怨氣越重就越沉,我剛才封了它們體內的怨氣,它們便和正常屍體無異了!」
我聞言『哦』了一聲,隨即不再說話,跟著張書源等人慢慢前行。
疤臉已被制服,按理說張書源完全可以讓我離開,但張書源卻根本沒有那個意思,一路上一直走在我的身邊,不時的和我說起極東茅廬和極北茅廬的淵源。
從張書源的口中我才知道,原來太爺爺生前脾氣很古怪,且少有朋友,但極東茅廬的上一任茅主卻和我太爺爺極其交好,這兩人可以說是臭屁相投,脾氣都臭的很,兩人是打出來的交情,在一次正道圍剿極東茅廬的時候,我太爺爺率領極北茅廬支援,極東茅廬才僥倖在正道圍攻之下苟延殘喘了下來,可以說,若不是我太爺爺,極東茅廬,恐怕早就不復存在了。
就因為這,張書源才會對我如此客氣,若非如此,恐怕我早已人頭搬家,屍首分離,成為了林中野獸的腹中餐了。
我們一路前行,也不做停留,直走到天際泛白,天濛濛亮,那張書源才擺了擺手,讓眾人原地紮營。
這群人訓練有速,一看就是常年在野外混跡的老江湖,二十多號人有的做飯,有的扯帳篷和睡袋,有的砍柴火,設陷阱放暗哨,一片井然有序。而疤臉的地鼠會和這幫人比起來,那可真是一盤散沙了。
正所謂什麼樣的將,帶出什麼樣的兵,小森行事果斷,絕不拖泥帶水,下面的人都很服他,而小森又被張書源唯命是從,張書源說一,他從不說二。
帳篷搭建好之後,一鍋兔子蘑菇湯也燉好了,大鍋裡『咕嘟咕嘟』的泡,燉的兔子肉在鍋裡來回翻滾,香氣四溢,但說實話,我卻沒什麼食慾,自從跟著孫老鬼那個死變態之後,他變著樣的整我,此刻一見到這口大鍋,立馬就想起了我在大鍋裡被熬煮的情形。
張書源眾人喝得極香,『滋溜滋溜』的,見我不吃,就問我:「小兄弟,你不餓?」
我聞言嚥了口吐沫,剛要說話,肚子卻『咕咕』的叫了起來,張書源見狀直接從鍋裡撈出來一個兔子腿,遞給我,說:「吃吧,吃完休息一會,晚上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呢,那巫王母大墓恐怕在深山原始森林中,如若我估算的沒錯的話,這一趟,估摸著我們要走上十天半個月了!」布帥協圾。
我聞言驚異,竟然要去那麼久?
張書源見我發愣,就笑著說:「只不過是十天半個月而已,也許,有的人會永遠回不來了呢!」說罷,便轉頭笑瞇瞇的看向了疤臉,我見狀打了個激靈,隨即也不再推脫,抓過兔子腿便啃了起來。
眾人吃完飯之後便將火熄了,小森安排了幾班暗哨輪流盯著周圍,又讓一個手下設了警戒鈴鐺,隨即大伙才去休息。
我被單獨安排在了最邊緣的一個小帳篷裡,我有些意外,本以為會像疤臉一樣被綁起來呢,卻沒想到還有如此待遇,且張書源等人好似不怕我逃走一般,竟還讓我睡在最邊緣處。
不過隨即我就想明白了,小森安排了那麼多暗哨還有陷阱,估摸著就是放我跑,我都跑不出去,那暗哨不說,就那些詭異莫測的陷阱,恐怕就能玩死我了。
想明白了此節我也不敢逃跑了,鑽進了帳篷裡,隨即躺下休息了起來。
只是,翻來覆去的我卻怎麼都睡不著,腦袋裡亂呼呼的,思緒一會飄到了村子裡,一會又飄到了夏雨欣那,最後,甚至還想到了洛紫衣。
我和洛紫衣本不會有什麼交集,卻沒想到,在陰差陽錯之下,兩人竟都將第一次給了對方,第一次,無論男女,都會特別的看重,且最是讓人回味,不知道,洛紫衣在夜深人靜,輾轉反側之時,會不會想起我呢?
我自嘲一笑,隨即翻身,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然而,就在我渾渾噩噩,即將睡著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剛要起身查看情況,卻忽然有一隻手從背後伸出,一把摀住了我的嘴巴。
「嗚嗚嗚!」我用力掙扎,那人卻用力一搬,一下將我身子搬轉了過去,面向了他。
然而,當我看清眼前之人之後卻瞬間一怔,剛要說話,就見他抬起手『噓』的一聲,對我做噤聲狀。
第三十五章、村裡的消息
「噓!」他對我做噤聲狀,我嚥了口吐沫,隨即點了點頭,他見狀才慢慢鬆開了摀住我嘴巴的手。
「呼呼呼!……」
我深吸了兩口氣。隨即抬起頭,一臉驚愕的看著面前的人。
這人穿著一身白色中山裝,渾身肥肉,但臉上卻滿是靦腆的神色,這個人。不是那龍虎山的白衣胖子又是誰?
我有點懵,這白衣胖子,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帳篷裡,那極東茅廬的人設了那麼多的暗哨和陷阱,他竟然沒被發現?
正疑惑呢,就見那白衣胖子撓了撓頭。一臉靦腆的說:「兄弟,沒嚇到你吧?」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還真嚇了我一跳,他這嗓門也太大了,說話甕聲甕氣的,自己似乎也感覺到了,急忙一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兩個眼珠子瞪的溜圓,掀起帳篷向外面瞄來瞄去的看個不停,見沒人發現才長出一口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我在……山說……習……」
這白衣胖子也許是怕被人聽見,嘴巴一張一合的,竟然用氣聲說話,這我哪能聽的清。只勉強聽出了幾個模糊的字眼。
我無語,然後湊到了他耳邊。說:「大哥。你稍微大點聲,我聽不清啊!」
「哦!」白衣胖子點了點頭,然後也湊到了我的耳邊,用氣聲說:「我說,我在龍虎山說話大聲慣了,剛才忘了,沒忍住!」
尼瑪,這胖子一直用氣聲說話,那粗氣噴在我耳邊上鬧的我怪癢癢的,而且你和我說這沒用的幹啥啊,咱能不能整點有用的啊!
見我一臉的無語,白衣胖子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然後在我耳邊說:「兄弟,我剛才沒嚇到你吧?」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他聞言就嘿嘿一笑,繼續說:「我是龍虎山的白老虎,你叫我白胖子就可以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問:「白哥,你是咋溜進來的啊,沒被發現嗎?」
「我身輕如燕,就憑那群廢物還想發現我?做夢去吧!」說罷,自己還忍不住捂嘴『嘿嘿嘿』的笑了起來,我去,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神經病呢。
這大哥,有點奇葩啊!
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眼前的白胖子和之前三拳兩腳便搞定銅甲殭屍的胖子聯繫在一起,幹架的時候那麼威猛,怎麼現在卻一副逗比相了。
《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