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節


說完這一句話後,龍婆普大師坐到了一塊蒲團之上,我這時候才認真觀察起了龍婆普大師,他的身上已經有了幾道深深的傷痕,不過上面的血跡都已經凝固了,看來不是最近才有了,至少是超過了一天以上的時間。
難道說龍婆普大師消失的這幾天,就是因為身上受傷了嗎,那他這傷又是怎麼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龍婆普大師看到了我們的眼神一直盯著他身上的傷口,但是他卻不以為意,而是指向了地上其他幾個蒲團說道:「你們先坐下,這件事情不是一下就能夠講清楚的,只能說當年的因果,才造就了今天的慘狀,這件事情跟我也是不無關係。」我們幾個聽到了龍婆普大師這麼一說,也都紛紛坐到了這幾個蒲團之上,等待著大師把這件事說出來。龍婆普大師看到我們都已經坐好了,然後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得從很多年前說起了,那時候我還是一個小沙彌,阿贊威也並不是什麼黑衣降頭師。我們其實早就認識了,他跟我是一起長大的夥伴,甚至是情同兄弟。」
第二百九十六章黑衣阿贊
聽到龍婆普大師這麼一說,我一臉的驚訝,我之前也感覺到他們可能認識,不過當時我猜測的是,他們兩個或許是因為對手的關係,所以才熟識。
但是我沒有想到龍婆普大師跟阿贊威這個黑衣降頭師有著如此的淵源,居然還是一起長大的同伴。結果這兩個人一個成為了佛道高僧,一個成為了邪派的黑衣降頭師。
雖然我不知道泰國小乘佛教跟降頭師是否對立,但是我能夠肯定他們絕對不是一條道路上的,為何兩個少年時期的好友,走上了兩條不同的道路呢。
龍婆普大師這時候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反問了一句:「你們知道阿讚的意思嗎?」
聽到這一句話,我們幾個臉上都露出了迷茫,在我之前的認知裡面,阿贊威就是一個泰國人音譯的人命而已。跟英語音譯過來的什麼傑克,露絲的沒有任何區別,難道這還有別的含義。
龍婆普大師從我們臉上的表情就能夠看出來我們並不理解這兩個字的含義,這時他繼續說道:「其實阿讚這兩個詞並不是人名的音譯,而是相當於華夏裡面的老師或者師傅含義,是一種尊稱。」
「對於同修佛道的人來說,寺廟修行的就叫做龍婆,而在家裡修行的就叫阿贊。在泰國,一般家裡的孩子都要進入寺廟成為僧侶一段時間,然後再還俗,我們兩個也不例外。」
「當年我們兩個共修佛道,無話不談,我也一直把他當作我自己的親兄弟。只是我家庭比阿贊威要好上不少,被家人送到了一家皇家寺廟,而阿贊威只能去到了一間普通的寺廟。」
說到這裡的時候,龍婆普大師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才說道:「雖然我們暫時的分開了,但是對於佛法上面的理解,以及從小到大積累下來的友情,還是讓我們更加重視彼此的友情,甚至約定以後還俗,一起去外面闖闖,見識一下更加廣闊的天空。」
「那到最後,你跟這個阿贊威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敵視,而且他還成為了所謂的黑衣降頭師?」巫天聽到這裡也問了一句。
「這件事情也說來話長了,當初阿贊威的天賦其實是比我要高的多,當年有去到中國進修大乘佛法的機會。雖然我們號稱佛國,但是你們也知道的,其實在佛教的發源地跟傳播地,都已經被印度教給佔領了。」
「很多佛門經典都是以漢譯版本的形式在華夏給保存了下來,同時大乘佛教對於我佛的理解要更深。所以會選派優秀的佛門弟子到華夏去進修,而阿贊威就是唯一一個貧民子弟。」
「我本來是沒有機會的,但是我自費選擇跟阿贊威一起去到了華夏。不過在這時候,阿贊威突然對華夏的巫蠱之術更加的感興趣。加上他天賦極高,在進修佛法的時候,很快就連巫蠱之術也給學了進去。只是那時候的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出對於巫蠱之術特別喜愛,我們也沒有發現他這一點。」
「那就是說阿贊威去過苗疆嗎?這些東西都是你們當年在華夏進修時候學的?」巫天繼續朝龍婆普大師問道。
「是的,這些東西我當初在華夏時候學到的,妙慧大師也是那時候我認識的,只不過他是我的老師,認真來說也是阿贊威的老師。在學完之後,我們都回到了泰國,因為我跟阿贊威關係最好,所以我發現了他不只是單純了進修了佛法,還偷學的巫蠱之術。」
「不過我們泰國跟華夏不同,對於蠱術這些東西沒有華夏漢人那麼恐懼。哪怕就是降頭師,也還有白衣降頭師,並不是那麼排斥。再加上當初阿贊威只是學了一絲皮毛,我也並沒有在意。」
「他是因為修習巫蠱跟降頭,最後影響到了心性,所以才背叛佛門了?」這時候就連我都有點好奇,開始對著龍婆普大師問了一句。
「沒有,我們小乘佛教是可以隨時還俗的,並沒有什麼背叛佛門一說。哪怕就是阿贊威做了降頭師也沒有關係,這只是他的選擇罷了。更何況其實阿贊威並不是什麼降頭師,認真來說他是黑衣巫師。」
黑衣巫師,這是什麼東西,難道這跟大巫有什麼關係嗎,大巫認真來說也是巫師。想到這裡,我下意識的把頭給偏了過去,看向了巫天。
巫天發現我在看著他,冷冷的解釋道:「黑衣巫師跟大巫沒有任何關係,大巫守護的是苗疆的子民,守護的是蚩尤祖魂的傳承。而黑衣巫師是為了自己的私刑,只追求達到目的,不在乎手段的人,大巫豈能跟他們為伍?」
聽到巫天的解釋,我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巫天這麼激動的原因,原來是因為他覺得我的這種說法侮辱了大巫的名聲了。
龍婆普大師聽到巫天的話,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當初阿贊威也僅僅是喜歡巫蠱之術而已,並沒有打算成為什麼巫師。只是後來發生了那一件事,讓我們兩個反目成仇,最終他走向了一條不歸路。」
「哎……」龍婆普大師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我看到龍婆普大師的這個樣子,把到嘴邊的問題給嚥了下去,看來這件事情對於龍婆普大師也是十分的難以啟齒。所以我不打算追問這個結果了。
但是蔓蔓姐這大大咧咧的性格,就沒有注意到這一個細節,而是直接對著龍婆普大師問了這一句話:「大師,你說的那一件事到底是什麼事情,我怎麼沒有聽明白啊?」龍婆普大師聽到了這一句話,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看來這一件事情確實不好告訴我們。誰沒有一點過去,畢竟龍婆普大師現在是佛門高僧了,有些東西在我們這些後輩面前,面子確實放不下。見到龍婆普大師為難的表情,我對著蔓蔓姐說道;「好了,這是大師的**,我們就畢竟追根問底了,現在知道阿贊威是怎麼回事就好了,最重要的是確定曉晴跟語嫣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叛道者手上!」
第二百九十七章追尋叛真
當我說出語嫣這個名字的時候,站在我旁邊的巫天臉上冷酷的表情動了一下,看來他的關注點跟我是一樣的。
龍婆普大師聽到我問起了這句話,對著我們說道:「我這些天失蹤的原因,就是去找阿贊威了。因為之前我們之前有著矛盾,導致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交往,但是畢竟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啊。」
「這一次我還看到他煉製了嬰靈,這可是禁術,而且是要跟嬰靈同受因果的,到時候兩個人都沒有投胎的機會!這代表著他已經完全**了,已經不是當初的那一個他了,我知道他恨我,只是沒有想到他會變成這樣。」
「所以我這一次去找他了,想要勸他回頭是岸,但是沒想到我遇到了華夏的人,也就是你們嘴中的叛道者。我跟他們發生了衝突,差點就要回不來。不過最終阿贊威沒有讓嬰靈一起出手,他說這一次放我回去,要等到那一天的到來,親自找我了結這一切。」
「我不知道他這是到底是如何跟叛道者聯繫上的,不過叛道者其中那一個帶著鬼面的黑衣人,我感覺有著一股奇怪的氣勢,似人非人,似屍非屍。」
聽到龍婆普大師說看到我叛道者,我心中大喜,之前我一直在擔憂如何找到叛道者的下落,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在這裡居然聽到了叛道者的消息。
「那請問大師,你有沒有看到叛道者他們那一夥人之中有兩個女子?」我趕緊追問了一句。
龍婆普大師聽到我的話後,對我搖了搖頭說道:「兩個女子?沒有看到,我只是看到一個女子,其餘三個都是帶著鬼面具,穿著黑色的大衣,看不出男女。」
雖然並沒有看到兩個,但是只要有一個就已經能夠證明叛真所說的話是真的了。此刻我心中突然一沉,沒想到叛真居然真的動用手段對付我的親人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媽跟師母呆在一起,或許她現在也危險了。
道門一直有著一種命格,那就是五弊三缺,但是我一直認為自己沒有犯這種命格,不過現在發生的事情讓我越來越茫然,我也命犯孤星,開始克自己身邊親近的人了嗎?
其實之前我一直對於曉晴猶豫,就包括這方面的原因。不過那不是指五弊三缺,而是我擔心自己會突然死在某一次任務之上,給不了她一生的幸福。同時我也害怕得罪邪道中人,會對曉晴不利,我沒有足夠的能力跟勢力保護曉晴。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面,我一直對於蔓蔓姐待在曉晴的身邊是持著一種歡喜的態度的,因為蔓蔓姐有保護曉晴的能力。
而且我跟曉晴的戀情,說實話知道的人並不多。就連我媽跟師母都不知道,我也認為這樣可以在某種意義上保護曉晴,但是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這種事情,叛道者真是無孔不入啊。
這時候龍婆普大師繼續說了一句:「不過我看那個女子好像對於叛道者並不配合,而且十分仇視叛道者,如果沒猜錯了的話,應該就是你要尋找的女子。」
「每個國家都有每個國家的秩序跟規矩,泰國也是,我們上面還有順德僧王。所以叛道者他們必然會選擇一個人幫他們熟悉泰國的環境,而這個人估計就是阿贊威了。所以你們要找的女子應該現在還跟阿贊威在一起,我可以帶你們去尋找。」
說完這句話後,龍婆普大師從蒲團上站了起來,準備帶著我們去到阿贊威那裡。
不過我看著龍婆普大師身上的斑斑血跡,擔心的說道:「大師,你確定你身上的傷勢不要處理一下嗎?」
「不要,這都幾天前的了。當時我受傷後並沒有選擇離開,而是一直監視這阿贊威跟叛道者他們。結果在今天晚上,讓我發現了有兩個叛道者離開了阿贊威的住所,我就一路跟蹤著他們。」
「但是由於我身上的傷勢原因,沒有辦法跟上他們的腳步,最終看到來到這裡的時候,寺廟已經發生了慘狀。我必須要帶你們離開,不然你們幾個是解釋不清這件事情的。而我也不能夠出現,我跟阿贊威還有未完成的約定。」
「雖然我知道那些普通的村民甚至警察都困不住你們,但是一旦你們反抗了或者有超乎常人的表現,你們就會遭受到整個泰國佛教勢力的追捕,根本就逃不出去的。所以我只能帶你們出來,這是我對於妙慧大師的承諾。」說到後面的時候,龍婆普大師的語氣開始變的悲痛。
《我是醫院一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