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節
這些衣物目測上看,最少也要有三四百件之多,皆隨著從窗外吹進來的冷風,而「呼扇呼扇」的搖擺不停。
小鬍子一邊撥弄著貼在他臉上的衣物,一邊對著板寸男叫道:
「這也不像是有人在的樣子啊,之前那扇窗戶會突然的打開,能不能是被風吹開的啊。」
「不知道啊。倒是這些破布爛衫掛在這裡,跟一些上吊的死人似的。」
板寸男看著上頭這些不斷搖擺的衣衫。他有些不自然的朝地上吐了口痰,然後便不管不顧的,一手提著燈籠照亮,一手揮著手裡的短刀劃弄著擋路的衣物。
然而走著走著,他卻突然感覺身後吹來了一陣冷風,繼而他的身子停了下來,對著小鬍子問道:
「你在哪兒呢?」
「這邊。」小鬍子的聲音從他的前方傳了過來。因為有眾多的衣衫擋著,再加上燈籠的照明範圍有限,所以他根本就看不到小鬍子在哪兒。只能聽聲音判斷出個大概。
「草,我還以為你在我後邊呢。」
板寸男像是給自己壯膽一樣說著,不過說話間,他的餘光卻突然……突然的瞥到了一個影子!
是的。除卻自己之外的影子!
板寸男猛地朝那條影子出現的位置看去,然而當他再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影子不見了。
板寸男有些慌了,他開始不停的用燈籠照著四周。可照著照著,他全身的雞皮疙瘩便都鼓了起來。因為就在這時候,有一條狹長的影子。突然從他的腳下冒了出來。
毫無疑問,那條影子的主人,此刻……就站在他的身後!
「救……」
板寸頭呼叫的聲音還沒等發出來,一雙冰冷徹骨的手便死死的堵住了他的嘴巴,接著便掐斷了他的脖子。
小鬍子在這個時候也感覺到了心悸,他停下身子,朝著身後喊道:
「你過來了嗎?」
「我這就過來,你待在原地等我,就別亂走了。」板寸男有些悶的聲音再次從後方傳了過來。
聽到板寸男並沒有離開,小鬍子心裡面長鬆一口氣,而這時候他發現自己距離窗戶已經很近了,於是便回道:
「你往窗戶這邊走吧,我在這兒等你。」
板寸男沒有再回答,小鬍子也不在意,他現在已經不認為這間商舖有人了,就等和板寸男會和,然後便一起走樓梯下去。
來到窗邊,小鬍子將腦袋探了出去,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了身後那距離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不過他並沒有在意,因為他知道那定然是板寸男,所以他就連頭都沒有回去一下,反倒是同站在樓下的蕭陌他們打起了招呼:
「你們確定不上來看看嘛,這上面可是有不少衣服,總比穿睡衣要強。」
蕭陌不想聽小鬍子廢話,他冷冰冰的回道:
「若沒什麼發現就趕緊出來,上面有什麼好待的。」
「嘿嘿。」小鬍子並沒有聽出來蕭陌的警告,反倒是對蕭陌笑了笑,但是就在他笑得正燦爛的時候,站在下方的短髮女子和長髮女子,卻齊齊的爆發出一聲尖叫。
她們瞪著眼睛,駭然的望著窗戶,只見在小鬍子的身後,赫然出現了一隻面部半裂開的鬼物!
小鬍子根本沒有察覺到死神的鐮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所以當聽到下方人的驚叫時,他還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可就在這時候,站在他身後的鬼物便一口咬掉了他的腦袋,而後便在眾人的視線中「嘎崩嘎崩」的咀嚼起來。
「啊——!」
「曰……」
短髮女子受不了這極度血腥的一幕,她在驚叫一聲後便昏死了過去。至於那長髮女子雖然沒有被嚇昏,但也半躬著身子嘔吐不停。
在小說的原劇情中,這五個人只有一個人在這一幕中活了下來,那就是那個長髮女子,至於其餘四人或是在進入上鋪時被殺,或是在鬼物追出來後被殺。
是的,這隻鬼物是能夠衝出來殺人的。
那長髮女子此時已經止住了嘔吐,她就如書中寫的那樣,一邊瘋了一樣的叫著,一邊拼了命的朝著一頭逃去。見狀,蕭陌他們也再不遲疑,紛紛跟在那女子的身後也逃往了一邊。
就在他們逃離這裡後,鬼物便從商舖裡衝了出來,手上還拖著之前進去的那名女子,只不過眼下,她的身子就只剩下了半截。
第四十二章聽聞
街巷看起來雖然是筆直的一條,但實際上卻是四通八達的。眾人跟在那個長髮女的後面,沒有目地的在一條條狹窄的巷子裡繞進繞出,直等到前面的長髮女力竭,徹底跑不動了,他們才算是停下來。
長髮女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此時她雖然是停下來了,但臉上的驚懼卻絲毫不見減少。在她大口粗喘著的同時,她的身子還伴有一定程度的抽搐,像是跑得抽筋了。
「這瘋婆子倒也真能跑。」
李帥見蕭陌和溫洽雲都被累的臉色發白,他不禁笑道:
「我說小蕭子,我看你應該重點加強體育鍛煉了,就這體力,溫美眉都比強。」
蕭陌認栽的看了一眼李帥,因為確實如李帥說的那樣,他的體力在眾人中也就和溫洽雲差不多,或許還有所不如。因為溫洽雲早在現實中,就是一個喜歡運動的人,做瑜伽,跑步,跳健美操樣樣再行。
反過來再看蕭陌,他彷彿天生就是一個與運動無緣的人,早些時候,他只有一運動就會胸悶異常,然後引發劇烈的咳嗽。
這個症狀在他的記憶中也一直伴隨了他很久,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在他進入詛咒之後,他的這一症狀就開始減輕,直至徹底消失。
到現在,雖然沒有了咳嗽和胸悶的困擾,但蕭陌只要一運動,身體上卻仍舊能夠感覺到強烈的不適。這種不適多少有些說不清道不明,說的簡單些,就像是他在本能抗拒一樣。
完全是刻印在他記憶裡的習慣,就是讓他覺得,他是一個不適合運動的人,是一個沒有多少運動能力的人,一旦運動便會渾身難受,氣喘吁吁。
這種抗拒。在蕭陌想來多半是來自心理上的抗拒。
而當他這麼一想的時候,他便突然發現自己一點兒都不累了,並且之前充斥著身體內外的那種不舒服感,也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