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可是接下來我有了一個更加驚人的發現,我拖著的張處玄居然沒有了任何的重量,我輕鬆的就把他給舉了起來。
這個發現讓我一下變的恐慌起來,只有靈體才會變得如此輕盈,難道我現在已經死了嗎?
我這時候開始在身上撫摸起來,沒有體溫,沒有心跳,也沒有**的感覺,我真是就在穿越了這扇黑洞的同時,瞬間就以靈體的方式存在了。
難道我就這麼死了嗎?我瘋狂的轉過身,想要出去通知巫天跟蔓蔓姐他們,讓他們千萬不要進入這個黑洞,進來就要死!
可是已經晚了,當我轉過身來的時候,巫天跟蔓蔓姐也已經走了進來。我看到他們進來了,瞬間就呆立在了原地。
「小飛,你怎麼站在原地不動啊,我們居然真的進來了,而且還沒事。同時我感覺自己身體上的痛楚消失了,果然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蔓蔓姐這時候還一臉高興的對我說道。
我依舊只是呆呆的看著蔓蔓姐,不知道該如何向他們訴說這個問題。
相比於蔓蔓姐,巫天一下就發現了問題所在,作為苗寨的大巫,接受過靈魂傳承的人,他對於靈魂的敏銳度要遠遠超乎常人。
「小飛,你發現了嗎?」巫天對我說了一句話。
我對著巫天點了點頭,示意我也發現了。
「你們打著什麼啞謎,到底發現了什麼?你們別……」蔓蔓姐說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她也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三人就這麼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現實。
「沒想到啊,我們居然一起死了。黃一飛,你說的我比你先死終究還是沒有做到。」這時候張處玄第一個開口說話了。
「如果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在了外面!」我冷冷的回道。
「誰要你救了,你讓我死在外面不好嗎?反正我也是一個廢物,天生的廢物!」張處玄這時候對著我大聲的吼道。
我也不管張處玄是不是靈體,直接就是一耳光扇了上去,我救他是因為他祖輩的光榮,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我在他對我做了這麼多惡事的情況下,還能救他一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也許是都為靈體的緣故,我這一巴掌還是起了效果,直接把張處玄給掀翻在地。
「張處玄,你要明白你自己是一個什麼東西,如果不是你爺爺的身份,你以為我會救你嗎?」
「我爺爺,又是我爺爺!他是一個英雄,一個拯救蒼生的英雄,我內心裡面很為他自豪。但是我又非常的恨他,你知道我為什麼加入叛道者嗎?就是因為我恨他!」說完這一句話後,張處玄使勁的抓著自己的頭髮,一副非常痛苦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他這個樣子突然想起了在天山大會上面要跟我拚命的張羽,他也是在名門的榮光下不堪重負。
我走到了張處玄的身邊蹲了下來:「你不要以為你爺爺給你帶來了多大的壓力,如果沒有你爺爺的盛名,也許連你是誰都沒有人記得。」
「你以為有人記得好嗎?我是一個天生廢人,我沒有靈覺,不能修煉任何法術你知道嗎?」說到這裡張處玄突然狂笑起來。
「正一真君的後人,地球上最後一位能飛昇真人的孫子,居然是天生靈覺殘廢,不能運行靈力修煉任何法術。其實我身上沒有任何靈力,所掐的手印什麼都是假的,只是為了掩蓋我沒有靈力的真相。自從所謂的正道中人得知我是一個廢人之後,從小到大祖上光榮給我帶來的歧視你們是想像不到的!」
聽到了張處玄這樣的話,我沒想到原來是這麼一個結果。難怪至始至終我都沒有見識到張處玄使用過任何的法術,唯一做的就是用身上的精血不斷的獻祭,原來他是沒有辦法使用法術。
「是的,你的處境很不幸,但這並不是你為非作歹的資本,天下比你要慘的人多了,難道他們也可以用自己悲慘的經歷做為借口來為非作歹嗎?」
「你說的很對,但是我這樣還不是這些正道人士逼的!在我爺爺殞落之後,他們起初還假惺惺說照顧。到後來還不是人走茶涼,人死燈滅!至從發現我沒有靈力之後,背地裡面的嘲笑,諷刺你知道嗎?正道不都自稱正人君子嗎,怎麼還是做著這種小人之事!」
「那你認為你爺爺是小人嗎?」
當我說出這句話之後,張處玄選擇了沉默。看的出來雖然玄真子真人的榮耀給他帶來很大的壓力,但同時也是他心中的驕傲。「無法回答嗎?這就是邪道的偏激,總是喜歡以偏概全,因為某些正道的惡行,就延伸到整個正道上面。你的思維如此偏激,哪怕你就不是玄真子的孫子,你同樣正視不了自己的缺陷。」S:作者這幾天電腦各種倒霉事,又混到在網碼字了,真心網碼字要有大隱隱於市的定力,沒斷更不容易啊,求月票,求打賞。
第一百零九章鏡像世界
「不!這不是我的偏激,是我的妥協。我沒有辦法修習正派法術,但是叛道者他們能給我想到得到的。鬼頭,養屍,這些不需要靈力的東西給我帶來了巨大的成就感。當我把之前那些嘲笑的正道人士踩在腳下的時候,才能讓我覺得自己能夠配得上正一真君後人,飛昇大能子孫這個稱號。」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張處玄眼中閃爍的光芒,也許這些邪派法術確實讓他恢復的信心。
「既然你覺得這些東西能夠證明你自己配的上名門後人的稱號,那你為什麼要一直帶著鬼面,就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還不是怕讓人知道正一真君的後人修煉邪道法術嗎?我想要不是你自信過頭,以為今天一定能夠消滅我,不然你也不會摘下你的面具。」
「你說對了,但是我不是自信過頭。是每當我決定勝負的時候,我都會摘下面具告訴我的對手,我是玄真子的孫子!是玄真子的孫子擊敗了他們,我不是廢物!我龍虎山張家一脈沒有沒落!」張處玄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朝我嘶吼了起來,彷彿這樣就能證明他自己一樣。
直到現在,這件事情終於明朗了起來。背負著祖輩榮光的後輩偏偏無法修習法術,巨大的壓力讓他心理產生了扭曲,轉而修習邪道法術,甚至不惜加入了叛道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張處玄是可憐的,甚至是可悲的。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要拿命運做借口。
「我知道你想要證明自己,我曾經也想要證明我自己。但是後來我明白,真正的證明自己不是說打贏別人就是強大。我們道門山、醫、相、命、卜玄學五術,有三門不完全需要靈力,你完全可以從其他方面證明自己,你走錯了方向。你想要的不是證明自己,只是單純的想要報復!」
「也許,話語權總是掌握在勝利者的手中,而失敗者是沒有說話資格的。」
我聽了張處玄的這句話後搖了搖頭,他還是沒有完全的醒悟。一個人的思想是沒這麼容易就被三言兩語改變的,我也沒想過改變他,只是感到惋惜罷了。
「黃一飛,你打敗了我,同時你讓我折服了。你不是那種嘴上的聖人,在外面那種時刻,你都選擇冒著生命危險救了我一命。我張處玄講究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今天我就帶你們走出去!」
說完張處玄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乾了臉頰上的淚水,然後下意識的往身上摸了一下。
「你是想要找你的面具嗎?」我問了一句。
張處玄沒有說話,但是他的默認告訴我他就是在找他的面具,他想用鬼面來掩飾他的脆弱。
「如果你真的想要證明自己,那你的第一步就是把面具給摘下來,或許以後你還能堂堂正正的說你自己是玄真子的子孫,沒給他丟臉。」
張處玄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對我說道:「我們沒有死,而且這也不是我們真正的魂體,是因為我們到了一個鏡中的世界。」
鏡中的世界?難道說我們現在是在鏡子裡面嗎?那這個鏡子是怎麼做到的。哪怕就是鏡子,他也必然要有真實的物體作為標準才能折射出景象,這些竹林,小溪,以及那水車跟宮殿的真實景象又是在哪裡,洞窟裡面根本就不可能有這些東西。
「那你意思是我們處在一個真實世界的折射裡面,那這個真實世界又是在哪裡?」我反問道。
張處玄對我搖了搖頭回道:「我不知道這個鏡像的真實世界在何處,就如海市蜃樓一樣,你能夠知道它的真實鏡像是在哪裡嗎?」
說完了這一句之後,張處玄接著說道:「這是一個幻境,但是是一個折射出真實世界的幻境。我們現實中的身體在進入這個幻境的時候就陷入了昏迷的狀態。這個幻境最厲害的地方不是折射出真實的景物,而是能夠把世界的人全部真實折射出來。就如你我現在這樣,能夠自由的交流。」
我曾經中過不少的幻境,但是哪怕就是幻夢珠造成的幻境,最多也是幻化出一個你腦海中的人物,絕對不可能製造出一個如此真實的幻境,讓在這個幻境裡面的人都折射出來。
如果張處玄所說的是真的話,那麼我們現在面對的就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神仙手段了。我記得在師父書房裡面的某本古籍上看過,幻境到了最高境界,就能製造出一個與真實世界沒有任何區別的世界,那就是一個鏡像世界!有些人在裡面生活了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是生活在幻境之中,不過那只能是神戲耍人的手段。
難道我們現在真的也到了這麼一個鏡像世界中了嗎?那我們又該如何出去,不可能一輩子都在這個地方終老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