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實際上張天一的注意力也的確不在這裡,他一直在思考蕭陌所作出的那番推測,進入禁地到底能否改變他們的命運,他這邊也並不是很確定。畢竟他的手中沒有半點兒關於那裡的資料,至於進入禁地可以改變命運這一條,也是他從研究會那幾個高層的嘴裡聽到的,同樣是真假難辨。
像當時給蕭陌他們看的那本筆記,就是從研究會裡流出來的東西,不知道是高層中哪一個老鬼的東西,在當時又為何會交給蕭陌。
「這裡面實在是有太多的謎團了,失憶前的蕭陌難道是那些老鬼們手下的一顆棋子嗎?還是蕭陌的存在比較特殊,他們想從中獲悉到什麼?」
張天一雖說也是研究會的一員,但他對於這個組織卻沒有半分好感,因為它令自己失去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對於那裡的恨甚至要遠遠超過那些鬼物。所以他一直在試圖調查研究會的事情,以求在某一天能夠親手將那裡葬送。
但這個夢想對於他現在而言,實在是太遙不可及了,那可是隸屬zf的組織,想要憑一己之力葬送簡直是癡人說夢,除非……他可以掌控強大的靈異力量。如果可以掌握靈異力量,別說是一個小小的組織,就是顛覆世界也並非難事。
畢竟人類的科技再怎麼發達,所製造的也只能是熱武器,而熱武器是無法對靈異力量造成影響的。
正當張天一想的出神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不遠處響起了一串「沙沙」的腳步聲,他轉過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迎面走過來一個帶著厚厚絨帽的男子。
見到這男子,張天一立即收回心思快步的迎了上去,微笑著同那男子打起了招呼:
「您好先生,請問能否打擾您一會兒。」
男子警惕的看了張天一一眼,隨即問道:
「你是做什麼的?」
「房屋中介,不知道您是在這附近上班,還是?」
張天一知道在這附近出現的人,必然是事件早已為他們準備好的租客,所以只要話說的不太離譜,十有**都會同意。
青年在得知張天一的身份後,果真如他想的那樣,竟主動的問起了租房的事宜:
「我在這邊上班,正想要租一套房子,不知道你手裡有沒有合適的房源。環境無所謂,價格別太離譜就成。」
「真是巧了,我手裡正好有一套特別符合你要求的房子,非但裝修不錯,且價格也很便宜……」
經一番不太專業的說詞後,張天一順利的說服了那青年,將他帶回了慶陽中介。王上進彷彿先知一般,早已等在了那裡,桌上擺著租住合同,詭笑著示意那青年過來。張天一大風大浪的見多了,自然不會對一個沒能力傷害自己的鬼物忌憚,所以也同那青年一起圍坐在了桌前。
粗略的看了一眼擺在桌上的合同,張天一發現合同上仍舊存在著被改動的痕跡,公寓前面的「溫馨」二字明顯是後添加上去的。張天一心中有所猜測,並沒有對那青年施與阻止,只是待那青年簽完的瞬間,一把從桌上拿過了那份合同。
合同到手,張天一看也不看一臉陰沉的王上進,便故作微笑的同那青年道:
「合同是一式兩份,一會兒到房子那兒,我在將屬於你那份的合同給你,你要是現在有空就和我過去看看房子。」
張天一表現的自然,青年只看到王上進的臉色不對,但心中卻未作多想,點了點頭便跟著張天一離開了。
張天一知道在這起事件中,租客們本身就是固定不變的,這一點所有人的心裡都清楚,因為想想便知,換做是在現實中,哪裡會有租客連自己要住的房子都沒去看過,便跟著中介又交錢又簽合同的?在入住後更是連屬於自己的那份合同都不記得索要。
不過事件中存在的這種現象,也正是讓他感到恐懼的地方,因為很明顯,事件能夠像電腦遊戲那樣,強行的去規定「npc」們的行為舉止,以便讓他們這些「玩家」更好的去適應,操控「遊戲」。
第三十五章怪聲
入住的青年叫做李銘,同張晨二人一樣都是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獨自一人來到這座城市打拼,因討厭和一群人擠在員工宿舍裡,這才趁著空閒來到這附近尋找房子,於是便非常「幸運」的遇到了張天一。
李銘的性格屬於非常豪爽的一類,路上也很健談的一直在同張天一閒聊著,張天一也很難得的沒有卸磨殺驢,時不常的倒還回上一兩句。將李銘帶到公寓裡,張天一讓他在剩下的屋子裡挑一間出來,李銘也不囉嗦,大概的看了看就直接選定了二樓的一間屋子,就在王小川的樓上。
將自己的新家選定,李銘便辭別了張天一,急不可耐的返回了員工宿舍,打算回去收拾收拾東西今天就搬過來。目送著李銘離開,張天一站在公寓的門前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
通過方才與李銘的閒聊,張天一瞭解到,李銘在這裡並沒有親戚和朋友。而這裡也並非是什麼發達城市,充其量只是一個發展的還算不錯的小縣城,這對於一個剛剛走出校門,對未來有著無限憧憬的大學生來講,幾乎不存在任何吸引力,可他偏偏就選擇了這裡。
不僅是李銘,就連張晨,王斌,乃至是陳靜儀他們也都是一樣,在這裡幾乎都是無親無故,但他們卻都出奇一致的選擇了這裡,最終落得個身首異處,客死他鄉的悲慘下場。
以張天一冷漠的性格,自不會有悲觀憫人的想法,對這些人產生出同情,他真正在想的是這些人為什麼會來到這座城市,事件又為什麼會選定他們作為其中的受害者。就拿老高和糜爛法師死去的那次事件為例,老高的那些童年好友都極為巧合的因為這樣,或是那樣的原因,來到了靈異事件發生的地點,最終被事件捲入倒霉的成為了受害者。
若換一個角度去想,這種情況像極了是早就佈置好的,就像是有些科學家所認為的那樣,世界上最先出現的不是因而是果。就如同在畫板上作畫,當你還沒有決定你想畫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一個不爭的結果就已經注定了——無論你畫的是什麼,都不可能超出畫板的束縛。
想到這裡,張天一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因為再想下去的話,他難免會對未來產生懷疑,去懷疑那不可捉摸的未來,其實早在一開始便是決定好的。
張天一抬起腦袋,望著上方那片陰雲密佈的天空,這時候幾片宛如鵝毛般的雪花孤零零的飄了下來,輕妙的落在了他仰起的臉上,令他不禁為之動容。
將覆在臉上的雪花拭去,張天一收回心緒便要轉身離開,過程中他無意的瞥到了掛在防盜門上的那張白色卡紙,這正是他們在一開始看到的那張,上面寫著「溫馨公寓」四個並不算華美的文字。
那張卡紙不知令張天一想到了什麼,就見他忙從口袋裡掏出李銘的租住合同,低下頭盯著那合同看了半天。
晚上,在外面凍了一天的幾人再度回到了公寓裡,出於習慣的,眾人見面後皆匯報了一下今日的情況。今日他們只有張天一有所收穫,至於其他人則白白的在外面凍了一天。
眾人來到蕭陌和李帥的屋內坐下,蕭陌一邊擦著他幾乎被凍僵的手,一邊說道:
「第五名租客已經簽寫合同住進來了,按照我們的推測,今晚便是王小川的死期。我想聽一下子大家的意思,是盡力去救,還是暗中觀察。」
「若鬼物真想殺他,我們就算是賠了命也於事無補,不如潛去他的屋子,在各個房間裡安裝上攝像頭,然後我們大家坐下來一起喝著咖啡,觀摩一下他的死法。」
李帥說到這兒,就見蕭陌和沐雪正目光不善的看著他,見狀,他趕忙改口說:
「帥哥我是那麼冷血的人嘛,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能救的話當然是要救,但人有自知之明,前提是在我們的性命得到保障的前提下。不過話又說過來,我們誰都沒簽租住合同,還算不得是事件中的受害者,所以大可以一展拳腳,用出渾身解數去試著救一下那混蛋。如果能將他救下,那我們也多了一條後路不是?」
李帥一口氣說了一堆,雖然裡面有一部分是廢話,但也道出了蕭陌的大概意思。按蕭陌的想法,便是去嘗試著救一下王小川,不單是因為人性道德,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在鬼物的手裡救得王小川一命,那便證明即使他們簽了租住合同,也並非是死路一條,同樣存在著逃出升天的可能。
蕭陌的這個提議沒人反對,全票通過,張天一是抱著驗證的目地,至於沐雪則還有不能見死不救的想法。
王小川要晚上九點多才能回來,趁著這段空閒,蕭陌幾人悄悄的潛入了王小川的屋子,隨後在屋內的各個角落上安置了一些攝像頭,在做完這一切後他們又返回了三樓。
回來後,張天一便利用屋內的台式電腦鏈接上了所有的攝像頭,攝像頭所照的範圍幾乎包含了整個屋子,就連衛生間都沒有放過。
正待眾人在為王小川的事情忙活時,目光轉向住在二樓的李銘這邊。
李銘是晚上七點多回來的,回來後他也沒收拾什麼,將自己行李箱找個角落放下,他便打開電腦放起了動感十足的dj。
在音樂的帶動下,李銘仰靠在舒軟的沙發上,身子也在隨著節奏輕輕的晃著。
可聽了沒有一會兒,李銘便被一聲破裂的聲響,驚的睜開了眼睛。
「什麼聲?」
《極具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