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節


「你們這次來的目的我知道。」洪爺笑了下:「我年紀大了,野心一點點的變小,膽子也一點點的變小,沒有巫公那老頭想長生不老的想法,我就想活個差不多的年紀,最後能安享晚年。」
「洪爺這是什麼意思?」趙衫雨眉頭微微皺起:「廣東是你的地方,我有事自然要找你,問問你的意思,不然不合規矩。」
「規矩?規矩是人定的。」洪爺笑了下說:「我知道你們是想來說苗虎的事,這件事情我幫不上忙,這次的事情天理教用了一些手段,來間接的威脅我。」
「威脅你?依照洪爺的脾氣,是那麼好威脅的?」趙衫雨笑了笑問。
「老咯,老咯,我不像巫公那老頭,一個人窩在山洞裡面,跟縮頭烏龜一樣,天理教拿他沒辦法,也不像花骨兒那小子,神神秘秘,誰都不知道他是誰,我的身份知根知底,手下一大堆的兄弟,還有幾個孩子,我老了,總不能為他們惹出一些禍事吧。」洪爺笑著說。
趙衫雨一聽這話,就問:「那洪爺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我沒啥意思,你們這些年輕人隨便玩就是了。」洪爺笑呵呵的擺擺手。
第七百八十章收買人心?
「那洪爺的意思是,我們在東莞怎麼鬧你都沒意見對吧。」趙衫雨問。
洪爺點頭笑著說:「沒事,沒事,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該你們折騰,我老了,半截身子都進土裡了,還跟著你們鬧個啥勁啊。」
「既然洪爺都這樣說了,那麼我們兩人就告辭了。」趙衫雨站起來,我也連忙跟著站起來。
洪爺慈祥的笑著說:「去吧,不用顧忌我的意思。」
「再見。」趙衫雨說完,就往外走。
「洪爺再見。」我說了一句,就連忙跟在趙衫雨後面跑了起來。
在外面走著,我就說:「這洪爺看起來人還挺不錯的啊,挺和藹,而且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人,我還以為會是那種一身江湖氣息的人呢。」
「哼,老狐狸一個。」趙衫雨哼了一聲,衝我說:「你啊,腦袋就不能多思考思考,你這模樣,別人把你賣了,你都得替別人數錢。」
「額,咋了,剛才他倆有問題嗎?」我問。
「問題可大了,別的不說,那黃管家你知道是誰嗎,他還有個外號,屍鬼。」趙衫雨說。
我一聽,頓時想起來,上世紀八十年代,中國出現了很多嬰兒屍體,基本上都是被啃得缺一塊少一塊,當時怕麻煩,所以對外宣傳是狗咬的。
但哪有那麼簡單,經過暗地裡調查,是一個修煉邪術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得了精神病,偷那些嬰兒屍體來吃,這種事情基本上的人神共憤,當時龍虎山茅山逮捕不說,就連一些邪道的人也出手抓他,可最後根本沒抓到。
最後所有人給了他個外號,屍鬼,然後這事不了了之了。
「是他?」我驚訝的看著趙衫雨。
「這些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洪爺也好不到哪去,他雖然江湖義氣的確重,但也沒少殺人,特別是他以前混道上的原因吧,他對地盤的領域觀念很強。」趙衫雨說:「今天他回答得這麼含糊,其實就是一個目的,坐收漁翁。」
「他洪爺的手段可不簡單,你真以為天理教和太平道隨隨便便能威脅他?他肯定是和天理教或者太平道有什麼協議,對他有好處,他知道我是紅眼殭屍,而你又是抓妖局的成員,如果徹底得罪死了我們兩個,他日子也別想好過,所以他故意裝出什麼都不管的態度。」
「到時候我和你把天理教的人鬥贏了,他可以站出來,光明正大的趕走天理教的人,並且獲得我們的好感,如果我們被天理教的人壓著打,他也會出來幫天理教。」趙衫雨一臉不爽。
「這洪爺不簡單啊。」我感歎說。
「如果洪爺有態度,不管是偏向我們還是天理教那邊,都會好不少,最起碼我們能有個對策,現在他說的這麼含糊不清,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在背後捅刀子。」趙衫雨歎氣了起來。
說著我和趙衫雨已經走到了這個小區的門口,這裡並不好打車,畢竟是郊區。
那倆保安看到了,就拿出電話,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就有一輛的士開了過來,然後拉著我們往東莞市區裡面走。
「這小區服務夠走到的啊。」我笑著說。
前面那出租車師傅扭頭看了我一眼說:「你是外地人吧?這小區可是洪爺住的地方,基本上我們開車的司機,一個電話,隨叫隨到。」
「額,為啥呢。」我好奇的問。
「尊敬洪爺啊,別的不說,最初我們開出租車,都被出租車公司壓著,後來洪爺聽說了這事,把出租車公司的老總叫出來談了一下,然後我們交的錢就少了一筆,洪爺這些年做的好事可不少,修橋修路,我們是真的敬重洪爺。」那司機看起來四十多歲,笑呵呵的說。
「這麼說起來洪爺是好人啊,不是說他以前是混子麼。」我笑著打聽問。
前面那出租車師傅一聽我的話,臉就黑了下來,罵道:「混子咋了,洪爺以前是混子,但幫我們這些老百姓做的事情都看在眼裡,總比某些官員,坐在辦公室裡,貪著我們給我稅款,然後天天享樂好。」
「也不能這樣說,這樣的官員畢竟是極少數。」我開口說。
「反正誰要敢說洪爺半個不好,我第一個翻臉。」那出租車司機開口說。
夠厲害的,收買人心?也不一定只是收買人心,也有可能是給自己積福,畢竟那於邪教的,誰敢說自己下去了不會下十八層地獄?
特別是洪爺這樣的傢伙,指不定前半輩子做了多少壞事,等死了之後,可是會下無間地獄的,現在積點福氣,下去之後爭取能投胎。
很快我和趙衫雨就坐到了虎叔居住的賓館樓下,下車的時候這司機因為我倆是從那個小區出來的,楞是不收我倆的錢。
我丟給他,他都直接從車窗扔了出來,還說如果非要給他錢,就是看不起他,然後一轟油門,揚長而去。
「怎麼看?」趙衫雨笑呵呵的拍了拍我肩膀說。
「你早知道?」我問。
「嗯,為什麼我之前不同意偷偷離開,明白了吧,洪爺在這裡,各個地方都吃得開,說簡單點,比如我們開車離開,洪爺讓這些開出租車的攔截一個車,那叫事嗎?坐船,你敢確定那些船老大沒有受洪爺的恩惠?到時候開到外面,然後直接把船給砸沉,那些船老大水性都好。」趙衫雨苦笑起來;「洪爺這老傢伙很不簡單。」
「管他呢,反正他現在也沒有明說要對付我們吧,先去看看虎叔,等這麼久,該心急了。」我說完就和趙衫雨走了回去。
敲了敲門,虎叔打開門的時候,他剛洗完澡,他說:「怎麼樣了?」
趙衫雨搖了搖頭:「進去說吧。」
我們進去後,虎叔的兒子,那個叫苗林的小子依然是在做噩夢,我們三人坐在椅子上之後,趙衫雨才搖頭開口說:「不好整,洪爺那傢伙嘴巴嚴實得很。」
「說給我聽聽。」苗虎開口說。
他畢竟經驗豐富,能分析出很多東西才對。
《陰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