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我看的怒火中燒,這光天化日的,滿車的人,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黎大夫雖然變得瘋瘋癲癲的,但卻是個可憐人,且在我們村做衛生員,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交集的,見那小四眼竟要對黎大夫不軌,我『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剛要呵斥他,卻聽他『啊』的慘叫了一聲,隨後一下抽回了手。叉斤盡血。
他一把摀住了右手,滿臉痛苦的神色,然後對著黎大夫大叫:「你養的什麼孩子,他媽的怎麼還咬人!」
黎大夫對他的大吼大叫不理不會,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孩子,而他懷裡的孩子卻忽然轉頭,看向了那人。
因為角度的原因,我並沒有看到那孩子的表情,但那小年輕卻身體一僵,臉色的表情也變得恐懼無比,竟下意識的一縮脖子,隨即挪動身體,遠離了黎大夫。
他看到了什麼?
難道,在剛才那一瞬間,那孩子,露出了鬼嬰的真面目了嗎?
「兄弟,你看啥呢?」白胖子見我看著黎大夫愣神,就說:「草,人家喂孩子呢,你看個毛啊!」
白胖子一臉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隨即轉過頭去不搭理我了,而我卻湊到了他的耳邊,說:「白哥,你感沒感覺到那女人懷裡的孩子有些不對勁?」
白胖子聞言一愣,隨即搖頭,說:「沒有啊,哪裡不對勁了?」
而就在這時,就見白胖子佩戴在脖子上的玉珮忽然閃了一下,散發出了一抹淡淡的光暈,那光暈很淡,且稍縱即逝,眨眼間,便又暗淡了下去。
白胖子見狀臉色一變,說:「這車上,似乎……有髒東西上來了!」
第十章、紙紮車
玉珮散發出的光芒很淡,且就在一瞬間,下一刻便漸漸暗淡了下去,而白胖子見狀卻臉色一變。說:「這車上,似乎,有髒東西上來了!」
我聞言一怔,還有些沒搞明白咋回事。
有髒東西上來了?
什麼髒東西?
莫非,是黎大夫,和她懷裡的鬼嬰嗎?
「只是奇怪。我因氣感太差,很難修煉法術,所以對這方面的感應也很差,而這塊玉珮便是師父特意為我雕琢的,裡面刻著好幾個犀利陣法。專門用來克制厲鬼禍祟的。只要有禍祟距離我幾十米之內,我都能感應到。但……但剛才,為什麼只是閃了一下呢,難道,那禍祟只是出現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這不科學啊!」
白胖子喃喃自語,一臉疑惑的神色,我見狀忍不住問:「白哥,你說,會不會是那孩子有古怪?」
我用眼神指了指黎大夫懷裡的孩子。白胖子見狀就搖頭,說:「沒什麼古怪的啊,挺正常的,你別看人家身上髒兮兮的就亂說啊!」
「我沒亂說,其實,她,她是……」我趴在白胖子耳邊,將黎大夫的身份,還有在她身上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白胖子,白胖子聞言眼睛瞪的老大,一臉驚愕的問:「你說,她曾經生過一個孩子,那孩子,是鬼嬰?」
我點了點頭,白胖子見狀嚥了口吐沫,說:「但是,這不可能啊,人類,怎麼可能產下鬼嬰呢?」
「為什麼不可能?」我急忙問。
「我師父說過,這鬼嬰,只有兩種可能形成,一來,是被遊蕩的遊魂鑽進了孕婦的胎盤裡,凝結成了胎兒,二來呢,便是……」白胖子轉頭四處看了看,說:「二來,便是和死人交合,吸引了死人身上的陰氣和怨氣,才能生出鬼嬰!」
我聞言心頭一跳,險些被白胖子的話驚得叫出聲來。
我之前一直都知道鬼嬰古怪,但鬼嬰是如何形成的我卻一無所知,此刻聽到白胖子的話,當下就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這黎大夫的鬼嬰孩子是怎麼形成的呢?
莫非,是她被王傻子強暴,懷孕了之後,被被的遊魂鑽了空子,才誕下的這個鬼嬰?
正疑惑呢,就見白胖子回頭回腦的看了黎大夫一眼,然後在我耳邊小聲說:「兄弟,我觀這黎大夫臉色蠟黃,雙眼無神,且身上陽氣流失的厲害,我猜測,她並不是在懷孕時被被的遊魂鑽了空子。而是……」
白胖子說道這裡一頓,竟下意識的嚥了口吐沫,我見狀急忙問:「而是什麼?」
「而是和死人生出來的!」白胖子的話宛若驚雷一般,讓我瞬間怔在了原地。
這鬼嬰,竟然是黎大夫和死人生出來的?
這他媽怎麼可能,死人,怎麼還能生孩子?
而且,就算真是如此的話,那麼,那個死人是誰?
別他媽告訴我,是王傻子?
那王傻子一天天活蹦亂跳的,比我都壯實,怎麼會是死人呢?
正疑惑呢,就見白胖子脖子上的玉珮竟再次閃了起來,且這一次和上次還不同,上一次只是散發出了淡淡的光芒,稍縱即逝。而這一次,竟然是爆閃,那光芒極其刺眼,晃的我都有些睜不開眼睛。
白胖子見狀臉色大驚,一把摀住了玉珮,生怕別人看出異常來,隨即瞪著眼睛,轉頭四處亂看。
而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到一股冷冰冰的氣息慢慢襲來,那氣息很冷,只是瞬間,整個車廂內便宛若墜入了冰窟一般,而且,那氣息還在距離我越來越近。
我心頭大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暗想,這光天化日的,竟然有鬼魂要逞兇?
那這鬼,得有多凶?
這時,那冰冷的氣息距離我越來越近了,隨後,一股極其冰冷,讓人心底發寒的氣息,瞬間停在了我的身邊。
我下意識的轉頭向身旁的過道看去,就見,地上竟然慢慢凝結出了一層冰霜,那厲鬼,似乎就站在了我的身邊。
我被嚇得亡魂皆冒,險些就叫出聲來,而車廂裡的其它乘客顯然也感覺出了異常,剛剛睡著的那些人都被凍醒了,大聲嚷嚷著讓司機把空調關掉,但司機卻說:「我沒開空調啊,怎麼這麼冷,真他娘的怪了!」
「好冷啊,凍死人了!」車上的乘客都抱著肩膀,被凍的瑟瑟發抖,有幾個半大孩子,甚至被凍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然而,黎大夫,卻似乎感覺不到這冰冷一般,依然安安靜靜的坐在那,但她懷裡的鬼嬰這時候卻掙扎著坐了起來,然後轉頭,看向了我的方向。
「爸爸!」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出,那聲音奶聲奶氣的,極其可愛,可此刻被我聽在耳中,卻讓我心頭大駭,心底直冒冷氣!
爸爸?
難道,鬼嬰的爸爸,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