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晚上要和我一起睡,所以變成這樣?」點頭。
人的命確實不一樣,我和表哥抱著狐狸睡覺,變成人是美艷少女,王小佛抱著狐狸睡覺,變成人是嬌弱少男,還是個彎的!真是老天爺跟他開了個傷不起的玩笑。
入藏以來第一次睡得安穩,天濛濛亮就醒來,身邊躺著的哪裡是狐狸,居然是赤身**的少女,淡淡飄香的青絲還蓋在我臉上,鼻子癢的快要打噴嚏。
我摀住嘴,躡手躡腳下床,提著鞋悄悄出門,關門時看見小鎖居然已經坐起來,雙手護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盯著我,嚇得我掉頭就跑。
主普村與娘娘村的規模差不多,只是娘娘村出了惡事,離開了不少,聽扎多說主普村有一百多人,三四十間矮房包圍著大圓智廟,在村中蓋廟,這廟自然也不會有多大規模,差不多一個足球場大,四排圍著塔的屋子住了一百零幾個喇嘛,平日裡做做功課,為主普村或是外來的人祈福。
這裡的村民過的艱難,比娘娘村還要艱難,他們要供養大圓智廟的喇嘛,但他們很幸福,看著喇嘛吃著雙手奉上的糌粑,比自己吃了還高興。
從屋子裡出來,就看到虎子和嘉緣在溜表哥,狐狸與狗嬉戲著跑在前面,表哥抓著一塊醃肉在後面追,見我出來,他停下:「小伙子挺威武,那天晚上差點嚇死我!」
無奈的笑:「表哥,這裡的佛池沒用,救不了人!」
「沒用就沒用唄,**有個佛池,東北還有天池,台灣有日月潭,只要你努力,總能找到一處起死回生的溫泉,」大智若愚應該就是表哥這樣的人,如果調換位置,他一定做得比我好:「方航,去看看林芝第一美人吧,快跪成木頭人了!」
「還跪著?」我嚇了一跳,順著他的指點,跑進了正中的七層佛塔。
單薄,纖細,嬌小的背影,依然是那天穿著的白襯衫,牛仔褲,跪在七八米高的佛祖拈花像前,如大山腳下的螻蟻一般渺小,她很疲憊了,每念出幾句我聽不懂的話就要沉沉叩首,彎腰時,微微顫抖。
旺嘉在側邊的椅子上坐著,仰著頭打呼嚕,容光滿面看來這幾天過的不錯,我真想一腳把他踹飛,但還是先跑到畫堂春身後,從後面摟住即將彎腰的身子。
畫堂春驚叫一聲,扭頭看我,臉型還是一如既往的俏麗,只是沒有血色。
扶她站起,畫堂春哎呦一聲跌在我懷裡,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腳麻了。」
我將她橫抱起,旺嘉哼哼唧唧揉眼轉醒,我一腳將他踢個頂朝天,大步走出去。
剛出門,旺嘉也不記仇,快步追了出來:「姐夫姐夫,你抱我老婆做什麼?」
我轉身正色道:「你老婆,還讓她一直跪著?」
「廢話,想從我老婆變成你老婆,當然得付出點代價,大哥,這是**啊,你以為是你家後花園呢?當然,你那麼窮,也沒有後花園。」旺嘉擦著鼻涕,耐心解釋:「雖然這幾天我沒跪著,可也一直陪她呀,許多人都看到旺嘉法王發怒,懲罰未來的妻子德協麥朵在佛前懺悔,你等著吧,回家之後我說不娶她,一定不會有人懷疑。」
「然後呢?」
「然後你讓扎多活佛將她要去,我家的三個老不死一定願意結這個緣,扎多活佛可是為數不多沒有派別的活佛,這種活佛才是最有影響力的。」揪著我的衣服,旺嘉認真說:「幫你也是幫我,我把老婆送給你,你必須娶我姐姐,將來還我三個老婆,相信我,如果不這樣做,被人知道你從我手裡帶走她,我保證,你們回了漢地也不得安生!」
懷裡的畫堂春點點頭,承認了旺嘉的說法,我說道:「這幾天跪夠了吧?」
旺嘉掰著指頭數:「夠了,但是你不能帶她出去,還有,我的六個跟屁蟲有兩個是其他法王的人,你替我處理了,他們知道真相。」
「明知道是007你還帶著?」
旺嘉陰森一笑:「這次出來我就沒準備讓他們回去,只是沒想到發生了意外而已。」
稚嫩的笑臉露出殘忍的表情,我不禁有些害怕,若是這樣成長下去,他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旺嘉伸個懶腰,慢悠悠離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人之初性本善,不變成這樣你根本見不到我,別說仁波切的轉世,當年選十四世**時找到三位靈童,等清政府的任命下來,只剩下一位了!哎,爾等人間惆悵客,無人知我淚縱橫啊,活著真他嗎累!」
死孩子,還來勁了。
陪畫堂春吃了早飯,想說話,她卻堵住我的嘴:「別說,我累了,你若是離開,我沒精神哭鬧著留住你,聽說有兩撥人找你被抓了,去看看吧,晚上再來!」
進了佛塔的地牢,我都沒想明白那句晚上再來到底有沒有那種意思,要是我去了,豈不是答應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錯失至寶
地牢在佛像下面的暗道,有喇嘛看守,他們聽扎多說了些什麼。見到我都極為恭敬的彎腰行禮,畢竟是接受過良好小學教育的人,我對這種個人崇拜很不習慣,如今這個世界,除了頂尖的人物和某些古老的地方,幾乎享受不到如此禮遇。
扎多活佛坐在椅子上,藉著燭光翻閱佛經,他笑著對我點頭示意,並沒有多餘的話。
吸引了我注意力的,是那一汪泉水。
說是金光寺的地牢,卻不是人工開鑿出來的。而是一處地洞,頂端並非泥土,早已結了岩石。一根根石稜倒刺在上面,以那泉水上方最多,水汽飄渺,依附在石稜上又化為水珠滴下,滴滴答答的聲音連成一片,正應了那句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非但不覺得喧鬧,反而有股輕靈嘀嗒的飄飄然。
移步泉邊。差不多一米深,清晰可見水底密佈的碎石,些許出露出淤泥,又長著一根青籐,開出一朵白蓮花。
荷葉一動,我定睛看去,兩條巴掌大的小魚從下面游動,浮出水面吐個起泡,又急忙鑽回水底,流波蕩漾,卻不蕩起一絲淤泥。
「師弟,這水如何?」
「清幽,不該有人泡進去。」貞系共圾。
「是啊,凡人會污濁了它,師兄守在這裡幾十年,從未動過下去的念頭。」扎多盯著水面,神往道:「只有師尊和師娘不是凡人,他們才配在這種神水下歡好。」
「操嘔。」我衝到一邊,扶著巖壁盡情嘔吐,老子剛捧起來喝了一口,這個老不死就說了如此開人玩笑的事情。
清新濕潤的地洞裡多了一灘我的嘔吐物,扎多也不在意,樂呵呵拉著我繞過泉水,又想裡走了幾步,看到一座鐵籠,一隻全身火紅的狐狸和一個蜷縮著的老太婆在裡面,鐵籠外一左一右守著兩具屍體,臉上蒙著一層水霧。
鐵籠頂端放著一個金光燦燦的盒子,應該是胡老太爺背來的棺材。
「師弟,聽你表哥說這兩個老東西算計過你?」扎多輕蔑的踢響籠子,狐狸與老婆子清醒,見我後都是一陣激動,扎多瞪眼,他們又蔫了下去:「要玩,就要找同年齡的人玩,欺負我家師弟算什麼本事?真當師父不在,你們這些牛鬼蛇神就能歡實的蹦躂?」
雖然有點不敬老,可這一番話聽得我還是豪氣沖天,咱也是有背景的人了,胡老太爺算無遺策,左一個圈右一個圈往我脖子裡套,看這意思是讓我探路,他跟在後面找佛池來了。
陳嬌的外婆更不用說,層出不窮的蠱蟲巫術,不是往我身上仍只蛇就是仍只蜘蛛,現在也老實了。
老奸巨猾,扎多更甚,歪門邪道,這是**,赤著腳踩污泥吃毒蟲的苦行僧也不懼了誰。
剛騰起不可一世的念頭,轉眼間我也萎了,扎多尊五乘為天人,我連他都不如,怎麼能跳出五乘的魔爪。
「師兄,」我指著陳嬌與韓城說:「他們還能救麼?我車裡也有只小狐狸。」
扎多嘿然道:「師兄守了一輩子的水,自己都捨不得下去,你一來到好,不是人屍就是狐屍,師兄也不瞞你,如今的佛池,也只有強身健體的功效,當年我發現時,這裡有兩塊玉中魚,四十多年前丟了一塊,另一塊讓那個老瞎子偷走了,若是還在,倒是能幫你不少!」
「啥?」我大吃一驚:「這裡居然有玉中魚?陳瞎子還偷走一塊?是不是巴掌大的玉石,裡面有條翻了肚皮的死魚,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