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身居修煉功法的人當然不可能只是一個小孩,之前我們都被她表現出的假象欺騙了。
這人並沒有看出我們的用心道:「當時我看到這些耗子差點沒嚇死,哪裡還敢多看一眼,自然不知道它們去哪兒了。」
「這麼說耗子就找不到了?你能再仔細想想嘛?哪怕是一點線索也好。」我故意勾她,這麼做的目的有二。
一是分散她的注意力,給警方的抓捕行動製造機會。二是從中尋找破綻,看殺死道士的究竟是鼠妖還是她。
這人並不疑有詐,凝神思索,早已移動到她身後的兩名幹警猛地起身頂開並未關嚴實的窗戶,鎖住那人的喉嚨,洛奇雙手一伸,眨眼四個手銬分別將對方兩隻手銬在椅子上。
這人對於自己被捕並不驚訝,但也不再刻意掩飾,而是露出一副與五官毫不相符老奸巨猾的笑容,他異常平靜的道:「你們抓我為什麼?」
「為什麼你心裡清楚。」申重抱著文件夾走進了屋子,我則掏出布兜裡的五帝錢,三個一摞,繞著她坐的地方擺了一圈,這叫「收法奇局」,只要對方法身不是特別強,五帝錢布的陣足可以破她功法。
「我真不知道,難道你們發現我別的罪證了?」她笑的越發得意。
「嚴肅點成嗎?」申重嚴厲的道。
「別嚇我成嗎?我可不是被人嚇大的。」她依舊是滿臉嘲諷的笑容。
「別以為你勝券在握了,警察沒你想的那麼草包。」
「那就請你們告訴我,我到底犯了什麼事兒?」她越發鎮定。
「那些道士到底是誰殺死的?」
「是我嗎?你們在誰的屍體上發現了我的指紋,或是別的和我相關的線索?」
「我們在你身上發現了一個道士的體內臟器。」洛奇道。
「是,沒錯,我哥為了保護我……」
「死去的這個小道士是孤兒,根本沒有親人,何來你這個妹妹?」洛奇道。
「是啊,我也是孤兒,是季成子收養我,將我撫養長大的,從這點上來說他就是我親哥。」季成子就是「小二子」的出家法號,她有來有往,說的都是我們無法反駁的話,而她說話的神情絲毫不掩飾,就差當面告訴我們:我就是忽悠你們,你們又能如何?
我暗中極其惱火,但卻沒有絲毫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被我們親手抓捕的罪犯把我們當猴耍,不過脾氣比我們急躁的申重似乎並不憤怒,而是穩穩的道:「嗯,你似乎說的很有道理。」
「謝謝,我這個人一項有事說事,心裡擱不住話,有什麼都會告訴你們的,何必傷感情呢。」她靠在椅子上,穩穩端起二郎腿。
「先別這麼自信,我給你介紹個朋友吧。」說罷申重起身出了屋子,片刻之後再回來身後跟著一個手銬噹啷的人,我一看也不是生人,正是施展「五花神術」姦淫婦女的黑胖子,他現在滿臉晦氣,原本就短成板寸的腦袋給剃的提溜光圓,看起來十足是個階下囚的模樣。
這世上最齷齪的不是猥褻幼女的老師,而是靠偉哥嫖大姑娘的陽痿症患者,而這個黑胖子做的事基本就和這種靠邊,所以對他我是發自內心的不齒,不知道申重將這樣一個貨帶來意欲為何。
進了屋子黑皮胖子做到了她的對面,申重道:「看清了沒有?」
「看清了。」黑皮胖子道。
「她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申重道,小道姑模樣的人聽了這話滿臉自信的笑容略微收了收,注意力轉向了黑皮胖子身上。
「這、這……」黑皮胖子皺著眉頭左右看。
「你他娘的上了那麼多女人,現在連男女都分不清了?」申重斥道。
「這是個男人啊。」黑皮胖子一句話說的我目瞪口呆,明明是個女人,而且我身居髡刑術、略懂識人面相,而且可感知人體內狀況,憑我都無法斷定男女的妖人,一個下三濫的癟三居然說的如此肯定,難道他是個「低調的高人」?
「那為啥她是個女的?我看他連喉結都沒有?」申重板著臉道,態度稍好。
「哥,你就信我吧,我這種人啥屁本事沒有,但男女一眼就能看出來,就算你找個十足媚態的人妖,混在女人堆裡,我都能一眼找出來。」黑皮胖子滿臉賤賤的笑容,看得我牙根陣陣發癢。
「吹這個牛逼有意思嗎?你覺得我能信。」申重掏出一包中華,點了根用力吸兩口,故意裝出很享受的模樣。
黑皮胖子直嚥口水道:「哥,給支煙抽唄,憋了這些天我都快難受死了。」
「這可得靠你自己爭取了,整不好我給你弄一條中華煙。」申重又重重吸了兩口煙噴在空氣裡。
「我說,我們這種人對女人不是靠看,是靠聞的,女人、尤其是年輕漂亮的娘們,身上都有一股子香氣,而老爺們即便是長的在娘,他身上也有股子臊味,只要經過我的鼻子,沒一個跑的了。」
聽了黑皮胖子的話,我差點笑出聲來,居然還有這麼無恥的特異功能,真他娘的世界一大,啥鳥本事都有。
「別他媽的扯蛋,我問你,這男人為啥沒有喉結,還有,這圖案是啥意思?」說罷申重將一張照片拍在黑皮胖子面前。
照片上的內容就是人彘肚子上的那團奇獸圖案。
黑皮胖子頓時面色大變,滿臉恐懼神色,他根本連看都不敢看假冒道姑一眼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而我也搞懂了申重的打算,黑皮胖子是「淫術界的高手」,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徹底揭下「小道姑」的畫皮,可沒想到的是黑皮胖子一看見這幅照片居然嚇的魂不附體,而假冒道姑雙眼則精光迸射,他冷哼了一聲道:「別難為他了,我來告訴你們,這個圖像其實是一個神,叫潘神,它是古希臘神話傳說裡的淫神。」
125、極端者
「你,你們這種人居然真的存在?」黑皮胖子驚訝的問了假冒道姑一句。
「他們是什麼人?趕緊把話說清楚。」申重道。
「這……你還是問他吧。」
「我他媽要你教我怎麼做人?我就要你說他是什麼人?」
「唉,我是真不想招惹這個麻煩,我也是聽老林說的,這行裡有一種人,自稱為潘神的教徒,凡事這種人必在小腹上紋潘神頭像,你們仔細看這個圖形,其實是一個頭上長羊角,生羊須的男人臉,只是偏印象派一點,所以不仔細看看不出來。」黑胖子極其專業的道。
申重仔細看了會兒,呵呵笑道:「你他娘的還真有點文藝細胞,還知道印象派筆法。」
「不是我懂,而是這行裡人所用的通行手法,我是聽人說的而已。」黑胖子「謙虛」的道。
申重將一包煙丟給他道:「仔細說這到底是一群怎樣的人,干怎樣的事情,說好了我再給你一條煙。」
「哥,您真是高看我了,我只知道潘神是淫神,所謂潘神的教徒其實和我們幹的事情差不多,就是通過法術淫人妻女,我……」
假冒道姑呸的啐了一口憤怒的道:「放你的狗屁,我們是有信仰和追求的,能和你這種下三濫的混混是一路人,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