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道根本就沒有正臉？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不是人？
一瞬間，我只感覺頭皮發麻，兩條腿，都開始打起了擺子。
而這時，我驚異的發現，那女人的手似乎動了動，隨後，她在我驚愕的目光中，竟然伸了一個懶腰，就好像大夢初醒一般，隨即，一個好聽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歲月靜好，與君語細水流年，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她慢慢坐起，然後喃喃的說：」時光悠悠，舊人不覆。唉！」
一聲哀歎，內裡似包含了無盡的淒涼，這時，她慢慢回頭，看向了我，用悅耳的聲音問：」請問公子，今夕何年？」
第五十六章、如是我聞
」一凡，這裡，這裡是哪？」說罷。就見她痛苦的揉了揉腦袋，喃喃說：」我剛才，似乎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
此刻的夏雨欣早已沒有了之前英姿颯爽的樣子，而是滿臉的憔悴與疲憊。我見狀有些心疼，就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沒事了，只不過是個夢而已！」
可是，那真的只是夢嗎？
夢裡的一切，都是我曾經經歷過的場景，都是人生中非常痛苦，非常灰暗的時刻。如若說是夢。還不如說是場景的重現。司狂妖。
可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麼，最後出現的古戰場又是怎麼回事？
那不可能是我經歷過的。更不可能是隱藏在我記憶深處的東西，既如此。又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幻境中？
夏雨欣剛剛醒來，顯得很是虛弱，四處看了看，便問我：」屍鱉追來了嗎？」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夏雨欣見狀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說：」好累啊，一凡，我想，我想睡一會！」
話音剛落，就見她的眼皮越來越沉，她似乎努力的想要睜開，但最後，終是緊緊的閉上。
看著夏雨欣入睡之後我歎了口氣，這麼多天的慌張逃命，無論是我們的身體，還是內心，都備受煎熬。而且，這些天我們的所見，所感，幾乎將我們之前的世界觀全部打破，這種打擊，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承受的。
我默默地坐在了一旁，過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問屍姐：」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那要看是什麼問題咯，若是男女房事問題，姐姐當然是知無不答，答無不盡咯！咯咯」屍姐嬌笑，見我不再吭聲了，就歎了口氣：」唉，你真是無趣，說吧，你想問什麼！」
我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將我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只不過，當我說完之後屍姐卻沉默了，我以為她不知道，但過了一會，就聽屍姐低沉的說：」這種情況我從未聽說過，不過，如果你所言非虛的話，那麼我想，應該是神髓的原因！」
」又是神髓，我幻境中的景象，和神髓有什麼關係？」我驚異的問。
」當然有關係，你要知道，這神髓可是人的腦漿形成的，雖然化成了神髓，但其內定然還儲存著不少的腦神經，你吞噬了神髓，也將那些腦神經吞了進去，而那些腦神經，便會影響你的記憶系統，所以你才會看到那樣的景象！」
屍姐說了一大堆，可我卻什麼都沒聽懂，屍姐無奈的歎了口氣，說：」唉，看你看你，笨的要死了，那姐姐就簡單一點和你說咯。」
我點了點頭，屍姐便說：」因為，你吞吃了別人的腦漿，，那腦漿中有很多的腦神經，裡面還儲存著腦漿主人的記憶。而你在幻境中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屬於你的記憶，而是被吞吃的神髓內，儲存著的腦漿主人的記憶！」
我聞言一怔，心裡滿是驚駭。
難道，那神髓，真的如屍姐所說，是人的腦漿，而那腦漿中的腦神經，還儲存著腦漿主人生前的記憶？
我忍不住嚥了口吐沫，只感覺這一切太玄幻了，一時間竟難以接受，不過屍姐卻嬌笑了起來，說：」放心吧小弟弟，只是一時的影響而已。而且，這神髓可是傳說中的東西，好處多多，你可知道，有多少帝王將相，終其一生，也沒找到一丁點麼！」
神髓竟然這麼珍貴？
我看了看面前白花花的大腦，感覺有點不信，這裡的神髓很多，要真有屍姐說的那麼珍貴的話，那我豈不是發財了？
屍姐似乎可以看破我的心思似的，就聽她說：」你知不知道，神髓的真正作用是什麼？」
」什麼？」我問。
」在無盡的歷史長河中，每一朝每一代的帝王，幾乎都在做著同樣的一件事，那便是尋找長生不老藥！而這神髓，便是長生不老藥其中的一種。不過，並不是吃了就可以長生，但洗經伐髓，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效果肯定是有的。但，這還不是神髓真正的效果！」
我聞言嚥了口吐沫，忍不住問：」那，它真正的效果是什麼？」
」你求姐姐，姐姐就告訴你咯！」屍姐又賣起了關子，我聞言撇了撇嘴，暗道你不說，我還不想知道了呢！
屍姐見我不吭氣，就歎了口氣，說：」你看你，真無聊！」屍姐哼了一聲，繼續說：」你可知，人死後，魂魄是要下幽府入輪迴的，入了幽府，便會被無盡陰風洗條，將你生前的記憶磨滅，任你生前是風華絕代的帝王也好，號令千軍的將軍也罷，都免不了洗條掉記憶，然後重新輪迴。而如果生前吞噬過神髓的話，那麼，死後，便可以免受無盡陰風洗條之苦，輪迴為人之後，還會有前世的記憶，弟弟，你說，這神髓珍不珍貴？！」
屍姐說的話玄之又玄，一時間，我還有些接受不了。而且，就算能留下前世的記憶能怎樣，到下一世，還不是要繼續承受著上一世的痛苦，還不如忘掉一切，重新開始。
屍姐冷哼了一聲，說：」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要是被那些古代帝王知道你現在的樣子，還不得氣的從墳墓裡爬出來！」
我聞言笑了笑，不再說話，隨即靠在牆壁上，看著我的右手怔怔出神。
我的右手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就恢復了呢？
要知道，我可是身中劇毒的人啊，就算不死，也得被扒下去一層皮，可現在，卻一點異樣都看不出了，我怎能不感覺奇怪？
難道，又是神髓的原因？
而且，之前我被那猶如繃帶一般的東西纏住，為什麼，它們會那麼恐懼我的右手呢？
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索性不再去想。但這時，就聽小何大叫了一聲，隨即，就見他竟然直挺挺的從大腦上跌了下來。
砰的一聲，小何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隨後，他渾身抽搐，口吐白沫，雙眼上翻，就好像羊癲瘋發作了一般。
因為小何過於古怪，所以我在內心中一直有意無意的疏遠他，甚至有一種想放任他自生自滅，不幫助他的念頭，但此刻看到他受苦，我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便問屍姐：」他怎麼回事？」
」哼！自作孽，不可活！」屍姐冷哼：」神髓豈是想吃就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這麼貪婪，死有餘辜！」
我聞言驚愕，小何之前一直趴在那大腦上吞吃著神髓，難道，此時他的症狀，是因為吃了太多神髓造成的？
屍姐嗯了一聲，道：」神髓內儲存著很多腦神經，腦漿主人生前的記憶皆儲存在此。他吃了這麼多神髓，那些記憶碎片，會如潮水一般將他淹沒，意志薄弱者，會迷失在那些記憶碎片中難以自拔。嚴重者，甚至會因為大腦無法接受那麼大的信息量，而腦袋七竅流血，腦漿爆炸而死！」
我聞言渾身打了個激靈，媽呀，這麼恐怖？
小何雖然怪怪的，但要說就讓他這麼死在我面前，我自認還無法做到。而且，他和夏雨欣都是一個單位的，我若是見死不救，到時候被夏雨欣知道，肯定會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