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節
「別傻了,在我們這,是不能有夢想的。」李二驢搖了搖頭,雖然他才十一歲,但他看過太多的小偷想逃走,結果被管理人員抓回來,打斷手腳,甚至是割了舌頭,讓他們上街要飯。
「但我有啊。」齊水凝開心的笑了起來,李二驢在旁邊看得呆了,他心裡默默想道:你,你就是我所有的夢想。
正如李二驢說的,在賊窩裡面是絕對不能擁有夢想的,這種東西,在他們這,只能是一種渴望。
很快,齊水凝就消失了,徹徹底底在李二驢生活中消失,李二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在一次上街偷東西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小女孩很像齊水凝,可這個小女孩的眼睛已經被挖掉,手腳全斷掉,趴在地上要飯。
那雙迷住李二驢的眼睛徹底的消失了,而李二驢隨著看到齊水凝的下場後,心中對齊水凝的夢想,也翁然瓦解。
在這裡,人真的不餓能有夢想嗎?
每天李二驢都會到齊水凝要錢的那條街,悄悄的在那個破碗下丟下一些自己偷到的錢,而齊水凝聽到錢掉到碗裡的聲音,總是會開口說謝謝。
齊水凝唯一留下的,只剩下她甜美的歌聲。
而在一個月後,齊水凝再也沒有在這條街上出現過,她人間蒸發般消失。而李二驢也開始變得更會拍馬屁,更討那些所謂『管理人員,的歡喜,最後終於在十六歲的時候,找到機會報警。
當警察把那些人販子給抓走的時候,驢哥走到了當初齊水凝每天給她唱歌的地方。
「水凝,你可能已經不見了,但我想說給你聽,我馬上就要回家了,然後會聽你的話,找個大學讀,從今天起,我就會是一個有夢想的人。」
第兩百九十八章下山
我們三人拚命般的往外面跑去,很快就跑到了洞口。
我喘著粗氣,回頭看著那黑漆漆的洞穴,腦袋裡面一段又一段的記憶傳來
「嗨哥們,你是我們醫科大學的吧?」
「嗯?難道你也是?」
「可不嘛,我也是新生,來來來,我老早就注意你了。」
「我可告訴你,我老早就盯好了一個專業,我準備拉幾個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去讀,我也就見你是同道中人,這才來告訴你。」
我想起和驢哥剛認識的時候,他帶著我進了女生宿舍,又帶著我坐公交車的場景,和驢哥一起生活的種種片段都浮現在了我的腦海裡。
「不好意思。」洪卓看著我,一臉愧疚的說:「不過剛才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不然我們誰也出不來。」
我點了點頭,我並沒有怪洪卓,事情正如洪卓說的那樣,剛才必須有人留下。
我衝著洞穴裡面的方向深深歎了口氣:「今天我一個兄弟永遠留在了這個大雪山中,我以後一定會來尋回驢哥的屍骨,幫他下葬,讓他安息」
「我們先走吧,這裡不能久留,誰知道裡面那群蜘蛛會不會追出來。而且外貌是冰天雪地,我們得趕緊走,不能留下浪費多餘的體力,說句實在話,我們能不能走出去都還是個問題。」洪卓說道。
洪卓說完之後我們三人就往外走去。
山洞外面早就飄起了大雪,雖然開了冥途,但在大山之中,我能見度也並不高,只能看到五六米之內的地方。
好在我們沒有繼續遇到危險,雖然外面冷得要死,但我們三人都在咬牙堅持。
大奎從那山洞裡出來之後臉色一直都不太好看,他是我們之中除了我以外,和驢哥感情最深厚的人,在我去哀嚎古穴呆的那半年中,他倆可是成天一起在靈靈堂忽悠人。
我們三人在這茫茫的雪山中走了足足一夜,我們其實早就精疲力竭了,也只有上山的時候我們三個睡過四五個小時,上山之後在雪山上走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進了山洞裡面,沒消息到半個小時,那群雪郎蛛就衝了出來。
我其實在中途都好幾次想放棄,那種痛苦真不是嘴上說說,周圍的酷寒,冷得讓人感覺身上裂開無數的口子,而且長時間沒有睡覺,腦袋迷迷糊糊的,外加在雪地裡走了一天,身體早就疲憊不堪。
我當時還想過,於嘛還要受這份罪?眼睛一閉,什麼事情都結束了,也就沒有這麼些痛苦,甚至到了地府還可以混個鬼差什麼的當當,死亡或許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但我要是死了,趙衫雨、我爸該怎麼辦?
越是這樣想,我越是痛苦,除了**上的折磨,精神上也一直在鬥爭。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跟行屍走肉一般的跟著洪卓在這雪山裡面走。
終於,天上露出一道亮光。
天亮了
我看著天亮了起來,差點雙眼一閉就躺地上睡過去,我使勁的咬了一口舌頭,疼痛讓我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突然我藉著天上的陽光,竟然看到了我們上山的那條小路。
「啊走出來了」我忍不住激動,大吼了起來。
洪卓和大奎臉上也露出了歡喜,不過洪卓依然提醒我說:「別大叫,會引起雪崩的。」
我跑到這條泊油路上面,躺了下去。
雖然路面上依然有薄薄的一層冰塊,不過這並不影響我此刻的心情。
精神被折磨了一晚上,我早就快崩潰了。
大奎此時也是躺在我的旁邊,喘著粗氣說:「還以為死定了,沒想到竟然走了出來,就是可惜驢子了。」
我一聽大奎的話,原本還帶著欣喜的心情,頓時沉入谷底,我咧嘴於笑了一下,拍了拍大奎的肩膀說:「沒事的,實在不行找個機會去地府看驢哥就是
「真的嗎?」
「當然,還可以找他喝茶呢。」
我此時當然是在忽悠大奎,普通的人死了下地府之後就得去投胎,錯過了投胎的機會就會變成孤魂野鬼,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我和大奎下地府找驢哥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
洪卓微微皺起眉頭,顯然他好像是知道這些的,不過他並沒有戳穿我的謊言,反觀大奎臉色好多了,說道:「走,回去給我驢哥燒個幾十億下去,讓他不夠再給我托夢。」
我和洪卓都無法高興起來,我自然是因為驢哥的死,而洪卓雖然和驢哥關係只是一般般,但畢竟也挺熟悉,心裡肯定多多少少會有些不好受。
我拖著被寒冷凍得僵硬的腿,被大奎攙扶著順著泊油路往山下走。
沒過多久,我們就來到之前讓我們棄車的大石頭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