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大拿拿著樹枝問老沙,「咋了?」
老沙指著大拿手上的樹枝,「你自己看。」
大拿這才看手上樹枝和蒺藜,上面有一根彎曲的細細的枝條,湊近眼前看了。才發現,這個還真不是樹枝,而是一個半圓形的玩意,二子看了,大呼小叫起來,「這不就是女孩頭上戴的髮夾嗎!」
大拿和二子就是低了頭,在四周尋找。
「你們在找什麼?」老沙問。
「找孩子啊,」大拿說,「這女孩的髮夾在這裡丟了,人說不定就不遠。」
「兩孩子肯定不在這裡。」老沙冷靜的說。
「你這話什麼意思?」大拿問老沙。
「剛才二子跑進來的時候,為什麼會被樹枝和蒺藜給纏住?」老沙問。
「他慌了唄。」
「是啊。」老沙接著說,「那女孩跟二子一樣,慌張的往林子裡跑,所以頭髮被纏住,結果連髮夾都不管了,你說她接下來是拼了命的繼續跑,還是呆在這裡不動。」
大拿和二子一聽老沙這麼一分析,連忙點頭,「對對,還真是這樣。」
但是二子覺得不對勁,詢問老沙,「你說這兩小孩明明知道林子裡不該進,他們害怕林子很嚇人,為什麼會瞎了眼的往裡面跑呢?」
「這還用問嗎,」老沙低沉著聲音回答,「因為林子外面有讓他們更害怕的東西。」
二子一聽,腿都要軟了,連忙把手給扶在大拿的身上。
大拿本來想說道老沙兩句,但是又覺得老沙說的有理,把二子的手給推開,拿著女孩的髮夾慢慢往林子深處走。
老沙不停的打探林子裡的環境,越看越覺得詭異,這林子裡很多樹,都是死的,淨是樹桿和枯枝,有樹葉的樹木還真不多。
老沙就問,「你們來這裡多久了。」
「我三年了,」大拿說,「黑小和二子去年才來。」
老沙差異的問:「你們在這裡呆了這麼久,就沒聽說過這林子的古怪?」
「怎麼沒聽說,」二子連忙回答,「聽得多了去了,可是大拿不相信啊。」
「都是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大拿說,「我是不信的。」
老沙對二子說:「左右是走路,你給我說說。」
「啊……」二子張了嘴,「在這個時候說這些……」
「不管以前怎麼看,」老沙說,「現在林子裡出事了,該信的就得信。」
大拿沒好氣的說:「那二子你告訴他吧。這黑林子到底咋回事。」
二子顫巍巍就說開了,原來這黑林子就在虎符鎮旁邊不遠,從古至今都沒什麼人進來過,這林子裡從來沒什麼野獸飛鳥,經常就有人在林子邊上看見動物的屍骸,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死在了林子邊緣。所以當地人把這林子叫黑林子,意思就是裡面都是黑森森的,一個活物都沒有。
當然也有人進去過,成年人進去一般都還好,可是也流傳過年輕人進去就出不來。於是就成了禁忌,三十歲以下的人,千萬別進去。
還有一件事情也是個禁忌,就是不能在林子裡砍柴火。這北方的農村,家家戶戶冬天都是要燒炕的,但是愣是沒人敢在這林子裡砍柴,只在附近貧瘠的山頭上弄柴火。五十年代大躍進,土法煉鋼,有幾個大膽的公社成員不信邪,硬是要在林子裡砍樹。結果七八人進去,一根木頭都沒弄出來。人都嚇得魂都沒了,問他們看見了什麼,都說不出來。其中有個人嚇傻了,現在在鎮子上晃悠。
老沙聽了二子的訴說,心裡盤算,這種地方,他以前也接觸過,一般都是這樣,有種科學無法解釋的力量在作怪。然後出現很多奇怪的事情。
二子把這段話說完,三個人漸漸的已經走到了林子深處。大拿就說:「我們也走了好幾分鐘了,怎麼一個找孩子的村民都看不見。」
老沙聽了這句話,心裡就犯嘀咕,就問二子,「你確定是兩個孩子走丟了。那些村民在找他們?」
「當然啊,」二子說,「我和黑子在門口,看見他們,就在紛紛說著這件事情。」
「村裡就你們兩個外來人?」
「是的,」二子說,「那個村裡窮的很,租他們的房子便宜,其他人都嫌房子不好,只有我和黑小去住。」
「兩個小孩不是走丟的。」老沙說,「這些村民在糊弄你和黑小。」
「什麼?」大拿大聲說,「老沙,你說著話是什麼意思?」
「石敢當,」老沙說,「這東西我剛才留意了,這東西的確是鎮邪的,但是有些地方,會用小孩去守它。」
「你的意思是,」二小說,「其實村裡的大人是知道這個事情的,他們故意在我面前演戲?」
「至少是兩個小孩的父母很著急,」老沙說,「但是這話他們不能更外人講。」
「老沙,」大拿問,「你怎麼知道這麼些東西?」
「我二十多歲的時候到處跑,全國各地走走遍了,」老沙解釋,「知道的東西就多一點。」
大拿和二子聽了老沙的解釋就不說話了,三個人默默的在樹林行走。又走了約莫二十分鐘,老沙又說,「我們得歇歇再走了。」
「你累了嗎?」大拿問。
「不是,你看看這個。」老沙指著身邊的一個枯樹桿,上面有一道新鮮的劃痕,「是我剛才留下的。我們在繞圈子。」
「鬼打牆!」二子這下就嚇呆了。
大拿焦急起來,把手機拿出來,「算了,我給劉所長打電話。」
「村民已經報警了。」二子說。
「可是現在我們根本就沒看見警察的影子,也沒聽見警車的警報聲。」老沙說,「警察一時半會來不了,他們很可能不會到黑林子來找人。」
大拿拿著手機撥號碼,但是一直打不通,老是無信號的聲音。
《密道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