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


不再想為什麼石頭會有眼神!也不再想這些東西到底是不是真他媽成精了!秦震拉著顧傑和姜旗就往塔門那裡跑去。他堅信,無論這些東西是什麼魑魅魍魎。也絕對不敢闖這大黑天的南詔塔!
緊接著,這些大巫造型的高大石像又開始有了「異常舉動」!他們從背對塔門,面朝四方,集體轉身變成了正對南詔塔,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塔門上!
顧傑被這詭異的現象也嚇的急了眼,當下就罵道:「這……這他媽又怎麼解釋?它們還非得看著咱們怎麼地?它姥姥的。沒見過帥哥是嗎!」
秦震拍了拍顧傑說道:「且不說你不帥,就算帥,這些石頭又怎麼可能看得見。別著急,依我看……它們不是在看我們,而是在看南詔塔。人像下面一定有某一種機關。這大概是祭祀或行巫的一種儀式。」
「那魔君為什麼不提前告訴咱們一聲啊??這膽子小點的非得被嚇死不可!!一群千八百年的石頭人,沒事兒剜著心眼兒的跟你暗送秋波!這誰能受得了啊!」老顧憤怒的罵著。
第七十四章救贖
顯然,老顧對魔君這種一點警告都沒有的做法表示的很憤怒。用老顧的話來說,你高傲不願意說話可以,倒是讓你手底下的人告訴一聲啊!你手底下的人也不願意說話也行,你在這周圍立個告示牌不好嗎?這樣嚇唬人,到底是個什麼心態!
管不了顧傑那化恐懼為憤怒的發洩,秦震和姜旗緊緊的盯著那些石像的一舉一動!雖然說秦震推測這些東西有可能是祭祀的某些機關,和塔內相連。但到底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魔君的地盤,實在是太詭異。一不留神,沒準兒就得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也是應了秦震的心中所想,這些人像竟然從底部開始前傾,除了身體不能打彎以外,幾乎就是正宗的禱拜姿勢!
顧傑這時候低聲說道:「看見沒看見沒,它們這是在拜妖塔!」
「噓!」秦震打斷了顧傑,示意他不要說話。這些東西現在看起來像是機關操作,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不會發生什麼異變。
姜旗忽然拍了拍秦震和老顧,然後伸手指向了西北角的方向。秦震一看,心裡暗叫不妙!這些石頭人像已經不太重要了,因為真正的正主兒們來了!
五個將近三米多高的『鬼』正朝著南詔塔緩緩走來!它們都帶著尖尖的帽子,帽子下面還有一層布,這層布嚴嚴實實的擋住了他們的臉。破舊的長袍顯得衣衫襤褸,就好像剛從墳裡刨出來的似的。
姜旗拉上秦震和顧傑,朝著塔身後方躲去。看得出來,他是打算採取迴避的方式,不準備正面衝突。這和秦震想的正好不謀而合。且不說他們能不能打的過這些鬼。就說以現在這形式,就不太適合與魔君手下的任何『東西』發生衝突。
因為誰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的,不過看來魔君應該對這些玩意兒很在意。萬一要是跟這些東西交起了手來,不知道會不會對塔內的羽東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所以他們三個很默契的躲在了一側,悶不出聲。靜觀其變。
那些鬼看來是奔著塔門而去的,這走近了一看,更是越看越瘆人!它們渾身上下都沒有一絲活物的氣息!就那樣像是行屍一樣的緩緩走來。
他們三個人躲在塔的一側,看不到塔門處。就見那五個鬼走上了台階之後,就再沒了動靜。四周的石像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立正的站直起來了,周圍的陰風似乎也停了。
三個人使了個眼色。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再站到外面一看,發現大門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而那五個鬼……就這麼憑空的消失在了塔門前。
秦震嚥了口唾沫,顫聲的說:「這……這他媽果然都是鬼。能穿牆啊!」
「廢話!長成那德行,難道還能是人不成?」顧傑嘟囔著說。
姜旗聞聽說道:「現在它們屬於什麼東西都已經不重要了。關鍵的是我們一刻都不能大意,要時刻做好應變的準備。這裡太邪門了。」
秦震和顧傑點點了頭。贊同姜旗的說法。也知道既然打算在這裡守著羽東,就不要再想什麼休息的問題了!一會兒是石頭人像,一會兒是超模大個兒的『真鬼』,就算他們心大能睡著,現在也不敢再閉眼了。因為閉上眼就指不定還能不能再睜開了。
在那血色月亮的詭異光芒下,他們抽著煙,痛苦的挨過了漫漫長夜。終於盼到了天邊現出了魚肚白。再看他們三個人的樣子,一個個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憔悴不堪。
當然,想想也是真難為他們了。本來就對羽東的情況十分揪心掛念,又趕上了這一夜天生異象的『百鬼亂舞』,心理已經是快到崩潰的邊緣了。
再加上雲南一天有四季,夜裡十分涼。更何況還是在這深山老林的山巔上!更是寒意透骨!所以這一夜下來,三個人都是憔悴不堪。
秦震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那條銀線,幾乎已經完全退回到手腕的位置上了。在他感歎魔君巫術的神奇之外,還慶幸至少到現在為止。羽東應該是沒事的。
老顧這會兒就像個流浪漢似的,頹廢的又點了根煙,嗓音沙啞的說道:「他娘的,一個月全食就能鬧翻了天!我現在做夢都想回到祖國人民的懷抱中去。」
秦震苦笑了一聲說:「這裡還是屬於雲南的,你一直都在祖國人民的懷抱中。至於昨天那月亮。我想大概和月食還是有一定差距的吧!天狗食月這種現象,說它是正常的天文現象也可以,說它和鬼神有關也不是不行。」
這一句話,老顧和姜旗都看向了秦震,然後一臉不解的問道:「那月食不過就是地球把太陽擋上了而已,咱還是要信奉一些自然科學的好吧?」
秦震神秘的笑了笑說:「目連救母的故事都知道吧?」
「這……這他媽怎麼又扯到戲曲了?」老顧明顯發懵的問著。
「不是。目連救母其實是一個經典的佛教故事。目連生性好佛,十分善良。但是他的母親卻生性暴戾,好惡而為之。他這娘是怎麼被打入地獄的我們就不提了,但是目連為了救他母親,在從地獄救出了他母親的同時,也放出了八百萬惡鬼。後來為了彌補過錯,目連轉世為黃巢。這才有了黃巢殺人八百萬那麼一說。黃巢收的,就是那從地獄跑出來的八百萬惡鬼,而目連的母親則被處罰成了那吞食日月的天狗。你說,這天狗食月與惡鬼有沒有關係?」
「……好吧!看來關係還挺密切的。那就算你說的對,有什麼預防措施沒有?」老顧問道。
「沒有。」
「……秦震!你大爺!沒有你講哪門子惡鬼的故事啊!這不是更瘆人了嗎?今天晚上要還像昨天一樣可怎麼辦啊?!」老顧現在就像是個沾火就著的一樣,怒聲咆哮著。
姜旗見這倆人又有要掐起來的架勢,不善言辭的他也只能從中互相解勸著。就這樣,在『兩個人打,一個人勸,血色的月亮,神鬼亂』的糟糕情況下,他們度過了這難捱的三天。
這三天的夜裡,月亮無不是血紅色的,風鈴也從不間斷的兀自搖晃著。不過那些石像倒是再也沒動過,那些高高的鬼也沒再出現過。
到了第三天的早晨,秦震他們三個人蹲在南詔塔門前,已經像是從阿富汗逃來的難民一樣了。目光呆滯,容顏憔悴。一臉青須須的鬍子茬,更顯出了他們的心力交瘁。
度秒如年的一上午過去了,隨著古老沉重的一陣吱呀聲,南詔塔的大門終於緩緩打開了!
秦震他們『噌』的一下子就從地上躥了起來!目光緊緊的盯住了那黑黢黢的大門內!
沒多久,魔君就先走出來了!他的樣子看上去也很疲憊,但卻不像秦震他們這樣無法直視。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長相問題。緊接著,自魔君的身後出現了羽東的身影!
天,他還活著!他沒事!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三個人此刻都興奮的無以言表,只能激動的看著羽東。羽東在看到了他們之後,淡淡的笑了一下。這三天三夜,看來他是真的不好過。皮膚蒼白的幾乎就像是透明了一樣!
只見羽東雙手合十置於頭頂,朝著魔君拜了一下,又朝著塔內拜了一下。這可是這位少將不曾有過的謙卑。
魔君理所當然的受了羽東這一拜,然後淡淡的說道:「記住,八十一天之內如果不能徹底破解詛咒的話,你們將死的更痛苦、更難看。」說完,他便轉身又走近了塔內,塔門也隨之緩緩的合上了。
羽東這時又對著那已經關上了的大門虔誠一拜,之後這才回過頭來看向了他們。
秦震他們也早已控制不住了激動的情緒,朝著羽東就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著羽東怎麼樣了,還好嗎,有沒有什麼不舒服,魔君有沒有刁難他諸如此類的話……
羽東淺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咱們回去說。」說著,就帶他們大家往回走。
不過他雖然說是沒有事,但是秦震他們也不是傻子,從羽東那無力的聲音中能聽得出來,他這三天所承受的,一定是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
剛回到屋子裡時間不長,卡餒奇就走了進來。說了幾句道喜的客套話之後,便委婉的下了逐客令。還美其名曰是幾位貴客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然後就定下了時間,明日清晨,送他們幾個人從另一條路下山。這樣就不必走之前難走的回頭路了。出去之後,沒多遠就能到鬼門山。
老顧一聽很不高興,但是秦震還是壓制住了他,沒讓他說出什麼話來。等到卡餒奇走了之後,老顧這才怒不可遏的說道:「這魔君也太他媽沒有待客之道了,明知道東少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就不能讓咱好好歇上兩天?著什麼急嘛!兩天能吃他多少東西?太他媽摳門了!」
《大漠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