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節
我舉起一隻火把,又把幾隻別在腰上,跟在他身後往前走。
山洞裡黑黝黝的,火把只能照亮身旁一小塊地方,火苗亂躥,粗大的影子在石壁上亂動,像是群魔亂舞。山頂不時有水滴,滴滴答答往下掉,掉在人身上,冰冷冰冷的,氣氛非常壓抑。
我們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感受著風向,順著風嚮往前摸索。
開始以為,這裡就是一個廢棄的礦洞,應該就是一條通道殺到盡頭,走了一會兒,我才發現,這裡面簡直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到處都是各種大大小小的山洞,四通八達,不知道通向哪兒。
一些大的洞口,我們還可以理解,但是這裡還有一些比較小的山洞,只有水缸粗,差不多只能鑽進去一個人,連站直身子都不可能,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沒辦法,我們兩人像沒頭蒼蠅一樣,隨便選了一個山洞就往裡走,結果走了幾個山洞,周圍還是那樣,一點兒變化也沒有。
又走了一會兒,瞎子突然停住腳,說了聲:「不對。」
我嚇了一跳,忙問他:「有啥不對?」
瞎子說:「小七,你看啊,這裡明明就是個廢礦洞,按說就一個大洞開到底就行,為啥會有那麼多小洞?這些小洞又是幹啥的?」
這個我也搞不明白,隨口說:「是不是防止山洞塌方啥的,開的安全門?」
瞎子搖搖頭:「不可能!要是山洞塌方了,他開一萬個小洞也沒有,人全被砸死裡面了。」
他低下頭,用火把仔細照了照洞口,突然臉色大變,說:「小七,你快看!操,這山洞有問題!」
趕緊蹲下身子,仔細看看,那山洞差不多有水缸粗細,呈渾圓形,用火把照了照,裡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
我問瞎子:「看啥?這不就是一個小山洞嘛!」
瞎子惱火地說:「誰讓你看這個了!」,他從洞口處撿起一個東西,拿到我眼前,「你看看這個!」
他手裡的東西,像是一個蝦片,灰白色,薄薄的,橢圓形,差不多有大拇指那麼大!
我說:「嘿,這有什麼,不就是一片魚鱗嘛!」
瞎子說:「你再仔細看看,這是魚鱗?!」
我又反覆看了看,那東西色澤光滑,韌性十足,分明是一片大魚鱗,還能是什麼?
瞎子又照了照洞口,說:「你仔細看看這個洞口,用手摸摸,裡面很光滑吧?還有,你看,這洞口周圍多乾淨,離水也沒多遠,你想起啥了嗎?」
我傻乎乎地說:「我啥都沒想起來……」
瞎子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說:「小七,你還沒看出來嘛,這是一片蛇鱗,這裡就是一個他娘的大蛇窟!」
我的腦袋嗡一下響,不由一連退後了幾步,想起來在瀾滄蛇窟時,老蛇王給我們講過的蛇洞,這洞口平滑、乾淨,外面還有蛇鱗,分明就是典型的蛇窟標誌,我竟然還把蛇鱗當成了魚鱗!
再仔細看看手裡的鱗片,那灰白色的鱗片,韌性十足,富有光澤,這明明就是一枚大蛇鱗!
不過,這指甲大小的鱗片,換成魚鱗,是沒多大,可是要是換算成蛇鱗,那這蛇恐怕可是一條巨蟒了!
再看看周圍的環境,陰暗潮濕,廢墟大水,分明就是大蛇們最喜歡的環境,再想想剛進來時,用鐵鏈子掉在山洞頂上的海鬼,那很像是一個祭祀的神秘儀式,難不成……難不成這根本不是什麼廢礦,而是一個巨大的蛇窟!
第391章絕處逢生
我面色大變,連續往後退了幾步,說:「瞎子,趕緊走!小心那蛇出來!」
瞎子卻搖搖頭,說:「沒有了,就是一個大蛇窟……」
我開始沒理解瞎子的意思,說:「是啊,這個大蛇還不小,咱們趕緊扯呼啊!」
瞎子歎了一口氣,用火把往山洞上面照了照,黑黝黝的山洞頂上,掛著許多灰白色的布條,腐爛得差不多了,稀稀拉拉的吊在上面。
我說:「嘿,這上面怎麼有那麼多破布?」
瞎子低聲說:「小七,那不是破布!」
我奇怪了:「那不是破布,是什麼?」
瞎子說:「是蛇皮,蛇蛻的皮。你還沒看出來嘛,這裡,這個整個就是一個大蛇窟,跑到哪裡也沒用!」
我一愣,才明白過來。
瞎子的意思,我們目前在的山洞就是一個大蛇窟,這個蛇洞只是大蛇窟中一個很小的蛇洞,這樣的蛇洞在這裡到處都是,跑也跑不了。
搶過火把,跑到其他幾個洞口處仔細看了看,那些洞口也和這個一樣,洞口平滑,洞外乾淨,分明也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蛇洞。
看來,瞎子說的不錯,這裡確實是一個大蛇窟。
我又怕又怒,恨恨罵了聲:「操!」,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時間愣在那裡。
過了好久,瞎子低聲說:「先回篝火那邊再說!」
兩個人小心翼翼地退回去,回到篝火旁,在那小聲商量著怎麼辦。
我建議,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要想辦法衝出去,反正困在這裡也是一死,還不如搏一把。
瞎子還有些擔心,他倒不是怕蛇,主要還是被剛才那個猙獰的鬼影給嚇著了,老覺得瞎折騰也沒啥用,不過還是願意跟我一起走。
我安慰他,沒事,這種事情吧,我當時在瀾滄蛇窟的時候,也碰到過。就在山洞口那邊,小馬說,他就看見我一身是血,從山洞裡走出來了……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小馬的事情,問瞎子:「對,瞎子,你說是跟著小馬進來的,那個小馬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記得不,我們當時在瀾滄蛇窟時,白朗朝他打了一槍,也打掉了一片魚鱗,難不成他是個一個修煉成人形的水怪?」
現在看這句話,簡直就像是在說笑話,還修煉成人形的水怪,莫非他還是白素貞的親戚?
但是在當時那個環境,那種濃厚的詭異氣氛下,人幾乎要壓抑得發瘋了,任何一種可能我們都能接受。
在當時,我們兩個人竟然真的相信了這種設定,開始認真思考小馬是大魚怪的可能性,以及分析我們在火車上撿到的那片魚鱗,說不準也是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