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節
譚老說:「他們也是找他們失蹤的親人。」
我突然有些緊張,他們都是在尋找自己失散的親人,那我又是來做什麼的呢?
譚老彷彿知道我在想什麼,說:「你和他們都不一樣。」
我說:「當然不一樣,我又沒有什麼親人在這兒。」
譚老搖搖頭:「你是沒有親人在這兒,可是也許有其他人在找你。」
第556章儀式
「其他人?」我愣住了,難道譚老說的是小舅?
我有些懷疑,後面那艘小船裡的人,就是小舅,就問譚老能否停一下船,我們等等後面那艘船,裡面可能是一個熟人?
海叔這時候卻說了一句話:「上了這條路,恐怕就停不下來了。」
我問:「為什麼?」
海叔這時候收了船槳,對我指了指海水,說:「你自己看。」
伸頭往外看看,外面海水依舊平靜,但是卻感覺下面多了一股股輕柔的水流,在托著小船往前緩緩行走。原來這一會兒並不是海叔在划船,竟然是海流推動著小船在往前走。這種感覺非常奇妙。
我問海叔:「能不能反方向劃,把船停下來。」
海叔沒說話,搖了搖頭,顯然是不行。
這時候,譚老緩緩說了一句:「走上奈何橋,哪有回頭路。別急,那麼多年都過去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了,走到盡頭,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譚老說的話,明顯隱含著深意,小船也在默默向前行駛著,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我回頭看看,後面那條船也跟在我們身後,保持著這個距離,看來也是被水流托著過來的。
接下來,沒有人說話了,小船在黑暗中默默行駛著,雖然速度很快,但是小船始終穩穩的,並沒有絲毫顛簸,像是海浪在護送著它去往某一個地方。
過了不知道多久,譚老緩緩站起身來,說:「到了。」
我一下子激動了,趕緊站起身來,卻發現前方是一座黑黝黝的大山,小船已經到了一座山的山腳下。
我嚇了一跳,我們明明是在海裡,這裡怎麼突然出現了一座大山,而且看起來這座山還很大,像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大山峰。
後來,我才想明白,原來這裡是一塊巨大的礁石,只不過礁石實在太大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山一樣。
譚老卻沒有絲毫驚訝,他對照著地圖,仔細研究了一下這座山,然後讓海叔順著小山劃去,邊劃,邊尋找著什麼,當小船圍繞大礁石轉了半圈後,我們發現山峰背後像是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裡面有一條水路,不僅僅是水路,更像是一個巨大的大洞,周圍的海水呼呼往裡倒灌進去,看起來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
譚老讓海叔固定住小船,看著那個大口子,感慨了一句:「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了,終於找到你們了。」
我有些驚訝,按照譚老的口氣,那些失蹤的人都在這個口子裡嗎?那那麼長時間了,他們又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海叔也很激動,他用纜繩將小船牢牢綁在礁石上,忍不住掏出煙,打了幾下才打著,然後遞給了譚老一根,又給我們幾個人各發了一根。
抽完煙,海叔沒有繼續開船,而是迅速從船底下拉出來一個大包,裡面有一個豬頭,一隻燒雞,幾個饅頭,一瓶燒酒,他將這些東西挨個拋到水裡,這些東西迅速順著水流被衝到了山洞裡,瞬間就看不到了。
我突然有些恍惚,這裡的一切都像是一個神秘的儀式,這個儀式究竟是要開啟什麼呢?
第557章殺龍嶺
來不及多想,海叔迅速解開纜繩,用船槳撐開小船,小船很快被水流帶進了山洞裡。
就在我們進入山洞的一剎那,後面那艘船也跟了過來,但是我還沒看清楚,我們就一下子躥進了山洞。
山洞很黑,開始什麼都看不到,海叔早有準備,讓逗比馮從船底下拿出來一個小型的探照燈,一道雪亮的光柱衝破了黑暗的重重阻隔,我們也終於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
開始的感覺,這裡像是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像是一個大甕,外面的開口不大,裡面倒挺深,小船在山洞裡速度很快,而且很穩,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專門為小船開闢出來的航道一樣。
燈光掃過兩邊的石壁,能看出來這個山洞有年頭了,石壁被海水腐蝕得厲害,一層層剝落了,隱約能看出來石壁上有一些類似筆畫一般的花紋,看起來有點兒像是人工開鑿的。
我暗暗吃驚,如果說這個山洞是人工開鑿的,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有誰會在大海中央的島嶼上挖一個山洞,他絕對是瘋了,再說也不可能有那麼多人力完成呀!
來不得多想,小船順著航道在山洞中迅速前進,那航道設計得特別巧妙,海叔只需要把握住小船的平衡,並不需要過多操作。
很快,小船經過了幾個轉彎後,眼前突然豁然開朗起來,在我們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間,像是一個巨大的廣場一般,廣場上全是一級一級的石階,小船到了石階下,海叔停下船,讓我們幾個下了船。
這裡的空間很大,我們一個小小的探照燈根本沒法照亮整個山洞,只能看出來這裡像是一個大廳,裡面有幾根巨大的漢白玉石柱子,以及一些猙獰的石雕怪獸等,一些巨大的石椅,看起來分外古怪。
逗比馮忍不住問譚老:「爺爺,咱們不是來南海找人嗎?怎麼到了這裡?」
譚老淡淡地說:「是來招人的,他們就在這裡了。」
逗比馮四下裡看了看,說:「我怎麼沒看見人?」
海叔在旁邊也問了:「譚叔,他們人在哪兒呢?」
譚老說:「先別急,按照地圖來看,應該就是這裡了,地圖上說『南海之巔,沿水路,入大殿,至殺龍嶺,見人。』」
「殺龍嶺?!」我大吃一驚,「殺龍嶺怎麼會在這兒?!殺龍嶺不是在東北嗎?!」
譚老沒有理我,只是繼續看著地圖。
回頭問瞎子,他也沒理我,自己耷拉著腦袋,不停抽著煙。
我突然有些失落,在每次的探險中,我都像是一個拖油瓶,每次都要拖累團隊。
這次更好,我幾乎完全成為了局外人,以前不管做錯了什麼,好歹還有瞎子給我撐著,這次倒好,連瞎子也不理我了,看來我真的是命數到了。
沒人理我,我也不再繼續問,自己拎了一把魚叉,在那小心戒備著,想著說到底,還得靠自己,待會兒要是有啥危險,我就只有自己拚命了。
這麼想想,自己也覺得有些淒慘,其實何止是這次,每次探險不都是拚命嘛,我又是在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