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3節
嬰兒在蕭陌的砸擊下,臉上非但沒有流露痛苦,反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那笑容似是一種解脫,更似是一種意料之中。
「啊……!」
蕭陌的視線早已經被無盡的黑暗所佔據,這在他的雙眸化為白色的那一瞬便開始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小男孩的變化。
事實上蕭陌的狀態已經陷入了癲狂中,以往的理智完全被暴虐所吞噬,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將小男孩吃掉的念頭。
「吃掉你!」
「吃掉你!」
「我要吃掉你……!!!」
蕭陌低下頭狠狠一口咬在了那半截嬰兒的脖子上,繼而如野獸般撕扯下一大片血肉,咀嚼起來……
隨著不斷的咀嚼,不斷的撕扯,蕭陌只覺得他的腦袋如炸裂般疼痛,無數斷片的信息湧入他的大腦,接著又相互連接形成完整的記憶,一段,兩段,三段……如此往復。
第八十九章記憶傳承
頭疼的幾欲炸開,蕭陌痛苦的倒在地上,下意識的抓著頭部嘶叫著翻滾。
此時的蕭陌完全失去了意志,或者說此時的他只是在被動的接受,而無法去讓這種不停湧入進他腦海中的記憶信息停下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蕭陌的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小,直至徹底安靜了下來。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蕭陌的大腦恢復了些許清明,他才勉強的睜開了眼睛,然而映入他視線中的場景,卻是令他不受控制的發出數聲驚呼。
「這……這是……什麼?」
出現在蕭陌眼中的世界,是一片被無數既像數字又像字母的符號覆蓋的世界,這些符號滿滿的充斥著整片空間。無論是天際亦是地表,到處都存在著它們的身影。
「這是……什麼?」
蕭陌從來沒有見過這些神秘的符號,不過在他的印象裡倒是聽李帥還有小鬼頭對他描述過,當時他們所對他描述的那種既像數字又像字母的符號,應該就是他眼下所看到的這些。
蕭陌再一次喃喃的詢問出口,然而這一次在他的耳邊則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你所看到的這些,就是組成這個世界的元素。它的名字叫做「根」。」
這聲音的突然出現立馬讓蕭陌謹慎起來,但隨即他則更為驚愕,因為這聲音他很熟悉,與出現在巴士電視中,小丑的聲音一模一樣。
「你是誰?」
蕭陌的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
或許是因為情緒波動較大,所以蕭陌竟直接從地上浮到了半空中,對,就是漂浮在空中,身邊被那無盡的神秘符號所包裹著。
「我怎麼會……」
蕭陌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浮在半空的身子,只覺得自己彷彿是在做夢,對於當前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仍舊是一頭霧水。
「我是誰?」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繼而變得有些落寞:
「我都有些記不清我是誰了,我好像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又好像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僕人,好像……還有很多事情被遺忘了。」
「主宰?」
聲音對自己的這個稱謂,將蕭陌的注意力立馬吸引了過來,蕭陌暫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開始在這片茫茫的符號中搜尋著那聲音的所在。
「你在哪裡?給出來,不要鬼鬼祟祟的!」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面前。」聲音出乎蕭陌意料的說道。
「在我面前?哪裡!」
「你所看到的這一切都是我。我只是這片空間的意識。就像是你一樣,如果沒有意識。你只是一副軀殼。」
「那這裡又是哪裡?」聽到這兒,蕭陌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個驚人的猜想。
「這裡便是你的意識識海。或者說,這裡就是你的大腦,你的精神世界,你的思維……」
那個聲音還沒有說完,便聽蕭陌突然打斷道:
「你是那個神志不清的小男孩!對不對!」
「嗯,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說吧,說出你的目的!」得到這個答案,蕭陌原本翻滾的情緒反而平靜了下來。
「我沒有任何目地。在被你吞噬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的我只是一抹微弱的意志,或許當我將這些事情告訴給你知道後。就會徹底煙消雲散。」
說到這兒,那個聲音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你已經獲得了我的全部記憶,事實上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你代表的是整個世界,並且你承載著保衛它的使命。」
「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蕭陌聲音顫抖的吼道。
「你會明白的,在最後。我還是要提醒你,它是絕對不會放你離開的,無論你們要嘗試多少次。」
「它究竟是誰!」蕭陌下意識的問道。
「它是我,也不是我,它現在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宰,真正的保衛者……」
那個聲音漸漸變得飄渺,直至徹徹底底的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