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拜訪趙燕
「趙燕呢？」我記得我才上車的時候，明明趙燕也在這輛車上，只是怎麼現在沒看見她，我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趙燕他媽的去哪了，抓著王隊長的手我更顯的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找趙燕報仇呢。
王隊長咬了咬嘴唇，遲疑了一下卻是苦笑了一聲：「趙燕回家了，她家是市裡的，她爸爸是市局的一位領導，原本今天趙燕剛還休班的，正好剛才她爸爸打電話來問她怎麼還沒回家，趙燕就讓另一輛車送她回市裡去了。」
臉上抽了抽，我就感覺老天爺好像故意在玩我一樣，怎麼又這麼巧的事，但是不管怎樣，我卻不願意放棄，只是咬著牙道：「那就給趙燕打電話，無論如何讓她毀去那張照片，一定要毀掉，決不能落在李紅軍的女兒手中。」
王隊長一怔，沉吟了一陣，這才下了決心，重重的點了點頭：「雖然你的話讓人感覺很荒謬，但是我還是相信你，最少你用生命守候的東西值得我相信，我這就給趙燕打電話，你不要著急。」
說著，王隊長掏出了手機便給趙燕撥了過去，過了一會電話接通了，王隊長深吸了口氣只是沉聲道：「趙燕，你馬上把你手中李紅軍交給你爹那張照片毀掉，不要問為什麼，這是命令——」
一旦下了決心，王隊長還是很堅決的，其實所有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兩天的經歷太他媽的詭異了，說是恐怖也不為過，特別是見了我身上的血咒之後，我能不顧生死的去做，那一定是有比生死更重要的原因，所以王隊長相信了。
甚至在這輛車上的人也都相信了，一個個面色沉重，但是事情並沒有想的那麼簡單，趙燕很倔強，或者是因為她的爸爸是市局的領導，所以有恃無恐，竟然在電話裡拒絕了：「不行，這是李紅軍的遺物，應該交給他女兒的，咱們沒有權利處置，再說為什麼要毀掉，出了什麼事情我會承擔責任的。」
說著竟然給掛了，因為王隊長開了免提，我也聽得清清楚楚的，聽了這番話我差點氣暈過去，怎麼就有這種白癡，我身上的血咒難道就不能讓她明白什麼嗎？竟然還執意要將照片交給李紅軍的女兒，一時間我竟然被氣的全身哆嗦：「白癡，笨蛋，神經病，要是殭屍出世，先他媽的咬死你才好，蠢貨——」
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娘們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還是這麼倔強，但是等王隊長再打過去，卻已經沒有人接了，顯然趙燕是故意不接電話的，這讓王隊長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卻又急不得燥不得，畢竟是市局領導的女兒，王隊長想要進步卻不敢多說什麼，能做到剛才那樣已經算是不錯了。
苦笑著拿著電話，王隊長只能對我抱歉的看了一眼，難道就這放棄嗎？一時間我的臉色陰晴不定，心煩的時候只是掏出煙來點了一根，也沒有人在說話，車廂了的起風讓人有些壓抑。
「我要下車——」不知沉吟了多久，我便已經有了決斷，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就不能放棄：「王隊長，很謝謝你能相信我，但是我不能就這麼乾等下去，告訴我趙燕的家在那裡，我要去找她，無論如何要毀掉那張照片。」
王隊長一呆，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遲疑了好一會，這才歎了口氣：「我知道她家在哪，還是我送你過去吧，只是你的腿要不要先去醫院看一看。」
「不用了，血咒不發作我沒事，一旦發作，什麼醫院也沒用，還是快送我去趙燕她家吧。」苦笑著搖了搖頭，看看自己那條染血的褲管，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
呼了口氣，王隊長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朝司機說了一聲：「停車——」
警車在公路上停下了，王隊長和我們下了車，卻把王亮他們那輛鎮派出所的警車借了過來，然後拉著我和楊秀鳳朝市裡趕去，當然隨行的還有三姐妹。
一路上也沒有什麼話說，一個多小時之後，終於到了市裡，幸虧有王隊長指引，很快就到了市公安局的家屬院，趙燕家就在這裡，不過王隊長卻有些遲疑：「劉海，我就不能陪你進去了，畢竟影響不好，希望你能理解，趙燕家就在三號樓二單元二樓西戶，你可千萬別衝動。」
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感謝的神情：「謝了，不管怎樣我都要謝謝你。」
下了車，王隊長就先行離開了，面對領導畢竟鼓不起勇氣，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卻不能猶豫，一直朝家屬院走去。
不過到了大門口我卻遲疑起來，因為門口有門衛，市公安局家屬院的門衛一定不好應付，何況我還這種造型，一褲子的血跡，不過看了看好像只有從大門口進去，周圍都是樓房根本沒有地方可以溜進去，顧不得那麼多，我和楊秀鳳拉著手提心吊膽的朝門口走去。
不過我還是白擔心了，當我經過門口的時候，我看見三妹飄進了屋裡，然後雙手遮住了門衛的眼睛，我們從門口過去，門衛根本就想看不見一樣，事後說起來才知道這叫做鬼遮眼，能迷惑人看不到什麼，有的地方叫做鬼蒙眼。
進了小區，我才算是鬆了口氣，只是尋找著三號樓，但是事情也沒有那麼一帆風順，就因為我的褲腿的血跡，害得我頗為引人注意，偏偏這地方住的可都是公安幹警，我才走了沒多遠，就被一名穿著警服的老人給叫住了：「站住，你是幹什麼的？」
聲音有些嚴厲，而且老人目光中帶著審查的意味，讓我微微有些緊張，不過我導師也急中生智，謊話隨口就編了出來：「大爺，我的腿受傷了，可是身上錢不夠住院的，這不是只是包紮了一下，尋思著找親戚借點錢住院來著。」
我的話讓老人有些懷疑，上下打量著我，再看看楊秀鳳皺了皺眉：「你親戚是誰呀？」
數字和老人的問話，也有穿著警服的圍過來，這地方真是不怎麼樣，雖然我沒做壞事，但是還是感覺很大的壓力，而且這些老公安警覺性特別高，不過我也沒有擔心，只是勉強笑了笑：「我是趙局長的親戚，我叫劉海，我知道我表姐趙燕回來了，所以想找我表姐借點錢，不行你可以給她打電話，一提我的名字就知道了。」
老人看著我淡定的臉，到底還是沒有打電話，剛才的確是見過趙燕，如果不是知道的話，又怎麼知道趙燕回來了，想當然就沒有在危難我們，一直等人都散去，我才算是鬆了口氣，和楊秀鳳對望一眼，都是一臉的苦澀，這都叫什麼事呀。
很快我就找到了三號樓二單元，按響了門鈴，果然不過一會就聽見裡面有人開口：「誰呀？」
是個女人的聲音，但是聽上去有些蒼老，估計著是趙燕的母親，我也不敢怠慢，只是客客氣氣的道：「伯母你好，我是來找趙燕的，我叫劉海。」
裡面沉吟了一下，音樂的聽見招呼趙燕的名字，不過趙燕並沒有來開門，只是在裡面喊著：「你來幹什麼，你怎麼還沒死？我不會見你的，你快走吧。」
然後我聽到趙燕的母親呵斥她，趙燕這樣說話，雖然在我耳中是正常的，沒有意思出格的話，對於我沒死也很奇怪，但是在她母親耳中就不一樣了，哪有這樣說話的，心裡面便惡補了一些東西，便以為我是趙燕的朋友，不知道為什麼鬧了矛盾，所以趙燕才會這樣說話，一邊絮叨著趙燕，一面將門打開了，我還聽到趙燕驚呼了一聲：「別開門——」
趙燕不能不驚心，最少昨天所經歷的一切詭異都和我有關係，說真的，趙燕真的不想在見到我，是真的不想開門，但是到底晚了，她母親把門還是打開了，我也不敢遲疑，和楊秀鳳已經走了進去，對趙燕的母親還很客氣：「謝謝你。伯母。」
趙燕一下子呆在那裡，臉上有些驚恐的看著我，特別是楊秀鳳手中多個黃大仙，嚥了口吐沫，看著我朝她走了過去，臉色一變，竟然猛地衝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鎖上門，還在裡面大喊大叫：「你別過來，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那照片——我——」
不知道有什麼難言之隱，後面的話卻沒有說出來，但是聲音已經開始發顫，又或者在母親面前不願意多說，但是我卻有不好的預感，一定是出問題了，只是咬了咬牙吼了一聲：「趙燕，把照片給我，不然你會後悔的。」
「到底怎麼回事，什麼照片？」趙燕的母親感覺出不對勁，已經從後面走了過來，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和楊秀鳳，眼光不停的朝我的褲管瞄去。
我回頭看了她母親一眼，只是苦笑了一聲：「伯母，沒什麼，就是一張照片，趙燕拿了一張不屬於她的照片，我找她要回來，伯母，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我能不能單獨和趙燕聊聊。」
第四十四章李曉曼的電話
趙燕的母親皺了皺眉，眼光還是在我的褲管上巡視，不過到底沒有表示什麼，只是走到趙燕門口輕輕的拍著門：「小燕，你要是拿了人家的照片就還給人家，都這麼大了不要賭氣，聽話，要是有什麼事就給媽說說。」
很顯然，她母親並沒有聽信我的一面之詞，儘管趙燕表現也不對頭，但是趙燕會聽她的話嗎？顯然不會，趙燕在屋裡已經抽泣起來，顯得有些害怕，根本不像是那樣的倔強，好一會才在母親的追問下開了口：「你找我也沒有，照片我已經交給李曉曼了，她已經來了，剛才王隊給我打電話之前，李曉曼就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我——我根本就不敢拒絕她，誰知道你們給我的藥是不是有用。」
什麼？李曉曼已經來了，我的心一沉，只是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呼呼的喘著粗氣，大老遠的竄過來，結果還是晚了，沒有想到李曉曼來的竟然這麼快，嚥了口吐沫，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照片到了李曉曼手中，秘密還能藏得住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趙燕的母親察覺到不對勁，女兒的哭泣透著害怕，而我臉上的絕望又讓人心驚，何況還牽扯上了王隊，她知道那是趙燕的領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惜我此時沒有心情理睬她，心中翻來覆去的只是胡思亂想著，一時間竟然發起呆來，看到這番情形，趙燕的母親也有些慌神，略一沉吟便給趙燕的父親，也就是市公安局的趙副局長打了個電話，將家裡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不知道我想了多長時間，等我反應過來，才猛地站起來到了趙燕門口，只是一臉的陰沉：「趙燕，怎麼聯繫李曉曼，快告訴我。」
可惜趙燕沒有動靜，只是聽見抽泣聲，趙燕的母親在河池我，可惜我也顧不得了，這一刻我有些歇斯底里，用力的拍打著趙燕的房門，但是趙燕卻只是哭泣。
「住手——」一聲威嚴的低喝聲在我耳邊響起，我回過頭去，才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穿著警服的老人站在門口，應該是趙燕的父親，身後還跟著兩名民警：「你是幹什麼的？到底什麼照片？」
趙燕的父親果然是當官的，說話都帶著一股壓力，即便是我此時有些歇斯底里，但是還是心裡有壓力，看了看趙燕的父親，我搖了搖頭：「是一個女孩的照片，趙燕把照片給了那個女的，有些事情我也沒法說，你能讓趙燕吧那女的的聯繫方式告訴我嗎。」
雖然我有些癲狂，但是還是下意識客氣起來，趙燕的父親皺了皺眉，走過來坐在我的對面，上下打量著我，忽然開口道：『把你的褲腿撩起來給我看看？怎麼會受的傷？你叫什麼？是幹什麼的？」
果然不愧是干公安工作的，一張嘴就帶著審人的味道，這讓我很不舒服，心中便有些不服氣，也沒有多說，只是撩起褲管，看見這傷口，趙燕的父親臉色陰沉下來，沉吟了一下只是沉聲道：「看樣子傷的不輕，如果我看的沒錯的話，這些血跡應該不超過兩天，但是你的傷口卻不像是才弄出來的，能給我說說怎麼個情況嗎？」
儘管他還是盡量的保持著和氣，但是聽在我心裡還是不舒服，只是搖了搖頭：「我的傷趙燕最清楚，她是親眼看著的，沒必要再說一遍，我只要聯繫方式，我立刻就走，覺不會再來打擾趙燕的。」
「可是你還沒告訴我小燕說的什麼藥是怎麼回事呢？只怕現在你還不能走。」趙燕的父親並沒有激動，但是話音落下，那兩名民警卻將門口堵上了，看來我不說清楚是不打算讓我們離開了，畢竟還是關心女兒。
我不想再說下去，不想將李紅軍的事情抖落出來，那會讓我陷入困境的，一時間竟然不是道該怎麼解釋才好，好半晌才吁了口氣：「我覺得還是趙燕自己來說最好，我只能說一件事，我給她的藥是絕對有用的，至於你們相不相信我就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