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沒啥,就是打個電話聊聊。
亦或者:小碗。忙著呢?
沒有,剛打發一個姑娘出門。
哦?好看嘛?
必須的,老爺子你可不知道,這小姑娘年紀不大,風情卻不小,她的屁股上
相差百年的歲數,卻成了忘年交,迥然一對好基友。
今天下午陳春峰又給表哥打電話,將我的事告訴了他,只說妞妞中邪,我爺爺幫忙處理,現在發生了些意外,爺爺和我在老家的女朋友都死了,如果可以,希望表哥與我聯繫,稍加安慰。
車停在路邊,我跳下去與表哥交談,讓我詫異的是他確實在揚州,可從來沒有結婚的打算,更沒有拿了女人的錢說好結婚卻消失。
「方航,哥啥時候沾過女人的便宜?這是原則問題,也是面子問題。」
那年我們在絕村分別,小溪姐和丹丹被厲鬼左紅蓮害死,這話說出去不會有人相信,說不得警察會拿我倆當替罪羊,而表哥為了保護我遠走他鄉,輾轉著投奔了幾個朋友,最後在揚州附近的一個水鄉小鎮落腳,還開了一間古色古香的茶館,他倒是給他的母親,我的二姨通過電話,只是當年的事一直守口如瓶。
「表哥,我過去找你?」
「來吧,表哥介紹幾個姐姐給你認識。」停頓一下,趙小碗乾巴巴笑兩聲,試探著問道:「方航,如果我沒猜錯,當年與吳老爺子一起來的是你爺爺吧?」
「對。」
「我見吳老爺子對你爺爺很恭敬,他也是位高人?」
「高,一米七幾呢!」
「嘿嘿,你有沒有跟著他學點東西?或者有沒有認識他的朋友?我是說會抓鬼的那種。」
從他說給我介紹姐姐,我就知道有麻煩了,他請客吃飯,洗澡,喝酒,一般就是小聚一下,一旦提到女人,準是有事相求。
我大包大攬的說:「什麼事?我就能辦了。」
杏橋村的三年,山女懂的不多,爺爺沒有專心教授,五乘更是個打醬油的,可為了從李冉手下保命,倒是學到不少本事,而且爺爺也說了,人煙稠密的地方最多也就是一兩隻小惡鬼,像不化骨,餓殍,盈香樓這種根本不會存在。
表哥斷斷續續將他的麻煩說了,原來這傢伙在揚州也沒幹好事,他的身份證不能用,更不敢拋頭露面,自然做不了正當生意,那間茶館也是由別人出面打理,他在背地裡指揮。
那個水鄉並不出名,卻勝在安謐淡泊,許多不勝喧囂的有錢人在那裡養生或者常住,他們就是表哥的常客,而茶館除了賣茶也做另一樁生意。
名為江雲鎮的小城如威尼斯那般被縱橫交錯的河道佈滿,茶館就開在河道邊上,每個茶館外都停著幾條支著篷布的小船,客人們要壺茶,幾籠點心,乘船蕩漾一下午,看夕陽灑在粼粼水波,聽微風挾裹陣陣花語,暮靄朦朧時分再上岸回家,確實是裝逼玩深沉的好辦法。
但自從多了表哥這個流氓,裝逼就改賣了!
他將那俗稱小劃子的船改裝一番,在拱形的篷布上搭了兩層竹簾,頓時就多了密閉的小空間,而他的茶館的撐船人由黑黝黝全身帶著水銹的臭男人,變成了粗頭亂服,風趣天然的質樸少女,這是在做什麼,不用多說了吧?
有錢人玩個稀奇,講究創新,他們做多了模特遊艇的大場面,反而對純天然又能沐浴大自然的褻戲起了興趣,一時間表哥的生意大為火爆,賺了個滿盆缽。
臨近的幾家茶館獲悉了他的秘密,也開始搞這噱頭,這玩意又沒有知識產權的保護,表哥更不能報警說他們剽竊創意,只好聽之任之,可他畢竟是頭一家,雖然生意受損,賺的也不少。
可三個月前,他的生意開始急驟下滑,而對面的那間茶館興隆起來,表哥找人觀察一番,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姑娘依舊是那些,茶點也沒有多好吃,以前的熟客紛紛改換門徑,無論表哥怎樣玩花樣,始終挽不回他們的心。
所以表哥覺得很奇怪。
我沒好氣的問他:「那你找我幹嘛?過去給你的小姑娘們傳授七十二般絕技?買兩盤光碟給他們看看不就行了?」
表哥解釋:「沒那麼簡單,我跟吳老爺子說過這事,他也覺得事有蹊蹺,因為從風水學上講,有很多辦法可以讓一家的生意變得慘淡,而且我見過對面的女孩,也不是美若天仙身材火辣,可客人見了她們就像是見了親媽一樣熱情,所以我感覺要麼有人搞我,要麼是對面用**術一類的。」
「表哥,這是市場經濟,人家就算搞幾隻狐狸精來接客,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你想讓我怎麼做?放鬼去他家?還是裝成女人親自出馬!」
「你知道個蛋的市場經濟,國家還提倡公平競爭呢,他要是真搞來狐狸精,這還公平個毛線,資源都不對等,對不?你先回家吧,見了三姨之後就過來,表哥讓鎮店之寶招待你。」
根本不給我反悔的機會,表哥直接掛了電話,將地址發了過來,還囑咐說:不要暴露我,看完就燒掉。
燒個毛線啊燒,這他嗎是手機!
回到車裡,妞妞問我誰的電話,隨口兩句應付過去,她顯然不相信,吵吵鬧鬧的折騰個不停,十足的小孩做派。
一路疾馳,終於回到成長的這座城市,看著灰濛濛的天空,髒兮兮的河流,心裡一陣陣的親切。
這裡沒有妖,沒有鬼,但我更想念杏橋村的妖魔鬼怪們。
徑直回了家,我媽張羅了一桌子飯菜給我們接風,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我爸將我拉到一邊,追問爺爺的事,我死咬著被錢蘭蘭氣死不鬆口,他也沒奈何,只說讓我有機會見見小弟弟。
見見就見見,可愛就打兩頓,不可愛就打到死。
大伯和三叔也陸續來了,以前過年時爺爺會來太原或者我們回老家,自從我回了村裡,爺爺便誰也不見,如今爺爺去世,還得扯好大的一個謊來騙他們。
在家裡呆了三天,等一切都正常運轉後,我準備去找表哥,但在這之前還要先解決一個問題。
照著付雨辰留下的號碼,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讓我想不到的是沒過十秒,居然接了起來。
上午九點,女聲還有些迷糊,一看就是沒起床:「你好,哪位。」
「你好,是付雨辰麼?」
「對啊,你是誰?」付雨辰驚叫:「方航?你居然給我打電話了?我還以為你消失了呢,怎麼著,回來了?」
「嗯,你在哪,我想見見你。」
付雨辰乾脆的說了一個地址:「盈盈和你一起回來的?」
「沒有,她失足掉進河裡淹死了,所以我才回來。」
沉默,付雨辰難過道:「對不起,節哀順變,中午來我家吃飯。」呆每何技。
我應允,卻有些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