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節
酒保很快就再度回返,不過手上卻並沒有拿著酒水,而是一個類似於poss的東西。
「請問是哪位先生消費?」
「我。」
儘管酒保沒有說明,但蕭陌還是猜到了酒保的意思,之前給他們上來的第一杯酒就只是一個樣品,或者說是一種供給他們用作體驗的,畢竟他們這些人都是新面孔,一上來就讓他們「刷卡」,他們心裡面很可能會有所牴觸。
但是按照正常邏輯。在這消耗點猶如生命般重要的場所,肯定是要先消費後品嚐的,不然真要是吃完了,喝完了。逃單該怎麼辦?
所以這種點餐前買單,是逃脫這營地的消費規矩。
蕭陌想也沒想便將自己的卡交給了酒保,酒保在上面輸入上消費的數額後,便又交給蕭陌輸入密碼。一切看上去就像是在現實中的商場刷卡消費一樣。所流逝的都只是卡上的數字。
第一杯酒就只是蕭陌他們的一個預熱,不過這種預熱倒是溫暖了此前冰冷下來的氣氛。非但蕭陌覺得好受了一些,就連平時不怎麼說話的陳誠。都有了一些話說。
「這好像是咱們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吧?」
陳誠看著蕭陌,聲音略有沙啞。
「是啊,我酒量不行,平時都不怎麼喝得。」
「你確定不怎麼喝嗎?」
蕭陌說完,小跟班便突然捏著鼻子比劃道:
「你每天都一身酒氣,難聞死了。」
眾人皆有些不解的看著小跟班,因為蕭陌的身上並沒有所謂的「一身酒氣」,不知道小跟班為什麼會這麼說。
「小跟班,你說的是蕭隊長嗎?他可是向來滴酒不沾的。」
「就是他。」小跟班非常肯定的點著頭:
「他幾乎每天都會喝酒,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但是休想瞞過我。」
看著小跟班的比劃,蕭陌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下也不再隱瞞,承認道:
「我確實有喝酒,在巴士上的時候,每天晚上回去休息都會喝些。」
「我說怎麼從不見你晚上出來。」李思璇這時候恍然大悟。
一般情況下,白天都是蕭陌負責駕駛,晚上的話在進行換班。其他人在不需駕駛的時候,偶爾都會出來在車廂裡坐一坐,就只有蕭陌在白天駕駛結束後,一整晚都看不到他出來。
原本他們還以為蕭陌是因為駕駛一白天太累,所以回去房間便早早就睡了,根本不知道蕭陌每晚回去都喝醉。
不過現在經小跟班這麼一提醒,他們也都能想到,也都能理解蕭陌為什麼會這麼做。可以說但凡是在詛咒中生存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所承擔的壓力都是巨大的,因為誰也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就是他們的死期。
一般人只是在承受靈異事件的壓力,但是蕭陌不但要承受解決靈異事件的壓力,還有承受來自惡鬼人格,以及其他人能否存活的壓力。
而在此之前,他還承受著來自蘇浩,李帥,以及自身記憶等多方面的折磨。
蕭陌就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這些非人的折磨及壓力,他也很難盡數承受。而難以承受的表現,就是他每晚都難以入睡,即便是入睡也會被噩夢嚇醒。
所以蕭陌才會想著在睡前將自己喝醉,因為這樣既會麻痺他的神經,不會讓他去多想什麼,又能令他的睡眠沉上一些,不至於被噩夢驚醒。
就這樣,漸漸地,蕭陌便養成了每天晚上喝醉的習慣,然後待第二天醒來後,便會洗個澡,將一身的酒氣洗盡,換一身新衣服。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到頭來竟還是被小跟班給發現了,不得不說小跟班的鼻子實在是太過敏銳了。
第六章承諾
眾人充滿的擔憂的目光此時盡數落在了蕭陌的臉上,蕭陌微微低下頭,臉上硬擠出一絲笑容道:
「喝酒喝醉了,怎麼說也比吃藥吃多了強吧,這種事情沒什麼好說的。」
說到這兒,蕭陌的聲音陡然變得感慨:
「不過就快結束了不是嗎。」
「嗯,就快結束了,我們的噩夢也終於快要醒來了。」
李思璇也在這時若有所思的感歎一句。
每人五杯酒水,一共三十杯酒水被酒保滿滿騰騰的擺在了桌子上,蕭陌隨意拿起一杯便又一飲而盡,繼而說道:
「我們能夠在一起,並一起走到現在並不容易,無論這條路是好的還是壞的,這都是一種莫大的緣分。記得在我剛被蘇浩騙進清明路2號的時候,當我第一次感受到事件殘酷的時候,我的腦袋裡就只有唯一的一個念頭,那就是盡一切可能讓自己活下來。
那時候的我一心想要活著,想要找回我當時做自認為丟失的記憶,幾乎每一天都活在煎熬與懷疑中。
但真就應了那句話,你是痛苦一天也是活,你是快樂一天也是活。你是充滿正能量也是活,滿腹抱怨也是活。後來遇到沐雪,遇到李帥,我從他們的身上學會了樂觀,學會了人活著要積極向上,要帶給身邊人正能量。
因為你的快樂或許不會影響到他們什麼,但是你的抱怨一定會對他們造成影響。
人活著一生可以不用給他人創造什麼價值,但也盡量不要拖後腿,給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沒有一個人會喜歡麻煩,更沒有一個人願意解決麻煩。」
自言自語的說到這兒,蕭陌便又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他低垂著腦袋,也完全不在乎陳誠他們是否有在聽。只是單純的想要將一些話說出來而已,不為別的,只是為了能讓自己心裡面暢快一些。
「你們相信我,我很感激你們,也會為了你們的信任,而盡自己所能的幫助你們。實話講,對你們的報答只是一方面因素,真正讓我覺得應該這麼做的,是一個叫做糜爛法師的人。
這個人你們可能都不知道,包括我都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他長得其實有一些猥瑣。留著個光頭,手裡還拿著一串珠子。一開始見到他,包括同他認識了一段時間後,我都以為他是一個和尚。
但事實上,他卻是一個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