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我不懂裝懂道:「這還用說,這是一條蛇妖,再次修煉的妖物。」
廖叔笑道:「串子,這可不是妖物,這是一條實實在在的巨型蟒蛇,否則它不可能在如此骯髒的水裡潛伏。」
「還是廖叔說得對。」陸熙說話時衝我做了個鬼臉。
「你別急著否定我,那你說這是個什麼東西?難道你敢說它不是蛇?」我道。
「它當然是蛇,但不是一條常見的蛇,這種蛇叫泰坦巨蟒,應該和恐龍是一個時代的動物,按理說早就該滅絕了,我很奇怪這人跡罕至的小島上為什麼會有這樣一條早已滅絕的巨型蟒蛇?」
「你這個判斷靠譜嗎?」我道。
「絕對靠譜,最明顯的一個特點就是泰坦巨蟒的臭腺,這也是它最終滅絕的重要原因,因為它實在是太臭了,所以距離獵物十萬八千里時體味就出賣了它,獵物會立刻逃跑,林子臭成這樣,就是臭腺的氣味。」陸熙道。
「也沒啥好奇怪的,這種地方遠離塵世,人也不怎麼來,島上有某種滅絕物種出現也不奇怪,要我說最好有一頭恐龍,咱抓回去直接發大財。」趙敢當哈哈大笑道。
「在這種地方說不定恐龍抓咱們賺大錢呢。」夜明珠道。
說話間我們到了林子的盡頭,袁津小心翼翼的躲在婆羅樹後朝外仔細觀察了很長時間,這才帶著我們走出林區。
此時天色已經黃昏,但光線還是比樹林中好了許多,只見四周的環境和子貢山、青龍山幾乎差不多,一片草地上些許零星石塊,遠處有一座並不算大的凸起山石,草地上還生長有各種花草樹木,都是常見品種,距離我們身前不遠處一座黑色的石塔高高聳立著。
只聽耳塞裡李銀河道:「馬上要接近電磁干擾區,為了避免電流造成通訊設備損壞,我要關閉聯絡電源了。」
「收到,我們也要關閉了,任務執行完畢後恢復通訊。」趙敢當說罷將耳塞關閉,扯下後裝入口袋裡道:「千萬小心,可能會有妖道出沒。」說罷小心翼翼的向前而去,然而剛走了沒幾步猛然一陣強烈的吸引力拖拽著他們手裡的槍械,甚至是我口袋裡的耳塞,僵持片刻我們又退回幾步,吸力這才消失。
「這他娘的真是邪了門了,難道是妖法作祟?」袁津道。
「我看未必是妖法,一入此地信號立刻紊亂,我估計十有八九和這座黑色的石塔有關。」說罷趙敢當取出一顆子彈朝前丟去。
子彈並未落地,筆直向前迅速射去貼上石塔。
「這是一個巨大的吸鐵石啊,難怪會對電磁波造成影響。」袁津道。
「原來是塊磁石。」說罷廖叔當先走出樹林,他身上沒有任何金屬器物,逕直走到黑塔前,四下觀望一番,反身而回道:「從表面看這就是一處普通的鎮山局,問題在於石塔具有磁性,會對當地磁極造成劇烈影響,這樣一處風水局很難預料會造成怎樣的結果,確實凶險萬端,而且有巨型磁石在此,槍械武器不能帶入,我們難以得到安全保證,真要是遇到凌默然,或許還可一戰,但沒了槍械如果此地藏有虎豹豺狼麻煩可就大了。」廖叔道。
「這些人會不會是故意以擺放巨型吸鐵石已達到禁絕金屬器物的效用?」袁津道。
「我認為對於風水改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鎮山局並不複雜,就是在山地原址建造佛塔或是宏達的建築,以此達到山體穩定,植被茂盛,精氣氤氳的效用,但是吸鐵石為材料製成的佛塔我真是生平第一次見。」
夜明珠道:「我也從未見過。」
島北面的區域就在我們眼前,寬闊毫無障礙,但我們卻無法向前一步,如果選擇進入,就無法攜帶槍械武器,否則就必須赤手空拳的進入,稍微一猶豫天色便暗了下來,天色一暗惱人的霧氣就像跗骨之蛆,也不知從哪就突然冒了出來,很快就將我們罩於其中,甭說眼前的路,就是眼前之人看的都模模糊糊,就像被橡皮擦過但留下了輪廓的圖畫一般。
到這份上我們無法後退也不敢貿然突進,真正的進退兩難,廖叔道:「既然如此還是上樹吧,相對而言樹上是最安全的。」不敢怠慢,所有人摩挲著各自找了一棵大樹爬了上去,萬幸婆羅樹還算是堅固,能撐住一個人。
也沒法睡覺了硬扛吧,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直犯瞌睡。
忽然一陣哭聲刺破了黑塔島鬼蜮般的寧靜,聲音飄渺幽怨,又忽遠忽近。
廖叔用極低的聲音道:「千萬別亂動,也別發出聲音,我們聽見的是墳哭,非常危險。」
15、一招制敵為依然秋水長天皇冠加更
本來已經很緊張的氣氛頓時變的更加緊張起來,而我們所有人也是分開上樹的,濃霧之中根本看不見對方,似乎整個黑塔島上只有我獨自一人身處其中,那種孤獨中的恐懼甚至讓我有絕望的感覺。
淒慘幽怨的哭聲隨即變的越發響亮、清晰,就像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女子獨處時,壓抑在內心的所有委屈在一瞬間爆發而有的痛哭。
足足哭了很長時間,這哭聲才漸漸消失,我已經是嚇的不要不要的,已經產生了盎然尿意,能忍到這份上已經算是不易,正當我要暗中鬆口氣時,濃霧中忽然傳來一聲充滿怨憤的歎氣聲。
聲音似乎就在我身邊,這突然而至的刺激對我的影響可想而知,本就嚇出飽脹的尿感瞬間更是無法抑制,我捂著肚子簡直難受的無法可想,接著就聽著女子冷冷的道:「好,你就如此忍心離開我,離開我們的孩子,若真是如此我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今日我就死於此地,化為厲鬼,日日糾纏於你,我要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幾乎是癲狂般的笑聲響徹在霧氣騰騰靜謐詭譎的小島上。
也不知道這聲音究竟是來自於我的幻覺,還是所有人都能聽到,總之在這恐怖的敘述聲中我實在憋不住,在尿褲歲月已經過去十幾年後我又一次尿了褲子……
在濃重的霧氣中,我們什麼也看不見,但總覺得這個詭異的女人就在我們面前不遠處說話,甚至她走來走去時產生的微風我都能感覺到,似乎隨時都會穿透濃霧猛然出現在我面前,那張臉究竟會是什麼樣子,想想就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這一夜我就是在瑟瑟發抖中渡過的,萬幸那個「說話哭泣的女人」沒有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雖然這一夜幾乎如一年時間那麼長,但最終我等到了白天的降臨。
之所以會用「降臨」二字,是因為我的心情簡直是太激動了,絕對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當有了陽光,濃霧很快便消散,黑塔島又露出了清晰的輪廓,只見所有人基本都是熊貓眼圈掛在臉上,各各神情萎頓不堪,顯然不光承受了一夜未睡的疲勞,還有一夜不停歇恐怖的女鬼訴說聲。
我只覺得疲勞至極,坐在地下點了支煙,看著濕漉漉的褲子簡直想哭,其他幾個人看神情和我差不多,但尿褲子的就我一個,廖叔站在黑塔前仔細觀察著,也不知道看出了什麼破綻。
趙敢當有氣無力的道:「廖先生,這個墳哭到底是怎麼回事?鬧鬼了嘛?」
廖叔道:「墳哭其實是很常見的現象,絕大多數亂墳崗區域都發生過墳哭現象,有人說夜過墳地聽見鬼哭這是誤解,其實是墳哭,是墳墓發出的怪聲,這其中的道理至今沒人能徹底搞清楚,但可以肯定一點黑夜中莫名其妙的哭聲一定是來自於墳墓,而非鬼魂,所以我們立身周圍必定是有一處墳墓存在,在墳哭時貿然踏入這片區域,必定招惹怨魂厲鬼,到時大羅金仙都保不了你。」
兩個姑娘頓時滿臉都是驚恐神情,趙敢當則繼續有氣無力的道:「按您的說法,現在咱有危險不?」
「墳哭只在夜晚子時,只要見光便可保無虞。」說到這兒廖叔歎了口氣道:「我算是明白了,這個地方確有高人在,吸走金屬物件的吸鐵石黑塔,夜晚生人禁足的墳哭,林子裡天生地長的大蟒蛇,灘頭的迷魂術,這些都是高人布的詭局,為的就是避免咱們這樣的人接近此地的核心,風水高人布設的防線是無需耗費一槍一彈的。」
「您一定能破局的對嗎?」趙敢當道。
「單是墳哭這一處詭局就令人頭疼,一旦破局不成,咱們可都得交代在這裡。」廖叔道。
「還說要直搗敵人老巢,現在卻連一步都無法突破,眼睜睜看著這條路就在眼前,卻不敢走,真他娘的喪氣。」袁津惱火的罵道。
廖叔平靜的道:「到這份上大家一定不能心浮氣躁,否則只能是自己坑自己,越是希望渺茫越是要鎮定。」
夜明珠抽出軟劍丟在地下道:「要不然乾脆就這麼進去,咱們也不是要和誰決鬥,或是分出個高低,無非就是情報搜集,找到線索咱就退回去唄,就像趙隊長說的,後續計劃可不是咱們做了。」
趙敢當毫不猶豫丟了槍械道:「要不然乾脆搏一把算了,與其這樣進退兩難,還不如拼一把。」
這些人就像突然打了雞血,紛紛擼胳膊挽袖子就像要打群架一樣,難道這一夜的驚嚇讓他們精神出了問題?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廖叔居然沒有阻攔他們,反而點點頭道:「也不失為是個辦法,即便凌默然在,我想也不至於眨眼就能將咱們拿下,而且能見到對方才有進退勝負之說,似這樣見不到敵人卻被耍的團團轉真的太難受了。」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就這麼辦了。」趙敢當等人將槍械全部卸下掛在樹林中的隱秘區域,接著我們挑選了一些樹棍石頭作為防身武器朝島的北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