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節
瞎子左右轉了一圈,說:「咱們肯定不能跟樹精那麼穿過去。那麼,那個血池子肯定可以下去——」
我馬上打斷他:「你要是願意做個血葫蘆,我沒意見,反正老子肯定不會鑽進去!搞不好人沒鑽進去,先被悶死在臭血池子裡了,那死得也太憋屈了。」
瞎子想了想,說:「那還有一個辦法!」
我問:「啥辦法?」
瞎子指了指旁邊那個溫泉,說:「水淹七軍!」
我說:「這山洞裡可都是石頭,你確定能挖出來一條水溝?」
瞎子卻拍了拍肚子,露出了裡面的炸藥,說:「不用挖,咱們直接炸!」
他麻利地取下黑火藥,放在一邊,接著開始用刀子在地上鑽炮眼,把黑火藥灌進去,打算炸出一條水渠。
我有些不放心,說:「你弄過炸藥嗎?別到時候把咱們自己給炸死了?」
瞎子頭也不抬,說:「怕個鳥?當年東北修水庫,老子打炮眼,一打一個准!」
我才放下心,想了想,又不對,問:「國家修水庫不是六七十年代嗎?那時候應該還沒你呢吧?」
瞎子含含糊糊地說:「都差不多,差不多……」
我聽他話裡露怯,趕緊問:「瞎子,你可別害我啊!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瞎子說:「他們是修水庫,俺是在水庫裡用炸藥炸魚,反正都差不多……」
我大怒:「這能差不多嗎?!屎殼郎和大卡車能一樣嗎?!」
瞎子說:「差不多,能開就行……」
剛想過去揍他,這時候上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塌了,重重砸在我們頭上,整個山洞一陣猛烈地搖動,好多碎石塊砸了下來,砸得我們兩個捂著頭亂躲。
瞎子被一塊石頭砸在了背上,疼得他直吸冷氣,說:「也是邪門了,這山洞都那麼多年了,早不塌,晚不塌,怎麼偏偏今天全塌了?」
我說:「沒辦法,只能怪咱們命不好!」
瞎子搖搖頭,說:「有點兒不大對勁!這山洞要是塌了,就會一口氣全塌完!你忘了咱們在藏北鷹墳,那山洞塌的,嘩啦呼啦一口氣全塌下去了,哪有這樣,一會兒塌一快,一會兒塌一塊,像是被啥東西給撞的一樣。」
第463章鳥巢下的怪物
我笑了:「你可真是杞人憂天啊!啥東西給撞的?你就可著這海裡的生物看看,有啥東西能撞成這個效果,鯨魚也不行!」
說到這兒,我猛然想起了剛才進來時看到的一幕,一個人站在一頭巨大的海獸上,掀起了滔天巨浪,那無敵的氣勢要是猛撞這山洞,還真有可能撞成這種效果。
趁著這會兒空擋,我趕緊把當時的事情跟瞎子說了說,瞎子卻一臉凝重,說:「小七,這麼說,那人可能還真是為了這底下的東西來的!」
我吃了一驚,說:「這……不會那麼巧吧?」
瞎子冷哼一聲:「要是老子自己,肯定不會那麼巧!你自己倒是想想,哪回帶著你這個災星,事情不都趕在一起了!俺都懷疑啊,這些破事兒是不是你自己提前安排好的?」
我大怒:「老子要是有這個本事,那就先給你安排個九九八十一難!孫子才把倒霉事兒都往自己身上安呢!」
瞎子嘟囔著「倒也是」,看看外面的震動沒那麼大了,貓著腰過去,加速****眼,說要分秒必爭,趕緊進去,不然等那大海獸一來,那鳥巢沒被水淹,我們倒先被淹死了。
我也幫瞎子弄炮捻子,本來炮捻子需要用紙搓出來,不過我們現在啥也沒有,只要用黑火藥代替了。
我劃了一條線,從血池通往溫泉,然後沿著這條線細細撒了一層黑火藥,當成炮捻子,只等瞎子把幾個炮眼打好就行。
瞎子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在在沿途打好了炮眼,這時候上面的震動越來越大,我也開始相信,真的是那個年輕人駕馭著怪物猛烈撞擊山洞。
瞎子讓我藏好,自己拿了一根點著的樹枝把炮捻子打著了,那炮捻子刺啦刺啦燒了起來,迅速朝著炮眼燒了過去。
瞎子迅速跑了過來,兩個人盡量貼著山洞,蜷起身子,摀住了耳朵,在那等著動靜。
等了一會兒,外面沒有絲毫動靜,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我放下手,說:「是不是你的炮眼沒打好?還是火藥放少了?」
瞎子說:「不會啊!我還專門多放了一些呢!」,他站起身,要往外走,「俺去看看去!」
話音剛落,外面就轟一聲炸開了,氣浪一下子把他給掀翻在地上,我趕緊撲過去,死死拉住他,硬是把他給拽了過來。
這時候,那炮眼一個又一個炸開了,碎石像炮彈一樣亂躥,狠狠打在石壁上,打得石壁上碎石亂濺。
我跟瞎子雙手抱頭,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彷彿被捲進了戰場,就聽見外面像是在****,轟隆一聲,轟隆又一聲,這動靜可比那海獸撞擊山洞要猛烈許多,連身邊巨大的鳥巢都晃動起來,我還擔心了半天,生怕那鳥巢塌掉,那巨大的木頭掉下來,非得把我們給砸成肉泥不可。
好在那鳥巢雖然時間久了,卻非常結實,雖然在爆炸中劇烈晃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撐住了,並沒有倒下。
我和瞎子全被震耳鳴了,耳朵嗡嗡地響,根本不知道那爆炸到底有沒有結束,一直等到那硝煙逐漸散去,山洞上不再往下掉石頭,才敢爬起來。
瞎子跌跌撞撞地走過去看了看,朝我喊了幾聲,我只能看見他的嘴在動,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大聲喊了幾聲,發現自己都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只能擺擺手,走過去,跟他比劃著,說耳朵耳鳴了,聽不見。
瞎子表情很激動,手腳並用,在那張牙舞爪地給我比劃著,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讓我趕緊過去。
我被那氣浪沖得腿腳都軟了,渾身酸痛,好容易支撐著爬起來,朝他那邊走了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走到那兒,我發現瞎子的炮眼還不錯,在地上整整炸出來了一條深溝,那深溝引著溫泉裡的泉水一直湧到了那個詭異的血潭裡,將溫泉水熱,將血潭原本黏稠乾涸的血漿都花開了,咕咚咕咚往那鳥巢裡湧。
我狐疑地看著瞎子,這些不都是我們之前計算好的嘛,算是很順利的好事啊,他那麼激動幹什麼?
他卻使勁朝我擺手,示意我走到一個位置,往那血池底下看。
看了半天,我終於看出了一點兒門道,原來那血池底下被溫泉水沖開了一個小洞,能從底下看到那鳥巢底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