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
喵太偏就跟她搗蛋,聚氣運勁,壓縮體內氣息從菊花處爆出:「呯!」
此屁之響,堪稱驚天地泣鬼神,論屁之「分貝」絕對天下第一。
甄歌大驚之下,素手奮力一扯,身體借力一個空翻,也騎到了喵太身上,坐在秦悠悠後面。後面本來沒有給她留位置,所以她已經坐在喵太的屁股上方了,離屁還是很近。
「嗚哇……」甄歌大哭起來,「師父你要給我做主啊,喵太欺負我。」
我強忍著笑:「這不算欺負,是跟你鬧著玩的,再說是你先罵它是死貓,出口傷人,你也有錯。」
甄歌更用力哭了,可能還用了一點狐媚之術,悲痛之情簡直能讓鐵人也落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欺負我這個沒爹沒娘的孩子……嗚嗚,我就是多餘的,跟著混飯吃的,你們都不在乎我,說收我當徒弟,也沒教我法術;說幫我報仇,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我還不如被那個怪物打死了好……」
我頓時慌了手腳,哄小女孩可不是我的強項,而且她指責的也有些道理,我確實還沒有教她法術,也沒真正想幫她報仇。
秦悠悠急忙道:「沒有,沒有,你這麼漂亮可愛,又能幹,我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主要是大哥他太忙,沒空教……」
甄歌突然放開了秦悠悠,往側面一倒,頭下腳上摔了下去,竟然真的自殺。我大吃一驚,沒有別的辦法救她,只能元神法身出竅去接她,意念到,元神便到,把她接住了。但要把一具身體憑空急速拉回來卻不容易,而且我被白眉老妖打傷還沒有完全復原,只托住她向上提升了幾米,升力就消失了。
喵太緊急停步,迴旋躥到了甄歌下方托住了她,讓甄歌落在我前面,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我著實有些惱怒,但又不敢再罵她,萬一再來一次「跳貓自殺」,我未必能拉得回來了。
我用比較緩和的聲音說:「以後可不能這樣了,我沒教你法術,那是要觀察你的真性情,只有真正可靠的人我才能教以法術。像你這樣一生氣就暴走,學了能輕易致人於死地的法術,你能控制自己不亂殺人嗎?還有我要觀察你的特長,然後因材施教,我要是真的不要乎你,隨便教你幾個無關緊要的小法術就把你打發走了,就不需要考察你了。」
「嗯……我,我以前一發脾氣,我爸就順著我了,習慣了,我以後不會了。」甄歌有些不好意思,把臉埋在我肩頭。
這時我才注意到,她不僅坐在我前面,還跟我面對面,整個人都靠在我懷裡。她高挑修長,跟我差不多高,側過頭剛好臉靠在我肩頭。剛才急著救人,喵太往她下面一躥,也沒想到怎麼接,現在我卻有些尷尬了。推開她吧,似乎更說明我心裡有鬼,不推開她吧,這樣的姿勢和距離太暖昧。秦悠悠就坐在我後面看著呢,我不介意她也會介意吧?
甄歌略抬頭:「悠悠姐,我坐在前面你不介意吧?我就把他當我爸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師父你說是不是?」
秦悠悠笑了起來:「我才不介意,他要是會變心,儘管變心好了。不過抱著你這樣的徒弟,對每個男人來說都是一大考驗啊!」
「嘻嘻……」甄歌有些得意,臉上還帶著淚水,卻已露出了笑容,還真是孩子心性。
額,既然她把我當成師父和父親,我便抱著她又何妨?心若無邪念,身體靠到一起又有什麼關係?我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意思,是只要做了一天師父,就要一輩子像父親一樣尊敬,而不是一輩子可以像父親一樣可以撒嬌。」
「我還是小孩嘛,雖然我覺得我是大人,可是你們都把我當小孩,那也就不會生我的氣囉?」甄歌抬起了頭,對我和秦悠悠做了個鬼臉,然後靈敏地一翻身,變成了背靠著我。
我用一隻手,按住了秦悠悠抱在我腰間的手背,不用多說什麼,她能感受到我的情義和柔情。甄歌確實很美,身上特別香,靠在我懷裡的身體也很柔軟和有彈性,充滿了青春活力。但這就像是人們靠著柔軟的枕頭,雖然感覺很舒服,卻不會有淫慾。可見有色無色,不在於人美不美,而在於心動不動。
柳靈兒是能直接知道我想法的,當然更不會吃醋,還暗中稱讚:「主人的心性又上升一層,達到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境界了,呵呵。」
這時我卻想到了段凝芷,能知道容妙妙的去向並發短信給我的人只有她了。那天在華山附近的山洞裡,她的行為是有一點矛盾的,但如果她是想要幫我對付白眉老妖,幫她自己和段靜軒擺脫白眉老妖,那就不奇怪了,她是去當臥底的。
要讓段靜軒息了稱霸的野心,那就是幹掉白眉老妖,也許這是她的救贖吧?
第三十一章喜知婆復生,歎妖姬作土
南京去揚州直線距離不過一百公里,喵太在空中跑得快,喝一杯熱茶的功夫就到了。在黑暗僻靜的地方落下來,喵太變回成小貓,我們再走到人多的地方打聽,結果問了好幾個人,都不知道螺絲結頂巷在哪裡,連出租車司機也不知道,只好先打車去廣陵路再說。
到了廣陵路,終於從一個小攤販的口中打聽到了準確位置。原來那條巷子很小,也很短,是個死胡同,除了住在那條巷子裡的人,外人很少去那兒,知道的人很少。
走到巷口,往裡面一看黑漆漆的,果然沒有路燈,居民的家的燈光也基本看不到。這裡都是低矮的民房,只有很少窗戶和門朝向這邊,也沒有發出燈光,這才晚上七點多,就顯得陰森森的了。再往裡走,巷子很狹窄,寬的地方不過兩米,窄的地方才一米左右,地面是石板,兩邊磚牆破舊斑駁,就是在白天看起來也是有些陰森的。
我一邊走一邊凝神感應,這裡陰氣和煞氣確實比較重,但沒有發現鬼魂。大部分民房裡都是有人住的,但基本是老人,很少年輕人。
巷子並不長,很快就走到頭了,我沒有發現容妙妙,也沒有感應到有氣場強大的人在附近。是容妙妙已經走了,還是她用什麼特別的方法隱藏了自己?
有的時候眼睛會騙人,意念感應同樣也會騙人,如果容妙妙刻意收斂自身氣息,或使用了某種藏身、護身的咒法,我就是從她旁邊走過也感應不到,我們必須把附近的每一棟房子都以眼睛和感應的方式找過去。
我們開始往回搜索,我元神法身和秦悠悠、甄歌搜一邊,柳靈兒和喵太搜另一邊。這條巷子雖然短,卻有四條支巷,喵太進入一條支巷時,突然有了感應,有一棟房子裡面有一種它熟悉的感覺,它立即通知我。
這戶人家在支巷的最後一棟,磚牆瓦頂,高兩層,看起來沒什麼特別,裡面也沒有人住。喵太也有些疑惑,它的感應是熟悉的,但同時也是模糊的,很微弱,很難說清楚。
我的元神,秦悠悠的影子,柳靈兒從不同方向潛入屋內,喵太和甄歌也從牆頭跳了進去,先包圍了慢慢找。
屋裡普通人家該有的東西都有,而且擺放整齊,沒有一點灰塵,就像是主人剛剛出門逛街去了。喵太憑著感覺來到一間臥室前,我打開了門讓它進去,它徑直走到一個老式衣櫃前。到了這裡,我也感應到衣櫃後面是空的了,但依舊感應不到其他東西,喵太的感應方式是與我完全不同的。
我拉開了衣櫃的門,裡面是空的,沒有放任何東西。後壁上有一個地方明顯比別的地方光滑,我試著推了一下,有些鬆動但推不開,扣住略凸出的橫銷往左側一拉,整個後壁都移動了,露出了牆內的夾壁。
我沒有急著進去,叫喵太先等著,我回到自己身體,走進屋裡,所有人都集合了,這才讓喵太鑽進去,我第二個進去。在狹小黑暗的地方,喵太可比我有優勢得多。
夾壁內是一條剛好能容一個人行走的向下階梯,砌牆的青磚是大幾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的老磚,可見這個夾壁已經存在很久了。向下直走到了深達地面之下五米左右,通道才到盡頭,側面的牆上有一個木門,門縫中透出一絲絲燈光,但是當我和喵太靠近時,燈光消失了,裡面的人警覺起來了。
不需要燈光,我已經用天眼狀態看到了容妙妙在裡面,她也看到了我,有些震驚:「許承業,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
對於該死又必須殺的人,沒什麼好說的,我重重一腳踹出,「呯」的一聲把門踢開了,喵太立即衝了進去。開始衝刺時它還是一隻大貓,撲到容妙妙面前已經形如巨虎,氣勢驚人。容妙妙大吃一驚,急忙往側面閃,就地一滾。
我一記「仙人指路」點出,恰好她已經先一步開始躲閃了,只擦傷了她肩頭。甄歌揚手放出飛劍,容妙妙驚慌中又打滾,一頭長髮被削斷了一大半,臉上也出血了。秦悠悠從另一邊衝進去,連環飛踢,踢中了一腳,又把她踢得向後滾。
剎那間我們四波攻擊,都險些要了她的命,逼得她根本沒有機會施放法術。並且我們都趁機衝進了地下室,搶佔地利,不料這一瞬間異變突生,陰邪之氣有如海嘯捲來,眼前變得無比黑暗,似乎有千萬冤魂在哭號。
如果不是幻覺,就一定是容妙妙事先佈置好的某種陣法或咒法,我們衝進去就觸發了,。我不及多想,憑著記憶往她剛才站立的地方又一指戳出,金光沒入黑暗中無聲無息,顯然沒有擊中她,連牆壁也沒有打中,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無邊黑暗突然變得血紅,滿地都是鮮血,殘缺不全的屍體一具疊著一具,萬鬼泣號,陰風肅殺,比傳說中的地獄還要恐怖,哪裡還是之前的石室?不過還好,秦悠悠等人和喵太都在我旁邊,他們也驚駭異常,陷入幻境中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幻境,連我的天眼也看不透?我立即想到了關於此地的傳說,以及容妙妙躲在這裡的原因,只怕以前這裡真的曾經屍積如山血流成河,有無數冤魂。這些冤魂正常情況下已經不會影響附近的人,但容妙妙卻用某種邪法收集冤魂和怨念,祭練某種法器或者陣法,現在發動了。我們看到的雖然是幻境,但曾經真實存在過,所有冤魂都有這樣的記憶,萬鬼同心,形成一個極其可怕的結界,所以我們無法突破。
只要過幾秒鐘,容妙妙就有可能逃走,甚至害死我們,所以我必須立即破掉這個結界。我立即取出了昨天用剩下的一張火雷符發動,靈氣突變,肉眼不可見的紅色閃電轟在我前方。因為沒有設壇請神做各種前期準備,倉促發動,這兒處於地下密室中也受到影響,火雷的威力很有限,只是一道細細紅色閃電。
儘管如此,火雷的震盪還是撕破了結界,在極短的時間內閃現地下室的真實樣子,容妙妙就在我前面兩三米的地方,正拿著一面黑旗在唸咒語。她乍見火雷,也嚇了一大跳,說時遲,那時快,我又一指向她戳出。成敗在此一舉,事關我們的生死以及除掉白眉老妖的大計,這一擊已經使出了我的全力,在速度和力量上都達到了極致。
金光發出時,地下室已經恢復到了血獄屍山的樣子,我看不到容妙妙了。但我能感覺到擊中了她,並傳來了她的驚叫聲,緊接著幻境消失,她的黑旗已經掉在地上,一手按著右胸口,卻按不住鮮血往外噴湧。我這一擊不僅對她的肉身造成傷害,同時也重創了她的修為,包括精神和意志,所以破了她的法術。
喵太撲出,巨大的身體輕易把容妙妙撲倒,張開獠牙大嘴就要往她喉嚨咬去。
「住手!」
有一個人喝一聲,那聲音聽起來很耳熟,雖然焦急卻不失柔婉,喵太硬生生停住了嘴,抬頭向側面望去。那邊有一個門,裡面還有一個小房間,一個人從門後慢慢現身出來。
我愣住了,喵太也愣住了,那人高高瘦瘦,淡眉細眼,頭髮花白,蒼白的面容文雅秀氣。她從來都是那麼溫和慈祥,現在依舊如同往昔,我以為我們永遠失去她了,我對她的敬仰和懷念,絲毫不少於我太婆,沒有別人可以替代,而現在,她活生生站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