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我們幾個趕忙停止了嘻哈,跟在他的身後,把工具箱扔進後備箱,然後上車。
上車後才發現,司機原來是個二十出頭的女警,一邊和張教授核對著身份一邊把我們幾個的個人資料記錄了一下,這是出現場的老規矩了,畢竟發掘現場難免會有各種值錢的文物,如果讓身份不明的人去,有所丟失的話,這責任可是很大的。
女警記錄完後客氣地喝張教授寒暄幾句,然後帶著我們幾個人朝天海市的柳南縣而去,一路上她把發掘現場的大概情況和張教授介紹了一邊,大概和黃衫對我說的差不多,所以我也無心去聽,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我身旁的劉三兒卻聽得異常用心,而且還用本子斷斷續續地記了下來,我想要看看他寫的什麼,娘的還不讓我看……
連趕路帶休息,兩天後我們趕到了柳南縣境內的五道溝,那座奇怪的石屋就在五道溝的一座荒山腳下,等我們到了石屋前時,這裡已經聚集了一些人,看樣子都是各地的古建築專家,現場沒有被封鎖,這荒山野嶺的也不用擔心有圍觀的群眾,所有人都聚集在石屋前的空地上。
帶我們來的女警把我們領導一個中年警官的面前,將張教授介紹給他。
「張教授辛苦了,這次可有勞您多費心了!」中年警官客氣地和張教授握了握手。
「不辛苦!」張教授還是那不冷不熱的態度,鬆開手後徑直朝石屋走去。
這老頭子,這麼大歲數了依然是那麼盛氣凌人,每次出現場都要我給他擦屁*股,害得我連忙跟中年警官解釋:「您別介意,我們教授說話就是這個樣子,其實沒有什麼惡意,您多包涵!」
聽了我的話,中年警官鐵青的臉這才緩和了下來,然後在前邊給我們和其他專家帶路。
我們一群人轉到了石屋的正面,紛紛朝正門看去,果然和照片上的一樣,一塊石板被兩根柱子緊緊地箍著,然後兩個保存完好的乾屍一左一右地將柱子抬到了半空。
正當眾位專家對著石屋發表自己的看法的時候,我身後的黃杉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扭頭一看,只見她正渾身上下不停地顫抖,滿臉大汗,無比恐懼地看著那座石屋。
「你怎麼了?」我吃驚地問。
黃衫哆哆嗦嗦地搖搖頭,然後把我拉倒一邊:「那……那石屋裡好像十分恐怖的東西,我……我怕!」
我不解地看著她,奇怪地問:「你是真沒看出來的,你能看到石屋裡邊?別逗了你!」
「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一座石屋,可是看起來卻是一團漆黑,深邃無比,跟照片上的完全不一樣,像是要把我給吸進去似的……」
「不會吧,你有陰陽眼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真的沒騙你,咱們還是走吧!」黃衫滿臉恐懼地說,看樣子她是真的害怕了。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石屋,雖然對黃衫的話不是十分相信,畢竟先前水穴的少婦詐屍,而且她身上的那根筷子一樣的東西又和這石屋的兩根石柱一模一樣,可想而知這石屋裡必定有什麼古怪,可我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不弄清楚筷子和石屋有什麼聯繫,又怎麼能甘心呢,更何況我是殭屍啊,我怕誰,切!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石屋背面人影一晃,一個人鑽進了石屋後邊的亂石堆裡。
「是他?他跑到那裡幹什麼?」我一眼就認出了那人,連忙出聲安慰了黃衫幾句,讓她回到車裡休息,然後悄聲地朝石屋背面摸了過去。
以我現在的身手,亂石堆裡的人根本就發現不了,所以當我悄悄走到他身後的時候,他正趴在地上的一塊嵌進土裡的大石頭上,然後將耳朵附在石頭表面,手上拿著一塊小鐵敦子在石頭上輕輕敲擊,看樣子好像還有規律似的。
我悄悄摸了過去,突然伸手摀住他的嘴,然後身子一撲,將他緊緊地壓在了身下。
「劉三兒!幹什麼呢?沒看出來你還會整摩斯密碼……」
原來我身下那人正是跟我們一起來的劉三兒,被我突然抓住,掙扎了幾下,聽到我的聲音後頓時鬆了口氣,放棄了抵抗。
我見他不再動彈,鬆開了捂著他嘴的手,不過仍然趴在他身上壓著他。
「是你呀,嚇死我了!」劉三兒說道。
「你在這幹什麼?」我語氣不善地問。
劉三兒被我壓得喘不過氣來,使勁呻*吟了兩聲,還沒說話只聽身後一聲歎息:「唉,現在的年輕人啊,大白天的就瞎搞……」
第十二章站著睡
突然聽到背後有人說話,我和劉三兒都嚇了一跳,趕緊回頭觀瞧,只見我們剛來時接待我們的那位中年警官正站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歎了口氣然後走了回去。
原來他也發現了鬼鬼祟祟的劉三兒,從石屋的另一邊跟了過來,卻發現我們倆原來跑到這「私會」……
「你丫的,老子名節不保了!」我狠狠地掐這劉三兒的脖子說道。
劉三兒鼓著兩隻魚泡眼死命地掙扎了,還好我沒有真傷害他的意思,稍事懲戒後就鬆了手。
「說,你在這兒幹什麼?」我再一次逼問。
劉三兒咳嗽了幾聲,滿臉賠笑:「洛西老弟,我還能幹什麼,肚子疼到這兒想來泡野的,誰知道讓你給發現了,害得我差點拉褲子!」
我看著他那媚笑的樣子,噁心地差點吐出來,哼了一聲:「你小子肯定有鬼,不說拉倒,反正這裡這麼多人,你也搞不出什麼名堂!」
我踹了他屁股一腳,然後回到石屋正面,這時眾位專家已經開始發表各自的意見了。
「這石屋用的石頭並不是這座山上固有的,應該是從別的地方運來的,應該是釜山的釜山石,距離這裡有一千多里,看來修建這個五米高石屋的工程算是比較好大的。」其中一個專家說道。
「不錯,這些石頭小則百餘斤,大則上千斤,運送這麼遠的距離實為不易。」另一個說。
「這兩根柱子應該就是開啟石門的關鍵,石柱後邊有滑槽,兩根柱子落下,就會打開隱藏在內的門栓,石門就能打開,不過需要把這兩具乾屍撬下來。」
「不行,這兩具乾屍保存完好,不管是肌體還是衣物都沒有損壞,已經是一件難能可貴的文物,如果強行從石柱上取下的話必定會碎裂。」張教授終於說話了。
其他幾個專家也發表了自己的態度,大部分還是支持把乾屍取下來,只要小心損傷應該可以控制,然後進石屋去一探究竟,不過張教授死活就是不同意,所以雙方僵持不下,直到天黑了也沒商議出個結果。
確實如張教授所說,兩個乾屍支撐著整根柱子的重量,而且經過多年的接觸,柱子和乾屍已經膠合在了一起,強行拉扯的話必定會將乾屍損毀,到時候兩件難得的文物就要毀於一旦,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不把他們取下確實不能放下石柱,石屋裡邊的發掘就要擱淺,這麼多人耗在這裡,各種資源浪費也是很大的。
中年警官略微思考了一下,只能是先請各位專家在一旁空地上搭起的臨時帳篷內休息,等明天大家一起商量個完全之策再動手。
沒有辦法,專家們一個比一個固執,尤其是張教授,眼見著沒有個結果,只能跟隨民警而去。
黃衫由於害怕,非要鑽進我和劉三兒的帳篷,死活要跟我在一起,劉三兒傻愣地看著我倆,心裡好像在算計著什麼,最後恍然地壞笑了一下:「洛西,沒想到你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呀,原來你們倆……恩?」
聽了劉三兒的調侃,我還沒來得及發火,黃衫一個箭步躥道劉三兒面前,掄起胳膊啪地一個嘴巴扇在劉三兒臉上,劉三兒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黃衫用腳踩著劉三兒的胸口,瞪著他說:「劉三兒,我現在是非常時期,心情不是很好,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算你活該!」
劉三兒跟黃衫雖然認識,平時開開玩笑什麼的從來沒見過黃衫發這麼大火,被打得一愣,聽了黃衫的話不由得點了點頭。
黃衫鬆開了踩著劉三兒的腳,又小鳥依人地跑到我面前央求我別趕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