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他搖搖頭:「沒有,是蛇。」
我愣住了:「蛇?軋到蛇了?」
趙大瞎子說:「軋倒是沒軋到,蛇把路給封啦!前面過蛇呢!」
「過蛇?」我有點不明白「過啥錘子蛇?」
趙大瞎子解釋著,在前面的盤山路上,有一大群蛇盤踞在那裡,要過馬路,把路給封住了。「那麼老多蛇,看吧,得等個十幾分鐘!」
我吃驚了:「操,還真有蛇群過路?!」起身要下去看,卻被趙大瞎子拽住了「操,可別去!剛才過的是小蛇,現在是大蛇,我看了看,銀環蛇,五步蛇啥的都有,被咬著就完啦!」
我更加吃驚了:「這麼多蛇!不是說南方人吃蛇嗎?還在高價收購?那麼多蛇,咋沒人去逮?」
趙大瞎子說:「吃蛇的是廣東佬。再說了,這麼多大毒蛇,除非是瘋了,誰敢去逮?」
想想也是,我把窗戶打開,想從窗戶往外看,卻什麼也看不到,說:「這雲南還真是多蛇,蛇都跑到大馬路上啦。」
趙大瞎子說:「那可不咋的!雲南那疙瘩,蛇最多,大蟒蛇,過山風,烙鐵頭,竹葉青,眼鏡蛇,雙頭蛇,啥****邪門的長蟲都有!」
我問他:「啥蛇最厲害?」
趙大瞎子說:「那還用問,排名第一就是過山風!那傢伙,嗷嗷猛!」
我問他:「過山風是啥蛇,那麼厲害?」
趙大瞎子說:「過山風吧,也叫眼鏡王蛇。這個蛇猛,嗷嗷猛,你知道它吃啥?」
我說:「吃啥,難道是吃人?」
趙大瞎子說:「操,吃啥人,吃蛇!」
我驚奇了:「啊,它還吃同類?!」
趙大瞎子說:「所以這蛇毒啊,不光吃蛇,還最愛吃毒蛇!啥傢伙眼鏡蛇、五步蛇、金環蛇、銀環蛇,啥毒吃啥。眼鏡蛇夠牛逼了吧,它要是遇上過山風,連跑都不跑,就乖乖躺在地上讓它吃!」
我說:「啊?它傻呀,咋不跑?!」
趙大瞎子說:「咋跑?過山風,過山風,說得就是它跑得賊啦快,像一陣風,轉眼間就跑過一個山頭。眼鏡蛇哪能跑了?還不如乖乖躺下,說不準過山風吃飽了,就不吃它啦!」
我說:「操,這這過山風跟霸王龍差不多嘛!」
趙大瞎子說:「差不多吧。不過還有的蛇,它也怕!」
我問他:「啥蛇?」
趙大瞎子說:「啥蛇?雙頭蛇!」
我驚奇了:「還真有雙頭蛇?」
趙大瞎子含含糊糊地說:「有沒有的,你看看不就知道啦!」
我又問:「對,這蛇群盤道是咋回事?我在網上查過,說東北也有不少蛇群盤道的?專家說估計是有人放生的蛇。」
趙大瞎子撇撇嘴:「啥****專家?放屁的專家吧!你看誰家放生的蛇不往草地裡,河裡跑,偏要跑到公路讓車壓,那可真是瘋蛇啦!」
我聽他話裡有話,忙問他:「那到底是咋回事?」
趙大瞎子卻表情凝重了,說:「俺們家後來吧,雖然改行馴鷹啦,但是蛇這****玩意也懂一些。
這蛇吧,生活在哪?大石頭縫,草棵子,泥窟窿裡,還是傻玩意冷血動物,所以這地底下發生啥事情,地上面發生啥事情,它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要是蛇群都往外跑,那一准就是這地方要鬧災,什麼地震了,洪水了,火山爆發,泥石流啥的,人跟著它們跑就對了。」
我說:「也是哈,聽說地震、火山爆發前,地底下會滲出一點硫磺味,估計是蛇怕硫磺,聞到這味就扎堆跑了。」
趙大瞎子點點頭,說:「差不多吧!反正蛇群一動,準有邪乎事出來。」
我繼續說:「你還別說,海上有一個說法,一艘船要是要沉了,大家還沒發現時,老鼠就會先跑出去。這些老鼠對災難有預感,估計和蛇一樣!」
趙大瞎子說:「還有一種可能,也會有蛇跑。」
我說:「什麼可能。」
趙大瞎子有點緊張,咳嗽了一下,說:「蛇王喚蛇。」
我一下精神了:「蛇王?!是咱們要找的蛇王嗎?」
趙大瞎子搖搖頭,說:「這個蛇王,是山裡的大蛇。蛇這東西和狼一樣,都是成群生活在一起。一個大蛇群裡,也有一個領頭的,就是蛇王。遇到危險時,蛇王只要號令一聲,能把整座山頭上的蛇給招來,像潮水一樣,不多會就能把一座村子給滅掉!」
說到這裡,他的心情有些低落,估計是想起了當年的往事。
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向外看了看,外面是連綿不斷的大山,一座連著一座,遠處的大山鬱鬱蔥蔥,掩映在薄薄的細雨中,煙霧瀰漫,在叢林中緩緩身體,看起來神秘又莊嚴。
我不由有些好奇,又有些擔憂,在這些看似尋常的叢林背後,莽莽的十萬大山中,又隱藏著怎樣驚人的秘密呢?
西雙版納天黑得晚,八點鐘天才黑。
我們到景洪時,天還挺亮,這時候是旅遊旺季,酒店全部爆滿。
順著道路往前走,路邊全是熱帶特有的油棕樹、椰子樹、檳榔樹,到處都是綠油油的,旺盛的草地,怒放的花朵,讓看慣了枯燥北京的我們非常興奮。
又走了一會,路邊一個賣烤串的老闆,力薦我們去附近一家極具版納特色的民俗酒店,「描哆哩(傣語:帥哥)兩位,那裡住好啦!呼騷哆哩(傣語:美女)那裡多多的有啦!」
我們到了地方,發現那就是一個當地人開的家庭旅館,旅館在一棵巨大的棕櫚樹下,名字就叫「樹下賓館」。
「樹下賓館」在傣族特有的竹樓上,樓下到處都是花草果樹,籐籐蔓蔓,看起來確實挺有民族特色,我們也懶得繼續找,索性在這裡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