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


哈哈,原來並不是隱字訣無效,這樣我就放心了,阿龍在桌子上看來看去,又四處尋找,嘴裡嘀咕著:「奇怪,我記得就在桌子上放著了,哎,小天,你回來的時候沒看見麼?」
我忍著笑,對他說:「我也沒注意,會不會掉床底下了,你再好好找找。」
阿龍一聽,馬上就趴了下去,撅著屁股往床底下看,我趁著這機會,趕緊把隱字訣揭了下來,心念一動,就見那個隱字漸漸的消失了。
這個字倒是奇特,與眾不同,我把飯盒順手擺在窗台上,故意叫道:「哎,這不是你的飯盒麼。」
阿龍起身一看,嘿嘿笑道:「真是的,我這個眼神啊,快趕上我姥爺了……」
他抓過飯盒,就去打水泡方便麵了,我按捺住心裡的喜悅,隨手又寫了幾個隱字訣收好,心想下次再遇到伊勝,咱也會隱身了,哼哼。
看了看時間,剛過中午,我心裡生出念頭,這一下午的時間不能浪費,我得趕緊去城裡,城南天橋,找那個司徒隕去。
我正打算動身,轉頭卻看見窗外,忽然生出個念頭來,也不知怎麼,腦子一熱,順手推開窗戶,往下面看一眼,踏步就邁了上去。
正在這時,阿龍回來了,一見我上了窗台,嚇的啪的一聲方便面摔在了地上,大喊一聲就衝了上來。
「小天,你可別想不開啊……」
不過他已經說晚了,我縱身就從三樓跳下去,只覺耳畔生風,下面驚呼聲一片,只一眨眼的功夫,我已經雙腳落地,只往前衝了幾步,屈腿下蹲,就卸去了下墜的力道。
此時正是中午時分,樓下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個個都呆若木雞,跟看神仙下凡似的看著我,嘴都驚訝的合不攏了。
我緩緩起身,輕輕撣了撣衣服,抬頭對站在三樓窗前目瞪口呆的阿龍揮揮手,笑著說:「不好意思哈,你的中午飯毀了,回頭我請客……」
就這樣,我昂首挺胸,在眾人驚畏的目光中,走出了學校。
目標,城南天橋。
第177章抓小偷
城南,天橋。
對於我來說,這是個很陌生的地方,但這一次,和尋找福緣街那次不一樣,我一說這地方,人人都知道,於是很順利,我隨便打了個車,就到了城南天橋。
我遇到的這位司機,還是個熱心腸,碎嘴子,在他的口中,我得知了,這城南天橋之所以有名,是因為這地方在過去是一個大雜市,全城的三教九流聚集地,什麼擺攤的,賣藝的,唱戲的,剃頭的,算卦的,都圍在這裡,就跟天津的老天橋差不多。
當然,時至今日,那些五花八門的行當多半已經消失了,司機說,這些年裡,天橋已經變成了一個夜市,那些老行當裡,也就剩下幾個算卦的,整天擺個攤子,坐在樹蔭下,翹著腿,喝著茶水,騙兩個零花錢。
我聽到這裡,默默在心裡想,算卦的,這個職業,倒是應該比較符合陰陽師的特徵,不過,這陰陽師三個字,聽上去就很高大上,算卦的,卻給人感覺就是個騙子,但是楊宏先楊老先生給我的信裡分明說,讓我來城南天橋尋找,難道說,我要找的那個陰陽師,其實就是一個算卦的?
好吧,算卦的就算卦的吧,只要是那個人就行,要知道,我來平山城就是為了找他,這都一晃過去了幾個月,眼看著這一年都要接近尾聲,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別說他是算卦的,就算他是撿破爛的,我都認了。
再說,大隱隱於市,誰又能說天底下算卦的就都是騙子呢?
我琢磨著,總得有幾個真正的高人吧。
然而當我到了這城南天橋的時候,還沒等下車,就傻了眼。就見前方攔著施工牌,地面上已經被挖開了一片大坑,所有行人車輛都從另一側狹窄的路上通過,很顯然,這裡在施工。
我疑惑的問司機,這是在幹嘛?司機說,這不是修建地下人防工程嘛,以後要建地下商場,過街通道什麼的。
我想想又問他,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原來天橋下那些人都去哪了?
司機說,大概有半年多了,至於那些人,都散了,誰還打聽那些,或許,以後修建成的時候,還會回來也說不定。
我不由心中大為懊惱,又問他,那這個什麼工程,要修建到什麼時候?
這司機就像個百事通,對我說,兩年之後。
我頓時氣餒了,兩年之後,娘的,到那時候我大學都畢業了,不行不行,我可等不起。
唉,我一陣鬱悶,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卻又讓一個工程給攪合了。
司機見我坐在車上發呆,就問我,你到底下不下車?
我這才回過神來,想了想又問他,知不知道,那幾個在這裡擺攤算卦的人裡面,有沒有一個叫做司徒隕的。
這回,這司機卻是不知道了,他搖了搖頭說,他從來也不算卦,也不信那玩意,再說了,據他所知,這些擺攤算卦的,都沒什麼名號,無非是叫個什麼高瞎子,郭瘸子,厲害點的叫個什麼劉半仙,吳一仙的,哪來那麼文雅的名字,還司徒隕,司馬光的。
我不由苦笑,看來從他這裡是不可能得知更多的東西了,不過對於他這半天的司機兼導遊,我也很是感激,掏出五十塊錢遞給他,也沒要找零,於是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不管怎麼說,也是到了城南天橋,好歹也得走一走,看一看,找一找,興許能有什麼線索呢,我一直覺得,人生在世貴在堅持,不到真正的最後一刻,永遠都不要輕言放棄。
沿著路邊,我緩緩向前走去,漫無目的,就在旁邊有一座破舊的青石小橋,橫在路中央,而這條路,看著也很是有些年頭,青石鋪成,看上去古舊得很,但又有一股子歲月的滄桑感。往前看,一片空地上挖開了大坑,幾台機器在裡面施工作業,發出震耳的轟鳴聲。
我有些感慨,這無情的歲月,終究有一天是要逝去,站在天橋下,我彷彿看到了許多年前,這裡熱熱鬧鬧的場景,喧嚷的街市,攢動的人群,形形色色的行當,五花八門的吆喝。
但時至今日,那些人都已作古,只有這老街天橋,雖然還保持著當年的模樣,只是,曾經的天橋廣場,馬上就要被現代的人防工程所替代,露天的街市,也會變成地下商城。
而我旁邊的這座天橋上,居然也寫了一個紅色的,大大的拆字,還畫了個紅圈,很顯然,這也是即將要被拆掉廢除的建築。
也許是職業病,我忽然就對這個拆字產生了興趣,站在旁邊看了半天,不由連連搖頭,心裡想,我這禁忌師雖然厲害,可這個拆字,我卻寫不出來。
不對,我寫倒是能寫的出來,但是寫出來也不管用。
想想看,人家寫個拆字,無論是什麼房屋建築,百年老宅,千年古剎,統統都是難逃被拆的命運,但是我要寫個拆字,多半得被當成亂塗亂畫,整不好還得被罰款。
而且我寫字,得偷偷摸摸的,遮遮掩掩的,人家這拆字,明晃晃的,看著都讓人瘆的慌,誰也惹不起。
我歎了口氣,這個字那個字的,我看,天底下這個拆字最厲害啊,所過之處,一片廢墟,簡直比機槍大炮還管用。
胡思亂想了一陣,我就再次往前走去,心裡想著,看看路邊哪裡有沒有什麼擺攤的,過去問一下,既然有了這個線索,怎麼說也得捋著這條線找下去,平山城畢竟就這麼大,我就不信找不到。
不過這裡似乎真的是沒有擺攤的了,連人行道都被佔了一半,狹窄得很,擠擠挨挨的,走了幾步,真別說,路邊出現了一個擺攤的。
不過倒了跟前我就洩氣了,這是一個老太太,滿頭白髮,身軀佝僂,坐在地上,面前擺著一些針頭線腦,襪子鞋墊什麼的。
我本來想開口問問,不過說了兩句話,老太太壓根聽不清,耳朵都聾了,我也沒辦法,估計她這麼大歲數,問也是白問,但也不忍心就這麼走,於是蹲下身去,掏出錢包,心想隨便買雙襪子吧,老太太也不容易,看著都得有七十多歲了,還得自己擺攤謀生。
《禁忌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