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秦震聽完瞪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下車站在了這所豪華會館的門前。
金碧輝煌的裝飾,毫不避諱的透露著極致的奢靡。渾然霸氣的四個大字『豪門夜宴』十分的吸引眼球。要是到了晚上,霓虹燈一開,隔著兩個路口都能看到這個豪華會所。
這就是本市最大的一個娛樂會所,而這裡的老闆,也是本市最有實力的人之一。據說真實姓名誰都不知道,但是通通稱呼他為張三爺。年紀大概五十左右,背景極深。
這位張三爺,說他是吧,他在官場上也是應付的行雲流水。說他是正經生意人吧,黑社會背景又是人盡皆知。
簡單的說,這種人就是屬於從低級爬到了高級的那種。不需要再打打殺殺,也不需要再東躲。因為地位,所以有錢,因為有錢,所以有勢。這些,都是連帶關係的,缺一不可。
當一切都有了,他就可以像今天這樣,堂而皇之的在市中心開一個娛樂會所,招待各個層面上各種有能力的人。至於背後的黑勾當,那自然是少不了的。但是一旦官商勾結,誰又能說的清楚什麼是黑?什麼是白呢?
世態炎涼。只要擁有足夠的能力和實力,這個世界就是一片灰色---黑白混淆。
至於秦震又是怎麼認識這樣的人呢,這還得從他那小生意說起。
這位張三爺,有一大愛好。那就是收集各種遺失的古物。東西不一定要價值連城,但必須是古物。任何與失落文明有關的古物,他都迷戀到極致。
而秦震開的那小鋪子,又正好是倒騰這些古裡玩器兒的東西。它不是古董店,但是裡面更多的是些古老蹊蹺的物件。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和這位在本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張三爺結識了。用那位三爺的話來說,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屬於同道中人。
大概的給顧傑說了一下情況,就邁步走進了會所大門。
大家都以為這種場合只有晚上才熱鬧,其實不然。這種會所屬於那種典型有明有暗的買賣。
可以這麼說,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到了這裡,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找不到的娛樂項目。說吃喝嫖賭抽,絕對是樣樣俱全。只不過一般的外人或者普通客人是看不見那一層的。
也就是說,普通客人普通服務,特殊客人特殊待遇。而且,在有官場的庇佑之下,這位三爺似乎是立志要將黃賭毒進行到底,甚至還有槍支買賣。
秦震跟一層的大堂經理報了姓名之後,那位經理就去通傳去了。
倒還真是給面子,沒多一會,那經理就出來滿臉笑意的說「秦老闆,三爺有請。」
顧傑和秦震對視了一眼,賊笑了下小聲說「喲呵?你什麼時候都*到這個層面了?還秦老闆?看來常客啊!有沒有熟悉的姑娘?一會兒介紹下啊!」
秦震不耐的瞥了顧傑一眼罵道「滾蛋,你當我是帶你來嫖的?我的覺悟才沒有那麼低。剛才不是都告訴你我和這裡老闆是怎麼認識的嗎?咱們要去找斌子,還真就得麻煩這個人才行。」顧傑聽完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話。
一路跟著大堂經理就來到了那位張三爺的豪華辦公室。
門開了之後,那位經理就離開了。
隨秦震進了屋,顧傑看到老闆椅上坐的人時,還真是稍稍錯愕了一下。
眼前這個滿臉堆笑的中年人,雖然不敢說是儒商的范兒吧,但也是一眼就讓人覺得是個事業有成,正經八百的生意人。怎麼都沒辦法和他那些深不可測的背景聯繫起來。
見秦震他們進來,這位三爺馬上客氣的站起了身。不等秦震說話,他就眉開眼笑的開了口「喲,怎麼著兄弟,今兒怎麼有空想起哥哥來了?來來,快坐快坐。」
顧傑那種直腸子的人明顯是不太適應這套路,就僵硬的坐在了秦震的旁邊。而秦震倒是還算泰然自若的笑著說道「三哥,您近來可好?實不相瞞,我們哥倆這次來打擾,是因為有事要麻煩您。」
秦震心裡明白,這位爺是在三教九流裡摸爬滾打出來的,跟他玩兒虛頭巴腦的那套一點意義都沒有,倒不如直來直去有事兒說事兒。
至於這位張三爺的那股親切勁兒,其實也不必太當真。買賣人稱兄道弟自來熟這一套他玩的很是熟練。
他不像是一般的大老闆,一旦有財有勢了就把架子給端起來了。因為他畢竟是從一個混起來的,接觸的人也都是各個層面上的,所以他身上的那股子社會氣,是不能丟的。
其實,這也算是他的成功之處吧。沒有一定的手腕,又怎能在黑白之間游刃有餘?
第四章準備
當這位張三爺聽完了秦震說的話之後,就有些誇張的大笑了起來,然後十分讚賞的說道「兄弟,我就是喜歡你這直來直去的性子,一點兒都不虛偽!我也知道你不會無故到這個地方來找我。來,有什麼事兒儘管跟哥哥說!」
秦震微微一笑說道「蒙三哥看得起,這個事兒還真是非三哥不能幫我啊!嗯,是這樣,我們哥倆準備去一趟羅布泊,有些東西我們是弄不來,還得麻煩三哥。」
這張三爺聽秦震說完,很感興趣的瞇了瞇眼說「哦?羅布泊啊,兄弟怎麼會想起去那個地方了?聽說挺危險的啊!而且,重要的地段可不是那麼好靠近的啊!」
「呵呵,正因為這樣,所以才得勞煩三哥啊。您也知道兄弟我做的行當,倒騰的就是遺失的古物,所以對那裡充滿好奇也是很正常的。只不過苦於一直沒有機會親自到那裡去看看,更沒有人能幫我到那裡去。呵呵,如今認識了三哥,我這就要達成夙願了啊!」
秦震說這些的時候,一直都淡淡的笑著。一旁的顧傑看的不禁暗暗佩服。心中暗想,秦震這小子可以啊,說瞎話都不帶打草稿的!而且把話說的十分圓滑,不知不覺間就把對方捧到了不幫不合適的地步。
張三聽後也是先笑了笑,然後就痛快的說「沒問題,兄弟既然都開了口,哪有拒絕的道理。去那地方需要的東西就都包在你三哥我身上了!不過,你得給哥哥點時間,你知道,裝備不是問題。能讓你在那裡暢通無阻卻真的需要費一點兒力氣。」說完,頗有深意的看了看秦震。
秦震似乎沒有想到事情這麼簡單的就搞定了,這似乎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但還是趕忙起身謝道「三哥肯幫忙就什麼都好說了,嗯…大概需要多久呢?」
張三爺想了想說「一個星期吧,一個星期之內我爭取幫你辦妥當。」
「哈哈哈,那真是太謝謝三哥了!」秦震再次客氣著。
「謝什麼,兄弟說這個就外道了。聽說樓蘭那地方不錯,這次去那裡要是有什麼意外收穫可別忘了通知三哥才是啊!」說完,張三豪爽的大笑著。這倆人就這麼你來我往一人一句的說著套子話,直到最後起身告辭。
出來之後顧傑就一臉不滿的對秦震說「我說秦老闆,我現在怎麼忽然有了一種交友不慎的感覺呢?我怎麼早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個金玉其外的*分子?」
秦震抬頭苦笑了下說「怎麼著?我犯了什麼品德敗壞的事兒了?都給你逼出來這詞兒了?你這麼義憤填膺的是幹什麼?」
顧傑瞪著秦震說「我秦叔那可是為人師表,正氣凜然的。怎麼教出你這麼個玩意呢?你看你剛剛那一副油腔滑調的江湖氣,什麼時候學的啊?」
秦震聽完笑道「哈哈,哥們,學著點吧!萬幸我還會點兒江湖氣,要不然,去羅布泊的一切準備你解決啊?」
這時候顧傑才猛地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啊!!他都沒問你需要什麼,你們瞎白話了一通,他能準備什麼啊!?」
秦震搖了搖頭,神秘的一笑「這你就外行了吧?到羅布泊需要什麼,他比我們要清楚。並不是說他真去過,而是他對這種『旅程』太熟悉了。」
「那他說的不太好辦,需要點時間的東西是什麼啊?」顧傑好奇的問著。
秦震聳了聳肩,理所當然的說「能應付的過軍方的東西,我不是告訴你了嗎?羅布泊裡有很多地方是不許老百姓靠近的。那萬一我們的線索正好在那裡,到時候進不去豈不是很麻煩?」
「說的對啊,不過你也真行,和那樣的人都能叉招換式的。很有我當年的風範啊!看來,對你得重新定義才行」顧傑不忘揶揄的說著。
看秦震馬上就要上拳頭招呼,這才一邊躲閃一邊說道「啊喂,咱說點正經的,我一直挺好奇啊,那不就是一片沙漠嗎?犯得上重兵把守,不許靠近嗎?」
秦震聳聳肩笑了笑回答道「傻哥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一個地方,讓或者不讓你靠近,真的非得需要個理由嗎?」
《大漠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