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簡單說,就是在鷹好好吃食時,要開始限制它的食物,讓它處於半饑不飽中,這樣鷹才能保持野性,才願意出獵,捕殺獵物。
熬鷹分小鷹和大鷹。
小鷹性子軟,只要每天早晨餵食時,用手掐著它的喉嚨,讓它吃食不方便,每天喂個七成飽,慢慢就馴服了。
大鷹的話,就很慘烈了。
大鷹別說限制,它壓根就啥都不吃,在那瞪著眼和你對視。
這時候,人和鷹對著「熬」,人熬鷹,鷹也熬人。
人要一直守在鷹架旁,在那看著大鷹,大鷹因為恐懼,會一直不睡,並和人對視,為了磨掉鷹的銳氣,這時候要不能讓鷹吃喝,一直熬著它,往往要熬五六天,鷹才能終於熬不住,在人面前合上眼睡覺,隨便人擺佈,這才叫熬好了。
與之對應的,熬鷹人也需要和它一起熬上五六天,一點也不能睡覺,所以一隻大鷹熬好,往往熬鷹人要大病一場。
就這樣,折騰個大半年個月,一隻鷹就算熬好了,訓練訓練,就可以帶著鷹去捕獵了。
你可別小看這鷹,在解放前,一隻鷹捕獵的東西,能養活一個大家庭。
在捕獵前,要把鷹喂個半飽,讓鷹時刻處於警惕狀態,鷹才更容易出獵,一頭好鷹,一天能逮十幾隻兔子。
第145章所有見過它的人都死了
趙大瞎子說得眉飛色舞,我們聽得雲山霧罩,大家都聽得暈乎乎的,就覺得外面的天色突然暗了下來,房間裡黑乎乎的,只有篝火閃爍著。
瞎子想抽煙,在黑地裡摸了半天,沒摸到,這時就指揮矮子說:「咳,這天怎麼突然黑了?趕緊的,弄點蠟燭點上啊!」
大家只顧著聽瞎子胡扯,還真沒注意天色的問題。
瞎子答應著出去,走了幾步,說:「不對啊,剛才明明還是大月亮啊!」
禿子探頭往外看了看,說:「陰天了,搞不好要下雨!」
我四下裡看看,說:「要是真下雨,那完嘍!這屋連房頂都塌了半邊兒,咱們晚上只能穿著雨衣睡了。」
瞎子也說:「禿子,俺聽說西藏這邊不能感冒,人一感冒,就會得肺氣腫,是不是這樣?」
禿子說:「來西藏之前,不能感冒,感冒會在高原這邊生成肺氣腫,搞不好就沒命了。在高原感冒沒事,人已經有抵抗力了。」
瞎子才放了心。
矮子在那翻箱倒櫃找蠟燭,翻的地上啥都有,就是沒蠟燭。
我們在外面拿他打趣,突然就發現一線亮光射了過來,接著光線慢慢瀰散開來,整個大地一片清朗朗的,外面又恢復了光明。
瞎子探頭看了看,說:「嘿,還真奇了怪啦!剛才明明要下雨,現在月亮又出來啦!」
這時候,村頭的一堆流浪狗突然像收到了某種信號一般,嗷嗷狂叫了起來,那聲音真是叫得天昏地暗,聲震十里,像是瘋了一般。
沒想到,矮子本來在那舉著一個破花盆,對著火光翻騰東西,看見天突然發亮,一下子驚住了,花盆砰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們幾個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見矮子連滾帶爬地跑過來,慌亂叫著:「快趴下!都趴下!它來啦!它又來啦!」
邊說,他邊迅速爬到了床底下,全身都盡量縮了進去,一動也不敢動。
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禿子給我們使了個眼色,讓我們別說話,先按矮子說的去做。
半信半疑,我跟著他們倆,剛蹲到床底下,就聽見外面突然就刮過一陣狂風,那風又急又大,一下子就把門外的破鐵盆給吹到了一邊,匡匡匡地響,一片灰塵鋪天蓋地揚了過來。
見那塵土像黃龍一般捲過來,我趕緊趴在身子,那髒乎乎的床底下,幾雙破鞋正好湊到了我嘴巴,臭得要命,熏得我差點吐出來。
我趕緊推推瞎子,讓他往旁邊挪一挪,沒想到他卻像個死人一樣,一動也不動。
我惱火了,狠狠掐他一下,他小聲罵道:「操,你瘋啦?」
我小聲說:「往裡面點,老子這沒地方啦!」
他才不情願地往裡挪了挪身子,我趕緊避開那臭鞋,狠狠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覺得整個世界都美好多了。
這時候,瞎子卻勾著頭,朝著外面警惕地看著,目光閃爍,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我壓低聲音問他:「瞎子,外面到底是個啥玩意?」
瞎子悶聲悶氣地說:「還不好說,肯定是個大傢伙!」
我來了精神:「是那個吃人的怪物不?」
他點點頭。
我一下子興奮了:「是藏北巨鷹啊!沒想到那麼快就見到了,小馬他們是不是就是被它抓走的?」
瞎子沒接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捅了捅他:「瞎子,你們家不是抓鷹的嗎?你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給它抓到,咱們好用它換小馬,跟在老撾用猴子換背包一樣!」
瞎子怒了:「操,你以為這是啥?能跟那個死猴子一樣啊!俺跟你說,大金雕在蒙古草原,一個俯衝,就能把草原狼的脊樑骨給抓碎,然後抓住,帶到天上去!
這要是藏北巨鷹,那它估計至少能有一匹馬那麼大,兩個翅膀張開,能有一間屋子那麼大,爪子一揮,就能把你的腦袋給拍得稀巴爛,你想去捉它?做你的夢去吧!」
我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間屋子那麼大的鷹,那得有多恐怖?
不過經歷了陰山狼城、瀾滄蛇窟後,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在逐步加強,不管遇到再大的怪物,我也都麻木了。
況且在來之前,我就考慮過了,也許這一次藏疆之旅,真能遇到一頭大得驚人的巨鷹,沒想到那麼快就實現了。
過了好一會兒,外面的動靜漸漸散去,狗叫聲也漸漸消失了,矮子才鬆了一口氣,招呼了我們一聲,從床底下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