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沒想到,所謂的正道人士選擇了妥協,而恰恰是放下了七情六慾的人義憤填膺站了出來。其實說穿了,不過是這些名門大派選擇保全實力,沒人願意帶頭罷了。」
「其實這也沒什麼,這些名門大派肯定不會把自己心中齷齪的心思給說出來,他們都會說這都是為了顧全大局。那這個大局是什麼?難道就是放棄嗎?如果那些村子裡面有你的妻兒子女你會選擇怎麼做,你會把這些人視為可以放棄的嗎?」
對啊,如果那裡面有我的親人,我會這麼坦然的接受放棄的決定嗎?如果我媽,師父師母,蔓蔓姐巫天,我的保安哥們,麻老阿勇他們在那個村子裡面,我一定會捨命去救的,我才不會管這所謂的大局!
所以張處玄這一句話給了我狠狠的一巴掌,這一巴掌嚴重到能夠把我心中所有對道的理念都給打崩塌掉。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我本已快要完成的朱雀法相一下就泯滅了,就連玄武,白虎法相都出現了不穩的跡象。此刻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張處玄了,或許他說的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對的。
「怎麼了?你們不是最喜歡站在道德至高點來俯視眾生的嗎?說穿了道還是虛的東西,每個人都是為了追求自己的東西,而那些正道人士追求的也不過就是飛昇罷了。這跟叛道者有何區別,至少叛道者追求的光明正大!」
不知道為什麼,我這時候突然想起了這麼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就是恩怨情仇。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私念,這也是為什麼佛道兩教都選擇摒棄七情六慾。情緒都是需要被放下的東西,最終留下的只是一種符合天道的「大義」「大善」。
但是這句話又非常的矛盾,而且又帶來了一種駁論。這些應該放下的東西,或許就是你生命中的守護和動力。就是因為你心中有著堅持跟必須要守護的東西,才會激發著人類的潛力在某一刻爆發,或者生命在某一刻絢爛。
這些名門正派的大佬們到了那個境界,他們真正的放下了七情六慾了嗎?那追求飛昇又代表著什麼呢。
或許他們這一種境界,已經不會被這些情緒所羈絆,會選擇最理智的方法去處理問題,妥協一部分人,從而保全大部分人。只會為著大義或者大善而動容,而犧牲。
「不!張處玄你錯了,哪怕就是正道某些人選擇了妥協,但是他們至少為之努力過。而邪道呢?就是站在一邊看著,然後選擇冷嘲熱諷,這就是所謂的多做多錯,不做不錯嗎?所以你們可以放心的在旁邊看戲嘲諷,真正的站在道德至高點的是你們!」
我一下就揭穿了邪道真正的面目,也許正道在某些方面做的不好,但是至少正道一直有人在為了人間的大義去做,去犧牲過。就算正道人士有過私心,想要追求飛昇。但是能夠飛昇的無一不是大善之人,為了蒼生做出了貢獻,不然是過不了雷劫跟天道這一關的。
而這些邪道呢,又做過什麼?成立地下基地殘害無辜,追求自己的永生嗎?
我不管之前的那些人做過什麼決策上的失誤,但是衛道者在酆都鬼城堅守了幾十年,這份作為跟犧牲是不容玷污的,如果沒有他們最終做出了酆都之戰的決定,現在華夏早就生靈塗炭了。
而這裡面就有玄真子真人。哪怕就是張處玄身為玄真子真人的後人,他也沒有資格去指責這些先輩!我不會再動搖了,我的道心就是堅守著前輩所創造的這一切!
「朱雀!」我大聲的喊了一聲,一隻慾火燃燒的火鳥在虛空中展翅翱翔,飛到了四象之位。
「黃一飛,我沒想到你還是這麼的冥頑不靈。本來我還希望你會贊同我的想法的,看樣子是我多心了。」張處玄歎了一口氣,非常惋惜的樣子。
我沒想到為了蒼生而犧牲的飛昇大能的後代會變成這個樣子,玄真子真人要是得知,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不,是你讓我噁心了,你說了一套看似很有道理的歪理,但是最終是誰堅守在酆都鬼城你卻不敢提起。還是那一句話,也許做錯過,但是連做都沒有做的人,永遠都沒有資格去指責為了大道而犧牲的人!」
也許是我揭穿了張處玄歪理,讓他惱羞成怒起來,他直接舉起了鬼帝頭骨默念著咒語,只見這個鬼帝頭骨上面浮現出了一張鬼臉,而這張鬼臉上面有著一個道家的封印。
張處玄望著我陰冷著笑著,臉上充滿了邪氣,只見他戳破了眉心,沾了一點眉心血對我說道:「這是我爺爺擊敗鬼帝的時候,親自下的封印,而這個封印只有我們這一脈的眉心血才能夠解開,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鬼帝殘魂的威力。」
聽到了張處玄這句話,我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會選擇解開他爺爺的封印,難道僅僅就是因為我不贊同他的理念嗎?這就是邪修一直信奉的『我』之道的偏激,一切都是我,一切皆是我,他們只能容忍自己所想,容忍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正道與邪道除了追求上的差別之外,最主要的區別就是寬容兩字。S:作者君家斷網,忍受網嘈雜才扣出一章加存稿發佈,簡直悲劇!
第一百零四章鬼帝殘魂
「張處玄,你覺得你這樣做,對得起玄真子真人的犧牲嗎?對得起你爺爺把這個鬼帝殘魂給你的目的嗎?」
可是我現在說已經晚了,只見張處玄把自己的眉心血滴在了這個鬼帝頭骨之上,瞬間這個封印就破碎了,然後一股巨大的陰氣從這個頭骨之中冒了出來。
我見到這一幕心中也開始有點緊張了,能讓接近飛昇的大能殞落的鬼帝,也不知道現身之後到底有多強,要是實力沒有減弱的話,哪怕就是四象都靈陣,我覺得也只是跟紙糊的差不多,畢竟我召喚來的只是一絲法相而已。
隨著陰氣越來越盛,我突然發現這地方不只是我跟蟒魂合魂有益,這靈氣居然對這鬼帝殘魂也有加成,這地方是最純粹的不含任何屬性的靈氣,無論陰陽皆可用。
慢慢的一張猙獰的鬼面從鬼帝頭骨中幻化了出來,而這個頭骨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小,看樣子等鬼帝殘魂出來之時,就是這個頭骨消失的時候了。
我拚命這催動著自己身體的靈氣,同時蟒魂這時候也感到了鬼帝殘魂的威脅,開始玩命的輸入靈力給我,讓我能夠召喚出青龍法相,而青龍才是四象都靈陣的陣眼。
不知道是不是張處玄已經算好了時間,才會這麼輕鬆的想要說服我,他卡著我召喚青龍法相的時間,突然一個鬼頭飛向了我。
但是四象都靈陣最大的好處就是,只要你召喚出來了第一頭神獸法相,那這頭法相就能夠為你所用,幫你抵擋或者攻擊,這也是我為什麼敢於選擇在這種時候佈陣的原因。
只見玄武突然出現在了這個鬼頭的進攻路線,用龜背幫我擋下了這一擊。
但是我知道這緊緊是張處玄的一個小小的試探而已,他真正的殺招就是這個鬼帝殘魂。
只見這時候張處玄又陰冷著笑著,一下用手指插向眉心,瞬間他的眉心就血流如注,臉上沾滿了鮮血,我沒想到他會對自己這麼的殘忍。
但是他的殘忍是有目的的,只見這些精血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鬼帝頭骨那個鬼頭上面,而這個鬼頭在吸食了這些精血之後,一下變的紅光大盛,長出了一隻手臂。
媽的!沒想到玄真子的後人居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用自己的精血飼養鬼帝殘魂,要知道消滅這個鬼帝,是玄真子真人用生命換來的。之前還跟我說著各種看似很合理的歪理,結果沒想到他早就不配稱為衛道者後人了!
這半個身子的鬼帝殘魂直接一巴掌就朝我的四象法相拍了過來,就僅僅這麼一掌,居然直接拍碎了我的玄武法相。受到了玄武法相破碎的影響,我瞬間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難道鬼帝真的已經強到了如此地步了嗎?要知道這僅僅是一個被封印的亡靈而已,巔峰期的鬼帝我想大概會是這個亡靈的數十倍力量。
不行了,沒想到鬼帝強到了這個地步,我拚命的激發自己的靈力,同時也不斷吸吮著蟒魂給我提供的靈力,勉強又結出了一個玄武法相。
「黃一飛,你還是求饒,鬼帝殘魂遠比你想像的要強。你這所謂的陣法,在他的面前不過是一層薄紙,一捅就破。如果現在你選擇加入我們叛道者的話,我相信不只是至尊,就連我也會很欣賞你的。要知道因為我有鬼帝的存在,是至尊最得力的副手。」
我咬了咬牙,一臉鄙夷的朝著張處玄說道:「張處玄,正義比你想像的要強,你所謂的叛道者,也不過是一隻紙老虎,在天道面前,邪終究不能勝正。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要是玄真子真人還在世的話,我相信他看到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會大耳光扇你。好好衛道者後人不做,去給別人當狗!」
也許是我提到了玄真子真人,張處玄臉上沒有了之前那種得意神情,而是把臉扳了下來說道:「黃一飛,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隨著張處玄的話音落下,鬼帝殘魂又是一巴掌拍了過來,這一次我直接把玄武,朱雀,白虎法相都迎了上去,才勉強的抵擋了這一擊。
「不錯,居然還能擋住這一下,但是你以為你能擋住下面這一下嗎?」
這時候鬼帝又是一掌落下,白虎直接發出了一聲咆哮,慢慢的破裂在了虛空之中。
我又是一口鮮血吐出,這一次我已經感到了靈力開始供應不上了,難道我真的就連四象都靈陣就完全不了,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幾條毛茸茸的尾巴,蔓蔓姐不知道何時又化成了自己的妖身,一爪抵在我的左肩,遠遠不斷的傳輸著魂力給我。
「蔓蔓姐,不要啊,你再傳輸魂力給我的話,你修為就會崩潰,成為一隻普通的貓了!」我此刻正在畫著陣法,沒有辦法阻止蔓蔓姐的行為,只能這樣大聲的勸解。
此時的蔓蔓姐已經只剩下了五尾了,她身上還受著內傷,而且她身上運行的是妖力,只有最核心的那部分無屬性魂力才能傳輸給我。如果她把這份魂力傳輸給我的話,那麼蔓蔓姐整個妖身法相就將會奔潰,徹底的變成一隻普通的貓。「沒事,剛才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雖然我不是什麼正道人士,同時也討厭你們這些道士。但是不得不說一點,在我經歷的這幾百年中,有無數的道門中人為了大義,為了蒼生而在妖魔鬼怪面前犧牲了自己。同時我也見過道門偽君子,但是絕對沒有如這個道門敗類所說的那樣,整個正道都選擇了明哲保身!他這是對以偏概全,對道的玷污,就連我這只妖都看不下去!」我沒想到蔓蔓姐會說出這句話,有些人選擇了妥協,但是更多的正道人士選擇了堅持!就如站在我對面的張處玄一樣,他看到了妥協的那一面,而我看到的是堅持的那一面。怎麼選擇在於自身,就連張處玄的爺爺玄真子真人都選擇了身亡證道,我又有何不可?
第一百零五章正道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