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我聽到雨萱的話只是心裡苦笑著,我已經經歷了太多,社會才是最好的熔爐,而我已經超越了普通人所能在社會裡面接觸的東西了,如果還不成熟的話,我就是在拿我自己跟別人的生命冒險了,這都是鮮血跟生命讓我變得這麼快就成熟起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了服務員的聲音:「不好意思打擾先生跟女士了,這是您要的皮鞋,您試一下看合腳嗎?」
聽到了服務員的話,雨萱不好意思的走到了一邊。我從服務員手中接過了皮鞋試了一下,還可以。我對於這個沒什麼要求,只要能穿就行,因為皮鞋這東西我也只是穿這麼一次罷了。這種鞋不適合奔跑跟運動,最適合我的還是大頭軍靴。
「就這樣,我直接就穿著這身走。對了,你幫我把那病服給打包起來,我還要帶回去的。」
「好的先生,請到這邊付款。」說完服務員就帶著我來到了收銀台,另一個服務員這時候也把我的病服給裝好遞到了我的手中。
在刷卡簽單的時候,我發現這一套西服加上皮鞋居然快要接近兩萬了。我本意只是想買一身莊重點的衣服,可能司機聽到的了雨萱的話,認為我們挺有錢的,所以就把我們送到了王府井。
我也不是一個婆婆媽媽的人,雖然價格超過了我的預期,但是我還是簽下了名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好像挺心安理得的,並沒有之前我向成哥借錢那種窘迫感,也許是因為我跟雨萱比較熟悉了,我就沒有把雨萱當外人過。
出了服裝店,這一天走動的太多了,我感覺腹部隱隱作痛,特別是導流管那個地方,雖然傷口只是很小的一個口子,但是很深。
雨萱也察覺了我走路的異樣,對我關心的問道:「小飛你沒事,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然後再回到醫院去。」
我沒有拒絕雨萱的建議,因為我額頭上已經開始有著細細的汗珠了,如果在繼續這樣走下去,很有可能把傷口的線給崩開。
看了下路邊好像都是比較熱鬧的店舖,這樣進去休息也沒地方可坐,就在不遠處有著一家電影院,雨萱於是向我建議道我們去看一場電影。
我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看什麼電影,但是周圍也確實沒有什麼好去處,只能接受雨萱這個建議,來到了電影院隨便買了兩張電影票坐了進去。
找到了兩個位置坐下,我終於舒了一口氣,減輕了壓力後,腹部的疼痛感也輕鬆了不少。
雨萱坐在我的旁邊依然挽著我的手臂緊張的望著我,我看著雨萱緊張的表情,對她笑了一笑,然後輕聲說道:「好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差不多休息一場電影的時間也就夠了。」
雨萱聽到我這麼一說,這才鬆了一口氣,鬆開了我的手臂,把身子給坐正了。
大螢幕上播放著好像是一部青春愛情片,我對於這種電影一直沒有什麼感覺,也許因為我的整個少年生涯沒有過愛情。
但是其中的一兩個情節還是讓我引起了共鳴,雖然我沒有接觸過愛情,但是我曾經在情竇初開的年紀也暗戀過一個女孩,只是不知道她現在人在何方,也許我們在大街上碰見可能會裝作互不認識,也有可能打聲招呼互道寒暄後又成為路人甲。
現實不像是電影有那麼美好,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有誰會真的等你十年八年,所以也就不要心存幻想在某年某月某一天還能再續前緣。
我是看著沒多大感覺,甚至後面還有點昏昏欲睡,雨萱倒是看的挺入神的,甚至在情節**的時候,雨萱眼眶都有點泛紅。
女孩子天生對這些東西敏感,雖然有時候我也忍不住會掉眼淚,但是我只會對我的親人跟兄弟掉眼淚,對於這種青春偶像劇是不可能的。
看到一半的時候,雨萱把頭枕靠在我的肩膀之上,喃喃的對我說道:「小飛,如果我們以後能夠經常這麼看電影該有多好,而你太忙了,每次一消失就是幾個月聯繫不到人,之前我發給你短信叫你一起吃飯你都沒有回復。」
我沒想到雨萱居然還記得這個梗,我自己都忘記什麼時候收到過雨萱的短信了,也許我隨手就給刪除了。
「不好意思,我手機經常不是壞了就是掉了,所以很多短息跟電話我也看不到。」
「別找借口了,如果你真的在意,哪怕我不給你發,你也會給我打一個電話的。」
雨萱這一句話說的我啞口無言,我確實是在找借口搪塞雨萱。其實不只是對於雨萱,對於曉晴我都沒有打過電話,我自己都不能理解我現在是什麼心理了。
一場劇終,電影院中的人群慢慢的散開,跟雨萱走出了電影院,來到街邊雨萱對著我說道:「小飛,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比之前好多了,我先叫輛車還是先送你回去,不然等下就天黑了,今天你家裡可沒有派車送你過來。」雨萱想了一想對我說道:「那好,小飛你跟我一起去我家吃飯,到時候我再叫司機送你去醫院。」「真不必了,我自己回醫院就好了。」我婉拒了雨萱的好意,幫她叫了一輛出租車目送她先上車離開。
第三十四章葬禮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就把衣服給換上了,這是我見陳鵬的最後一面,我想讓自己用最好的形象去送送他。
出了醫院叫了輛車來到了追悼大會的現場,裡面已經列隊站好了許多軍人,雷叔跟一幫部隊的領導也過來了,這也算是給予陳鵬尊重與對他犧牲的認同。
我拿過三炷香點燃後走到陳鵬的遺體面前,陳鵬他身上覆蓋著國旗就這麼安靜的躺在花圈的中央,臉色的黑氣已經被入殮師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給去除了,起碼現在看起來就像是睡著後躺在那裡一樣。
我誠心的向著陳鵬鞠了三躬,這一次我並沒有附著我道家的念力,只是以一個朋友,一個戰友,一個兄弟的身份寄托我的哀悼。而且陳鵬也完全不需要加持什麼念力了,以他為國為民的行為,下輩子足夠投一個好人家,有些東西過猶不及,在我心中生活要的並不是大富大貴,而是一個安穩的中等家庭才是最幸福的。
因為後面還要祭拜的人很多,我也沒有機會走到陳鵬的棺木前跟他說上幾句心裡話,只能選擇先走到一邊。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輛車開了進來,下車的是王軍他們,我能夠看到王軍他應該也是剛做完內固定接骨手術。紗布上還有著少量鮮紅的血跡,但是他們還是來了。
而劉偉跟張濤斷臂已經做完手術接上,這個時候也綁著厚厚的繃帶從車上下來走到了陳鵬的遺體面前祭拜。
祭拜完成後,他們轉身看到了站在旁邊的我,就都走到了我身旁。
「小飛,你現在傷怎麼樣了?」王軍問了一句。
「傷已經好多了,我本來就是我們幾個人裡面受傷最輕的那個,你們手術情況怎麼樣?」
「我昨天已經做了接骨手術,醫生說關節受損,以後估計會出現活動障礙,應該算是致殘了。」王軍說完這句話後苦笑了一下。
當初王軍為了能用最快的速度開出那一槍,直接用單手舉起狙擊槍就開槍了,這種突然襲擊雖然沒有讓屍童做出任何反應。但是因為單手,而且又沒有壓緊肩膀緩衝後坐力,這一槍的後坐力造就了王軍的終身殘疾。
不過也因為王軍這一槍才改變了我們的敗局,可以說我們幾個有命從地下基地裡面走出來,王軍這一槍至關重要。其實當初我心裡最絕望的想法就是如果我們消滅不了屍童,那麼我們幾個都不出去了,直接引爆地下室的炸彈同歸於盡好了。
讓屍童逃出去的後果,遠遠不止是死我們幾個人這麼簡單。巫心當時是因為實驗失敗心存死意,但是屍童如果是完整實力的話,在那種炸藥威力下是不可能炸死的,如果巫心死在他的前面,那屍童將徹底的失去控制,如果屍童不選擇跟我們拚命,直接選擇逃跑的話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留下他。
沒人控制的屍童,在邊境這麼廣闊的地方肆虐無忌,在吸食足夠的血液之後很有可能成為真正的屍童,那可是僅次於不化骨的存在了,我想那時候除非天山派集合所有末法時代的門派一起圍攻才能消滅他,不然整個華夏除了有國運跟天道護著的地方,其餘地方都將生靈塗炭。
「張濤,劉偉你們倆呢?斷臂手術怎麼樣了,醫生說多久能恢復?」我接著又詢問起張濤他們的情況。
張濤聽到我的話後也是苦笑一聲後才回道:「還能恢復成什麼樣,能基本動動我們就滿足了。現在只是斷肢重連的手術成功了,斷肢能不能接活還得等一段時間才知道,如果沒能成功接活,最終壞死的話那也沒辦法。」
「不會的,吉人自有天相,而且現在醫學手段也不差了,你們斷肢當初就用最科學的方法保存,活性是沒問題的,肯定能接活。」
張濤他們聽到我的話後也只是朝我笑了一下,沒有在繼續接我話。看的出來他們心裡壓力也挺重的,其實有些時候對於他們這種職業軍人來說,殘疾什麼的也許比死還難受。
沉默了半天,王軍開口道:「小飛,下午陳鵬他就將要火化了,然後骨灰會由專門的送回他們老家,你下午去送送嗎?」「哪個火葬場?」我追問了一句。「XX殯儀館。」
我一聽居然是巫天他現在工作的殯儀館,這讓我有點陷入了兩難,我本來想等身上的傷養好後再回到租的房子,因為我不想讓巫天跟麻老他們知道我受傷了徒添擔心。
「我不會進去,我就在殯儀館門口呆著就好了。對了,陳鵬家裡人的撫恤什麼的都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