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節


「關於羽東的那幾句?記得。」秦震自然是不會忘的。
「嗯。那才該是他的宿命。可你,或者你們幾個,都讓我意外了。如果你們真的那麼執意的去尋找他,或許,很多事情的結局真的會不一樣。」老人面帶慈悲的笑容,對著秦震說道。
秦震仔細想了想,其實大概也明白了老人的這番話。當初在機場,這位老爺子留下的詩,說的是羽東命帶孤殤。也就是說,他本該這輩子都自己一個人承受著莫大的孤獨,並且獨自扛起一切。
但是沒想到,卻遇到了秦震他們。他們不但生死與共的走過了大漠雪山,在如此危難面前,秦震他們仍然選擇不顧生死的去救他。這本身似乎就已經打破了那「孤殤」的含義。
秦震不懂得命數,也不相信宿命。如果真如虛雲老爺子說的那樣,那就讓他們這幾個羽東生命中的意外,再創造出點意外的驚喜吧!
九龍詛咒雖然解除了,但是從這個詛咒上,秦震至少明白了一個深刻的道理。那就是:執念的力量非常強大,有時候甚至可以改變一切。
第五章重獲自由
話已至此,這位神秘的老人也沒有再想多說什麼的意思。他的出現,似乎僅僅是將秦震他們救出去而已。
不管怎麼說,老人都已經幫了他們很大的忙。至少免去了他們準備浴血廝殺的那樣一場沒什麼勝算的惡戰!
老人指了指前方的路口說道:「去吧,出了這裡你們就自由了。剩下的路,無論怎麼選擇,都要靠你們自己了。」
「怎麼,您不和我們一起走嗎?這裡很危險的啊!那傅天磊不是泛泛之輩,萬一他找到了暗道,您老可就危險了!那個人冷血無情,我們不能放您老一個人在這裡!」秦震堅決的說著。他似乎忘記了這位老人有著某些神異的本領,只當他是位尋常的老人了。
老人擺了擺手說道:「放心,我自然有我自己要走的路。你們快走吧,拖得時間長了,就不好了。」
秦震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後面的顧傑卻拉了他一把提醒道:「大震,這老爺子是連雪山山神都能溝通的老神仙,我看咱們還是先顧好自己吧!我們從那屋子裡消失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那孫子什麼事兒都幹的出來,他要是把這一片都給封了,我們就算出去了也是個問題。」
秦震聽到這裡雖然覺得老顧說的有道理,但還是有些猶豫。終歸,這位老人是羽東和俊天所敬重的長輩。他又那麼大年紀了,冒險救完了他們要是真出了事的話,秦震這輩子都得良心不安。
老人看秦震的這個樣子,輕輕的握住了秦震的手,笑了笑說道:「好孩子,你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人。一個平凡人,沒有強大的力量,沒有遮天的勢力,卻擁有這般的慈悲心。以後。這都將會為你轉為福報的。快走吧!相信我,我比你們更能保護自己。」說這話的時候,老人的眼中閃著矍鑠的光彩。這讓秦震都覺得眼前一亮。
思忖再三,秦震最終點了點頭。他攥著老人的手,十分鄭重的說道:「您老多保重!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羽東和俊天的!」
老人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指著出口讓秦震他們「快走、快走」。
秦震一咬牙。拉上了老顧和姜旗,直接朝著出口方向跑了去。
看著秦震頗為愧疚的樣子,姜旗在一旁說道:「秦震,你不需要內疚,虛雲大師確實比我們更有能力出去。他那出神入化的神異能力,自會保護他平安無事。更何況。我還是覺得他是認識傅天磊的。」
這句話說到秦震的心坎裡了,因為他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既然老爺子不願意多說,那他們也猜不出什麼所以然。現在還是抓緊時間跑出傅天磊所掌控的範圍才是真的。
當然,他們也有了心理準備,即便出去了,也得過上「逃亡」的生活了。那位變態軍爺一個不高興,不知道是不是還會讓他們過過「通緝犯」的癮呢!好在去的地方是。這要是回北京的話,估計剛出車站就得被他逮回去了!
又經過了幾個彎道,這條暗道就到頭了。秦震他們站在盡頭,尋找著出去的機關。
在經過了那麼多玄機重重的機關隧道之後,要找區區一個暗門實在是太容易了。而且這地方本來就不是什麼神殿古墓的,機關也自然沒有那麼隱蔽。秦震很快就找到了過道上一塊突出的岩石。
推動岩石,他們頭頂上方的石板果然打開了!
姜旗率先攀了上去,看四週一切安全。這才把老顧和秦震也拉了上去。他們一出來,那石板就自動又合上了。別說,在夜色之下,真的看不出腳下這塊石頭有什麼不同之處。
此刻應該已經是深夜了,月明星稀,天氣格外的好。好在他們身上穿的是藏民給的衣服,防風防寒。不然的話這大半夜的站在雪山山坳裡。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他們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這似乎是在一處山谷谷底,頭上最高處就是那清晰可見的白塔。他們現在是處在飛來寺的下方。想來應該還算安全。
顧傑張開雙臂,用力的做了幾次深呼吸。然後聲音不大卻極其有力的罵道:「媽的,老子終於又自由了!!這輩子沒受過那麼的冤枉和憋屈!」
秦震十分理解的拍拍顧傑,然後叉著腰歎了口氣說道:「得了兄弟,咱們現在手無寸鐵,也沒有任何交通工具。還是想想眼前該怎麼辦吧!」
姜旗這時忽然說道:「我們能不能試著找回咱們的車??」
這麼一說,秦震才想起來。是啊!他們當初也是「有車一族」啊!後來被羽東停在了雪山山腳下他們就進山了。
在那麼偏僻的地方,偷車的可能性很小,但是誰記得當初羽東走的路線呢?這裡四處全是長相差不多的雪山,根本沒辦法分清他們當初走的路線。只記得……那條路上有很多的犛牛,還有很多的瑪尼堆和經幡。
秦震剛把這話說出來,老顧就撇著嘴說道:「大震,你這記得跟不記得有什麼分別?這裡看見犛牛是太正常不過的事兒了。這就好像是在咱們家門口看見遛狗的一樣!這能算是什麼標誌嗎?至於你說的那些經幡就更不靠譜了,你自己看看,這裡四處都是經幡。長的都差不多。」
其實老顧這話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他們記得的也就只有這麼多啊。
這時姜旗問了一句:「東少當初開車走的時候是奔卡瓦格博峰的,你們還記得那小酒館裡地圖上的路嗎?只要我們按著那條路走,應該就差不多能找到咱們的車!」
這句話提醒了秦震,當初雖然並沒有刻意的去記,但是看羽東那麼在意的情況下,他們也都跟著看了好幾遍。那地圖並不複雜,就是這裡附近的徒步地圖。其中那條不存在的路,很明顯。
秦震高興的拍了姜旗一下說道:「跟我走吧,哥們兒!我應該記得那條路的。」
姜旗「嗯」了一聲,可老顧卻顯得對秦震有些不放心:「大震,你確定你記得那條路?你別三繞兩繞的再把我們又帶回了鬼子的包圍圈裡?我怎麼有點不相信你那腦袋呢!」
秦震瞪了老顧一眼說:「你愛走不走!我告訴你啊,小爺我這是傷痛之下激發出的潛力!跟著我走準沒錯!要不然現在你自己再爬回去吧,等傅天磊找到你的時候,你就說我和大旗變成蝴蝶飛走了……」
這句話一出口,三個人都笑了。這是他們在出了梅裡雪山之後第一次又笑了。後面的路還很長,不保持個好心態去面對,是很難走到喜馬拉雅山的。更不可能找到香格里拉。
「走吧!咱們月黑風高好上路!」秦震說完,就帶頭往他記憶中的路線上走去。
與此同時的飛來寺內,傅天磊正坐在關押秦震他們的配殿裡,十分平靜,若有所思的在想著些什麼。
而他面前站著的卻是幾十個正如篩糠一樣的士兵。他們個個都面色慘白,站的筆直,頭都不敢抬。
這間配殿裡的三個人是極其重要的要犯,就這麼在他們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他們都不知道這位喜怒無常的軍官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而傅天磊卻始終沒有說話,這樣的沉默,反而更是讓這些士兵們心驚膽戰!這一夜,他們注定都將不會太好過。
良久,傅天磊才用他那帶著手套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翼,然後冷笑了一聲說道:「特種兵、野戰隊、狙擊手,我用了這樣的兵力,竟然沒看住三個手無寸鐵、渾身是傷的人。呵呵,真有意思……」
士兵們聽著傅天磊的這番話就覺得不寒而慄!尤其是他那陰森森的冷笑,更是讓他們感覺大事不妙!
為首的一個士兵,敬禮出列,之後似乎冒著慷慨赴死的決心報告道:「報告!我們確實沒有看到有人出寺!」這大概是為首的一個隊長,他在極力的想讓傅天磊知道,要犯的走失確實不是他們的責任。
傅天磊看了看那名隊長,又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除非他們有通天徹地之術,不然的話,在如此防範嚴密的環境中,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的?就他們三個,你們覺得有那本事嗎?」
「會不會……是有人相助?」在傅天磊一側的一名士兵小心翼翼的問道。看來,他算是傅天磊的一個小隨從了。
《大漠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