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雙手獲得自由,卻被綁的有些發麻了,只好不停的揉搓著,試圖緩解那種發麻時的點點刺痛。
在大娘的尖叫聲中,鎖天轉頭對我說:「走吧。」頓了一下後,又接了句:「鎖天的媳婦。」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隨即衝他擺了擺手,走上前撿起被大娘丟在一旁的鑰匙,將行屍屋的鎖給打開,回頭看了眼依舊尖叫著的大娘,深吸了一口氣,將身子側倒一旁,猛地推開了門。
一瞬間,原本就被動靜給吸引到門旁的行屍瞬間衝了出來,大娘背對著門站著,幾乎立刻就被最前面衝出來的高個頭行屍給一下撲倒在地。
我趕忙閃身躲開,鎖天上前拉住了我,朝著大門快速過去,大娘發出了一陣高過一陣的慘烈叫喚,我忍不住回頭看去,一男一女一小三隻行屍正將她按在地上,大口的撕咬著,一塊塊鮮血淋漓的肉不停的從她那略顯消瘦的身子上被剝離。
看來,那屋子裡被關的應該是他們的兒子,兒媳,和孫子了。
鎖天打開門,我們出去的那瞬間,我心裡想著,這樣算不算在某些程度上又讓他們一家人,以一種不同的方式團聚了?
他們老夫妻倆,因為自己的愚昧,和自欺欺人到底殘害了多少無辜而苦苦求生的人?
既然今天老天安排我和鎖天遇到他,那麼就是時候給他們一個結果了。
將大門用剛剛的鎖從外面給鎖上時,院子裡依然傳來大娘那淒厲的叫聲。看來她的乖兒子乖孫子並沒有善良的給她一個痛快。
我掃了眼門前的大片光禿禿的耕地,心裡五味雜全,剛開始在車上,大叔大嬸以一種弱者的身份博取了我的同情,引得後面發生了這麼一連串的事情,結果到頭來,他們依舊以一種弱者的身份死去。
當然,不久之後他們夫妻倆還會再次站起身,只不過那時候,他們恐怕再也沒法用那種卑劣的招數再次去欺騙其他心存善良的人。
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一極端法則都沒有改變過,唯一不同的是,已經從剛開始那相對溫和文明的狀態,轉變成了此刻的血腥和殘忍。
我歎了口氣,轉頭看向悶著頭,抿著不做聲的鎖天,心裡通透的不得了。
經過這一次,經過這夫妻倆給的教訓,我想我又學會了什麼,能讓自己更好生存在當前世界中的本事。
我快走兩步,上前挽住了鎖天的胳膊,笑瞇瞇的轉頭問他:「鎖先生,採訪採訪你吧。」
鎖天轉頭看向比他矮了幾乎整個頭的我,難得回應玩笑話:「陳記者請問。」
我將頭歪在他的肩膀上,瞇著眼睛看向前方:「鎖先生覺得陳記者是不是個很可愛的女人呢?」
鎖天頓了一會沒開口,我狐疑的抬頭看向他,語帶威脅一字一頓的說:「鎖~天~。」
鎖天挑了下眉毛,停住了身子,上下打量了我一圈後,慢悠悠的回了句:「陳記者只有那天夜裡是可愛的。」
說完,他就又抿著嘴朝前走去。
我站在原地愣了兩秒消化他的話,反應過來鎖天說的『那夜』到底是『哪夜』後,耳朵溫度迅速的攀升,最後只好神經質的四下瞅瞅有沒有人看著,當反應過來現在早已經不是之前的世界時,沒忍住暗罵自己一句傻X後,忙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鎖天。
回到那個巷子時,那幾隻掉進臭水溝的行屍依然在裡面撲騰著,我好心情的和他們幾個一一打了個招呼:「嗨~傑克~嗨~莫瑞亞~嗨~康康~嗨~麥扣~。」
這四個人是我當年上初中時,一直痛恨到骨子裡的人,英語書上的幾個人就是他們幾個!我一直堅信,我的英語直到現在還學不好,就是莫瑞亞太黑了,導致影響我腎上腺素分泌,使得對英語長期提不起興趣。
再次坐回到車上,我終於有了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車子啟動後,看著認真開車的鎖天,我沒忍住,將身子探上前『吧唧』對著他的臉親了一口,隨即趕緊坐正身子,提醒轉頭看我的鎖天認真開車,不要走神。
聽到鎖天的輕笑聲後,沒好意思再轉頭看他,一路上我都僵著脖子看向窗外。
第五十一章自殺
我和鎖天回到超市的時候,絡腮鬍子就黑著臉,正準備帶領著幾乎所有的黑衣人準備驅車出去找我們。
當然,是出去找『我們』還是只是為了找鎖天這一點還有待確認。
從車上下來後,我就被沈雪陽陽他們拉到了一旁批鬥。
「陳煬,你怎麼回事?不吭不聲的就跟著鎖天跑了,還一走這麼老常一段時間,你倆幹嘛去了?」沈雪雙手環胸擺足了一副,看管孩子的態度。
我清了清嗓子,剛想提醒她用詞要準確,什麼叫我跟鎖天跑了,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陽陽就在一旁順著說;「就是!姐,你越來越不靠譜了,幹啥都不知道提前通知一聲,就是要跟姐夫出去,好歹也跟我們誰說一聲啊,那大鬍子黑著臉一上午,我們跟著瞎擔心了一上午。」
「就是就是,阿姨,你太不懂事了。」鄭榮榮也像模像樣的跟著批評我。
被她抱在懷裡的鄭易易也睜著無辜的小眼睛,奶聲奶氣的汪汪叫了兩聲。
我有些無語的站著接受眾人的批評教育,直到沈風看不下去,把我拉到一旁說:「好了好了,就算陳煬不靠譜,鎖天也不是個不靠譜的人,既然帶著陳煬一起出去,就肯定是有事情要辦,你們這東一句西一句的,還讓不讓人家休息了?」
我感激涕零的看著沈風,剛準備抱拳感謝,突然轉念一想,不對,什麼叫『就算陳煬不靠譜?』我到底是有多不靠譜?
雖然心裡很不服氣,無奈雙拳難敵四手,一嘴難敵五口,我只能撇著嘴說累了,停止這場明顯立場一邊倒的對話。
回到超市裡,被子又被沈雪和徐淑鋪了回去,我將外套脫掉快速的鑽進被子裡,後半夜沒睡好的困勁,在中午的太陽照射下,逐漸顯現出來。
睡前腦袋裡不停的回想著,回來的路上和鎖天那短暫的接觸對話。心裡甜的就像喝了一整罐蜂蜜一樣。
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隱約還是暗了下去,我坐在被窩裡發愣,只要沒發生什麼特別刺激人身心的事情,起床發愣是我每次睡醒後的必備功課,發愣時周邊的環境是否優良,甚至會直接影響我接下來整天的身體能量發揮。
正在我幾乎人神合一進行醒後思緒整理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猛烈的爆炸聲,把我嚇得幾乎瞬間靈魂離體,蹭的一下就從地上蹦起了身子。
這下我沒再發愣,撿起丟在一邊的棉襖,胡亂穿上後,就趕緊朝外跑去,發生了什麼情況?
我跑到門外時,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門前,鎖天站在人群中間,仰頭看著不遠處的一間正冒著黑煙的屋子,時不時低頭和身旁的大鬍子低聲對上兩句話。
我愣愣的瞧著不遠處那間冒著黑煙,似乎著火了的二層小樓,有些奇怪,剛剛的爆炸聲是從那棟樓裡傳出來的?
陽陽和沈雪俊迪站在門前,陳璞站在徐淑的身後,我走到沈風身旁問道:「怎麼回事?」
沈風皺眉瞄了我一眼後,又轉頭看向那棟樓說道:「不太清楚,好像是煤氣罐爆炸。」
「煤氣罐爆炸?」我奇怪的看向他:「怎麼可能?沒人碰它怎麼可能會突然爆炸?」
身後的徐淑接腔道:「那屋子裡有人,一個中年女人還帶著她癱瘓的丈夫,上午你不在的時候,來找了我們,希望我們能帶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