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掛了電話我心裡亂作一團,洛奇道:「以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開車,先休息一晚上,明天趕路吧。」
隨後我們在一間賓館裡開了兩間屋子,服務員看見鼠妖那麼大個的耗子差點沒下暈過去,好在鼠妖表演了拿手絕活「敬禮」和「飛吻」才化可怕為可愛,逗得酒店所有人哈哈大笑,為了這隻大耗子網開一面,放我們進了屋。
洗過澡換了身衣物,我和洛奇去街上燒烤攤喝酒解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閒話,忽然聽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聲音道:「哥們,買碟嗎?武籐蘭、飯島愛、觀月雛乃啥娘們都有。」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人長得賊眉鼠眼,最明顯的就是左眼眶那顆替代眼球的玻璃珠子,他斜挎著一個背包,滿臉淫蕩的對著我。
我都懶得理他,繼續喝酒,這人卻有一種牛皮糖的精神,不屈不撓的坐在我邊上繼續道:「咱這有男的和女的、男的和男的、女的和女的,滴蠟皮鞭、人與自然,只要你能想到,我這都能找到。」
「趕緊滾蛋,誰要看你的毛片,老子可不是那些沒事擼管的小屁孩,有多遠滾多遠。」
「真尼瑪得瑟,長的一副幾把樣子,還裝正經。」這小子走開時嘴裡嘀嘀咕咕的罵人之言被我聽得清清楚楚。
我心裡本來就煩透,聽了這番話更是惡向膽邊生,抄起酒瓶子一把拽著他胳膊將人拉了個轉身,狠狠一瓶子敲在他腦袋上,這小子一聲哀嚎被我拍倒在地,周圍人見鬥毆打架趕緊四散讓開。
隨後我將他一把拉起,這小子頭上爛了條縫,鮮血順著面頰滑落,我道:「你娘的剛才說我什麼?」
「好,你敢打我。」他強作鎮定,撇著嘴道。
「我打的就是你買黃碟的,再說我把你一嘴牙全給擰斷了。」
「你挺厲害撒。」一人在我身邊道。
洛奇走上前道:「這裡沒你事兒,趕緊躲遠點。」
「日你個媽媽,你兩挺橫,我倒要看你兩有楞個牛逼。」說罷那人身後掏出一副手銬。
我腦子一蒙,這叫什麼事,開了一個賣黃碟的瓢兒,就被警察抓了個現形,真是到霉到極點。
我們遇到了一群正在聚餐的刑警,這真是倒霉到了姥姥家,仨人被一起送進了警察局。
然而剛進門我們就發現了一個熟人面孔,正是之前跟著老道後面背葫蘆的小道士,此時他換了一身休閒裝,愁眉苦臉的蹲在地下解釋道:「警官,我真不是嫖娼,是那個女的說身體不舒服,我替她檢查身體呢。」
「扯你個龜兒子的蛋吆。」警察乾脆的回答道。
59、驢鞭神藥
我們被銬在大廳的暖氣片上,玻璃眼道:「警官他們是打人兇手,我是受害人。」
警察手上拎著滿滿一兜黃碟道:「你這裡面是撒子東西?」
「這……不就是大家喜聞樂見的那點事嗎?」他強詞奪理道。
「你別嘴硬,待會我就讓你慢慢喜聞樂見。」警察說罷拎著布兜去了甬道裡的一間屋子。
以洛奇的手段,想要掙脫手銬那就是眨眼之功,但是我們不想惹麻煩,按兵不動,玻璃眼則心有不甘,碎碎叨叨的罵著我,說他舅舅是黑社會的,待會出去有我們好看的。
說也巧,那死不承認嫖娼的小道士被警察帶過來銬在和我們並排的暖氣管上,警察指著他道:「你想清楚了到底是嫖娼還是替人治病,撒子時候想清楚嘍,撒子時候讓你起來。」
「警察叔叔,我真是瞧病。」這小子哭的滿臉眼淚可憐兮兮的對警察道。
我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見警察走了沒影,他突然換了一副惡狠狠的嘴臉道:「笑個蛋?信不信老子一個電話叫三卡車人弄死你。」
這下我和洛奇同時笑出聲,玻璃眼恨恨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點上,還沒抽就被警察夾手奪過道:「這裡有誰抽煙?有誰抽煙?」
「對不住、對不住,我忘了這是哪兒了。」玻璃眼雙後合十連拜幾下。
「再抽我讓你把一包煙吞下去。」警察凶了他一句轉身離開了。
只見小道士偷偷摸摸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瓷瓶,左右望了望沒人注意他便擰開瓶蓋,飄出一股辛辣刺鼻類似於花椒的氣味,我心念一動道:「你這是磷化粉?」
他非常詫異道:「你知道這東西?」
「不就是蛇膽配紅花粉嗎,你用這東西腐蝕手銬,等到明天早上差不多能弄斷銬子,產生的煙氣就足夠把所有警察吸引過來了,你缺心眼嗎?」我問道。
「咦,你怎麼會知道磷化粉的作用?」小道士有些驚詫的問我道。
我裝模作樣的冷冷一笑道:「知道這個不算啥,我還知道你是幹啥的。」
「真的,那你說說我是幹嘛的?」小道士被我吸引了。
我掐了幾下指頭,翻白眼嘀咕幾句道:「老君有令,本言勿語,天道是天,地道是地,人道是人,靈道是靈。」這幾句話看似莫名其妙,其實屬於玄門暗語,解釋起來其實很簡單,意思就是「太上老君說道門中人分為天、地、人、靈」,說白了就是兩個道士打招呼的暗語,和土匪黑話道理差不多。
這小子眼珠都快砸在地下道:「大仙,您、您收了我吧。」
我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道:「小伙子,你本來就是我道門中人,咱們不是外人。」
「哎呀!您、您……真是神了。」這小子目瞪口呆的道。
玻璃眼也下意識的朝我們這邊靠過來道:「你真是道士?」
小道士點點頭道:「確實是。」
玻璃眼也震驚了道:「我以為算卦的都是騙人,難道是真的?」
不等我回答,小道士主動替我解釋道:「真的,絕對是真的。」
我擔心玻璃眼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可就現了原形道:「算命問卦這是有緣者的交流,不信自然不靈。」
「我信,道長能替我算一卦嗎?看我啥時候能轉運,這兩年真是倒霉的要死。」他瞬間就和我化干戈為玉帛了。
我腦子一轉,想到忽悠他的點,於是道:「其實看你第一眼我就知你精耗過剩,精乃元陽所生,精虧則陽缺,陽缺你運道自然受損,所以背運也就不足為其了。」我背的一部分就是鑲星術對於損運的解釋。
「什麼意思?」玻璃眼文化低到聽不懂這句話是啥意思。
我只能深入淺出的告訴他道:「哥們,你得少擼管,多學習,過個半年左右,運道自然就會轉好。」
他下意識的看了自己左手一眼,恍然大悟道:「原來這事兒還管運道,我真沒想到呢。」
《剃頭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