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節
瘦子呢喃的說著,繼而便毫無預兆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匕首,毫無以為這正是事件偷偷放在他口袋中的,他怒吼著向著身前的黑襯衫刺去,打算與他同歸於盡。
他已經沒有勇氣再繼續活著了,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靈魂也早已腐壞了。待會兒,他會親自下去給他的兄弟懺悔。
見瘦子和他拚命,黑襯衫急忙閃躲,過程中也發狠的罵道:
「說你是廢物你還不信,要是沒有張遠一直在旁幫你,就你這兩句話就被騙的團團轉的白癡也能發家?我和你說幾句吹捧的話,你就得意的不行,張遠指出你的不對,你就覺得傷自尊,誰tm要和你這種人真心做朋友,活該他早死!
之前我說了兩句話就相信我了,現在那個聲音放了幾個屁,你又信它了,你說你怎麼那麼蠢,你都要蠢死了。」
「我一定要殺了你!」
「噗——!」
瘦子的吼聲尚未消逝,他便感覺喉嚨一痛,他茫然的用手摸了摸,結果便看到了一手的鮮血。他的身子突然變得很沉,眼皮也開始不受控制的向下搭落,最終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我本來沒想殺你的,可你實在是無可救藥。」
黑襯衫說完,朝著瘦子的臉上狠狠的吐了口痰。
而躺在地上的瘦子,則拚命的想對胖子說一聲對不起,但最後卻只發出了幾聲「唔唔」的哽咽。
時間還有不到一分鐘。
黑襯衫找急忙慌的打開那扇門,之後便進入到了蕭陌之前所在的牢籠中。此時此刻,蕭陌早已不知所蹤,他來到門邊試圖將門打開,但卻驚恐的發現這扇門打不開。
仔細一看,門上的鎖依舊完好的鎖著,就像是從未被人打開過。黑襯衫懵了,他明明記得蕭陌有拿到鑰匙,也明明記得他從這逃出去了。
可現在……為什麼會這樣。
「齊真,你以為你自己滿腹心機,可以利用任何你想利用的人,你覺得人活著想要成功,就要做到為達目地不擇手段,因為道德不能當飯吃,那所謂的善良在這個社會上就連小孩子都很少使用。
你堅信惡人有好報,惡人能比好人活的更久,同時也活的更滋潤。你從來不怕報復,因為你信奉者只有自己才能報復別人,所以你有恃無恐的利用者別人對你的信任,肆意糟蹋著那些所最被你看不起的感情。
而現在,當你看著這道被絕望關的死死的大門時,你是否曾想到過,僅僅只是一個陌生人的報復,就使你墮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那麼,當你經歷了這一切後,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否仍然堅持著惡有善報呢?
伴隨著這段話的結束,黑襯衫便驚懼的睜大了眼睛,因為有兩個本應該已經死去的人,竟然詭異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正是剛剛被他殺死的胖子和瘦子,他們正用冰冷的目光望著他,然後裂開嘴……殘忍的笑了。
這時他突然想起來那聲音在最開始的時候,曾告誡他們的一句話:
「你們將有十分鐘的時間用來進行逃脫,待時限一到,這裡便會被亡靈所入侵。」
「不——!」
實際上牢籠上的鎖並不止一道,而是兩道,一個明鎖,一個暗鎖。明鎖是兩個牢籠門上掛著的鎖頭,暗鎖,則需要將兩扇門的明鎖全部打開。
也直到黑襯衫打開他那邊的牢籠,他這邊的門才得以打開,而那一刻,他也恍然明白,這籠中籠根本就是一個因果陷阱。
簡單,但卻足以致命。
如果他一開始用手裡的殺人機器將那三人殺死,那麼即便他之後打開了門鎖,也注定無法逃離。
如果黑襯衫不動殺死胖子的念頭,那麼胖子便不會死。
如果胖子不死,瘦子也不會輕易聽信那個聲音,從而要和黑襯衫同歸於盡。
如果瘦子沒有被黑襯衫殺死,那麼他也不會被徹底激怒,從而想到重新鎖死那道門去報復黑襯衫。
可最終,結果還是那個結果,黑襯衫三人都死了。
而那個聲音,再他離開時也曾留下一段話:
「蕭陌,你一直都極度渴望自由,渴望自己可以不被任何事物所束縛。你苦苦尋找,但卻始終無法找到令你感到滿意的答案。甚至說,你根本不懂得自己為何會如此渴望自由。所以你一直反向的理解自由,認定牢籠之外的便是自由。
而現在,你剛從一個牢籠中逃脫出來,重新獲得了自由。
那麼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先仍堅持著牢籠之外便是自由嗎?
而不是一個更大的,亦或是永無止境的牢籠。」
蕭陌覺得,這段話或許在告訴他,世上原本就沒有所謂的自由,以及所謂的牢籠。因為自由其實就是你可以在世間隨意行走的軀殼,至於那牢籠,不過是那顆被裝在軀殼裡的心罷了。
第十二章程暖
(這卷故事是很特別的一個故事,木偶的話絕不是我在湊字數,答案或許就在那些話中。接下來人物的遭遇會更加慘烈,揪心,還希望大家不要錯會了我的本意。我寫恐怖小說,從來都不是以折磨人為宗旨。)
當程暖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被固定在一把椅子上,它的脖子,腰部,以及雙腿皆被鐵箍死死的卡住,僅有兩隻手是自由的。
「啊——!」
程暖恐懼的叫了起來,直到她真正接受了自己當前的處境,才終於惶恐的閉上了嘴。她嘗試著扭轉身體,嘗試著讓她的脖子可以轉動一些角度,已好看清楚這個房間的全部情形。
可嘗試再三,她卻只有不甘的放棄,因為無論是她的身子,還是她的脖子,都被那些該死的鐵箍牢牢的固定著,完全不能轉動分毫。
「救命……救命……!」
程暖以為眾人也會在這兒,便開始大聲的呼救,但事實證明,她的呼救完全是在浪費力氣。沒有人回答她,回答她的只有越來越讓她喘不過氣來的不安。
「這應該是在事件中,他們說過,在事件裡一定要冷靜,只有冷靜下來才有可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程暖突然想起了蕭陌平時叮囑她們的話,她遵照著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在一邊做心裡安慰,一邊堅持著做了幾個深呼吸後,她原本不安的心緒果真平復了一些。雖然心臟還是「突突」的跳的很快,但她的大腦起碼不那麼空白了。
程暖因為腦袋無法扭動分毫,所以她能看到的範圍非常有限,只限於她面前的這部分空間。
上方的天花板上,濕漉漉的掛著不少水珠,一些個半壞不壞的白熾燈管,不停在上面忽明忽暗的閃著。發出那令人心悸的「嗤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