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媽的,是我眼花了,那哪裡是黃鱔啊,根本就是一條水蛇,可把老子給氣壞了。水蛇竟然到裡邊去吃魚,老子辛辛苦苦養殖出來的魚,能被它們給隨便吃嗎?」
我笑了笑,心想這兄弟的確是夠倒霉的。
可就在這時,我忽然注意到,劉一手的胳膊似乎一點事兒都沒有了。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劉一手:「不對啊劉一手,你的胳膊不對。」
劉一手納悶的問道:「怎麼不對了?」
「你的胳膊昨天不是骨折了嗎?怎麼今天一點事情都沒了?就算身體再好的人,自愈能力也不能這麼強吧,除非你不是人。」
劉一手就笑了:「傻了吧!哈哈,哥們兒我最自豪的就是這點了,甭管啥傷,只要呆一晚上,第二天保管全好。」
「少得瑟了,這小子是古今三大奇命之一:不死殭蠶命,天生挨打,處處倒霉,就是怎麼打也打不死。」說到這,馬道長瞪了劉一手一眼:「今天的早課做了嗎?」
劉一手聳聳肩:「師傅息怒,這就去做。」
馬道長轉過身之後,劉一手小聲嘀咕了一句:「老東西,整天背那個鳥的《三官經》有個屁用,瓜批的。」
「你說什麼?」
「我說師傅您通天曉地,日理萬機。」劉一手笑著說道,這貨撒謊一點都不帶臉紅的。
劉一手忽然想起了什麼,對我說道:「對了大強弟弟,你不是說今天要去看明月嗎?怎麼還不去。」
我知道劉一手這個時候提這事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擺著是不想做早課,想跟我下山去。
我說道:「我剛想跟馬道長說呢。」
馬道長回頭看了看我們倆說道:「那好吧!你們兩個速去速回,大強,那兩樣小食品我都已經打包放在門口了,待會去的時候捎過去,別忘了跟人家客氣客氣,回家裡來坐坐。」
聽到家裡兩個字,我還是蠻感動的。
這裡也算是我一個臨時的小家嗎?
至少現在算吧!因為若是離開了這裡,我真不知道要去哪兒了。現如今六姥爺行蹤不明,好壞不定,父母那邊,姥姥也交代我毋須擔心,不許回去,似乎也只有這裡能容得下我。
我帶著那些小食品,讓劉一手在前邊帶路下山去了。
離開了竹林之後,原本有些壓抑住的劉一手,徹底樂瘋了,時不時的吼一聲山歌,興高采烈的給我介紹山上的各種植物,摘些野果給我吃,完全就像是一條自由自在的魚。
我覺得劉一手挺樂觀的,至少活的比我輕鬆。
很快我們便翻過了幾座山,來到了明月所在的村莊。
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火明月。
這裡的村民看見我之後,竟跟不認識似的,根本看都不看我。我之前的擔心平復了一大半,我之前還真擔心他們會因為王屠夫的事,跟我沒完沒了呢。
畢竟在他們看來,死人是不會自己再上吊自盡一次的,我這麼做,純粹是褻瀆死者亡靈。
當我小跑到明月家的時候,徹底呆住了,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相信的眼前的這一幕。
明月的家不見了,現場是一片平整的地,甚至還長出了嫩嫩的豆芽,哪裡有半點蓋過建築物的跡象。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我愣了好半天時間。
劉一手也小聲的問道:「大強,怎麼回事兒?」
我手指著這片空地:「不對……不對啊,這裡應該是我朋友的家。」
劉一手道:「可能你朋友搬走了吧!」
我搖搖頭:「搬走也沒辦法把整間屋子都搬走啊,還有那些豆芽,不可能一晚上就長出來的,莫非是……」
一個古怪的想法在我腦海中逐漸成型:「莫非這個地方,壓根兒就沒有什麼火明月,一切都是虛幻,是假的?」
這想法太荒誕了,我可不會相信。
「去問問老鄉。」我當即打定主意,跑到隔壁的房子,敲響了老鄉的訪問。
開門的是一個老大爺。
「大爺,您隔壁的火明月去哪兒了,您知道嗎?」我問道。
「火明月?火明月是什麼人?我們這兒沒姓火的啊。」那老大爺疑惑的說道。
「沒姓火的?不對啊。」我愣了:「那火江南您總應該知道吧,就住在隔壁的。」
「隔壁?娃子,你沒事兒吧,隔壁是我家豆芽地,什麼明月江南的,我隔壁從來都沒住過人。幾十年前就是一片老地了……」
老頭兒一番話帶給我極大的震撼,我甚至都有點不敢相信我所聽到的是真的,那麼兩個大活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我又接連問了幾家,他們的回答竟驚人的一致,村中從來都沒有火氏母女,甚至那片地也從來沒住過人。
我絕望了,腦海中是一個個的大問號,這些大問號在我腦子裡邊橫衝直撞,讓我感覺挺頭疼的。
劉一手也有些不耐煩了:「我覺得是不是這幫該死的村民串通好騙你的啊,要不咱們抓來一個老鄉痛扁一頓,那樣他們肯定說實話!」
我想了想,這些人根本沒必要騙我,當即搖搖頭,否定了劉一手的說法。
「對了,王屠夫,他們一定知道王屠夫的吧?」我說道。
王屠夫是賣豬油的,幾乎和他們的生活連為一體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王屠夫。
我這次直接找到了那個小賣部裡,吃屍油的白面老人:「大爺,打聽個人,王屠夫您知道嗎?」
「王屠夫?沒聽說過。」白面老人搖頭。
「怎麼可能?給你們送豬油的王屠夫啊。」我說道。
《接陰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