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節
「我沒說莫雲,我說的是你如何得罪了白銀宮的人,別裝糊塗啊,你老老實實的和我說,否則這件事上我幫不了你。」
「白銀宮這些人到底是幹啥的我都不知道,何來得罪一說,這是個什麼門派?」
「你作為玄門中人連白銀宮都不知道?」鶴子羽十分驚訝。
「我不過是剛入江湖,也沒渠道知道這些,這到底是一群什麼人?何必欺負我這樣一個小人物呢?」
「道教除了驅鬼辟邪,還有鎮屍一派,而這一行裡最著名的就是茅山道士,其實很少有人知道鎮屍道長裡所說的茅山派指的是金山門,這一門派曾經是道教最大的鎮屍教派,不過在金山門極盛之時還有一個以鎮屍為主的門派江湖地位和金山門相比不遑多讓,就是白銀宮,隸屬於龍虎天師的一個支派,如今金山門是一夜間盡數覆滅,白銀宮就算是這行裡的老大了,你得罪的就是這樣一群人。」
聯想到他們身上掛著的鎮屍銅鑼,我恍然大悟,可想破腦殼我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得罪白銀宮的人。
鶴子羽道:「我前天去了白銀宮的總部一趟,但沒見著當家人,昨天下午見到了白銀宮的左護法,他倒是挺客氣,我們還在一起吃了飯,後來我問他為什麼要對付你,他也沒猶豫,直接就說你太不識相,得罪了他們教派裡的一個大人物,這個人放話了,一定要你倒大霉。」
「我操,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得罪他的,本來我和道門中人接觸的就不算多,也從來沒有交惡過,倒是對付過幾個邪教妖人,難道說白銀宮的和這些人有關聯。」
「你可別再給自己找麻煩了,須知禍從口出啊,白銀宮是龍虎天師下的一個支派,你說他替邪教妖人出頭,那不擺明了要和整個龍虎天師做對嗎?還想不想當人了?」
我給他說的一頭冷汗道:「那怎麼辦?我總不能就這樣做幾十年牢吧,再說了說我得罪他們,總得給個說法,不能就這樣稀里糊塗……」說到這兒我忽然想到了曾經做過的一件事,難道……
鶴子羽看出我臉上表情的變化道:「你想到了什麼?」
「我還真想起一件事情,青龍山曾經有一處趕屍客棧,但再一次行法驅妖造成整個土山坍塌,那座趕屍客棧也倒了,難道是因為這件事?」
聽了我的這個說法,鶴子羽陷入了沉思想了很久他道:「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真是因為這件事,你準備如何賠償?」
「賠償?我出錢成嗎?」
「這是不可能的,如果這座趕屍客棧真是白銀宮人所建,那必是一處道場,如果破了道場,那就是公然向對方叫板了,如果真是這樣,你就得按照江湖規矩來了。」
「什麼江湖規矩?是不是砍手、砍大腿什麼的?」我的小心臟瞬間又拎到了嗓子眼。
鶴子羽給我說笑了道:「你當白銀宮是黑社會呢?」聽了這話我剛鬆了口氣,就聽他繼續道:「不過按他們的規矩後果可能更嚴重,就是白銀宮選一個人和你鬥法,如果你贏了這件事就算揭過去,如果你輸了……」
「是不是就沒命了?」
「很有這個可能,因為法術攻擊確實會置人於死地。」
我歎了口氣道:「按你的說法我是倒霉定了?」
「我再去一趟,看對方到底什麼路數,江湖門派都講究面子,你把人道場砸了這事兒當然小不了,但願他們能接受你是無心之舉,否則你要麼和他們比個高低,要麼就安安心心在這兒坐幾十年牢吧。」
鶴子羽走後我真是感到無語,真是人要倒霉放屁都砸腳後跟,要說文昌本這老東西也不是個玩意,明知道這一整件事的內情,不說幫我協調一下,居然幫著白銀宮的陷害我,可是轉念一想,也不能怪他,他之所以能在白事知賓這塊做的如此長久,如果沒有白銀宮人為其撐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食君之祿,自然是要忠君之事了。
73、莫名其妙的老大
思來想去也只能是我自己倒霉了。
然而隨後又發生了一件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帥哥進來了。
此時的帥哥從裡到外被「修飾了」一番,看著終於又像是帥哥了,但透過眼神明顯能看出不對之處,因為眼神特別飄,而且迷離,經常發呆,總是呈現出「思想者」的狀態,而且和人交流也有障礙,具體表現就是話根本說不清楚,沒人知道他在說什麼。
但也不盡然全是副作用,他的身手和之前相比更加迅捷強悍,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武力值突然間就上升了一個檔次。
他進監獄自然是為了保護我,後來我才從洛奇那知道帥哥是七個人裡被爆頭後唯一活下來的人,再處理屍體前一刻他突然坐了起來,就連姓王的那人都覺得帥哥命太大了,所以沒有補槍,而腦子嵌了一顆子彈的帥哥從此之後就顯得有點呆傻,但有一件事卻成了他永遠不變的追求,那就是保護我,如果說之前的他保護我是執行任務,那麼現在這件事就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他二十四小時潛伏在我的周圍,就連拉屎撒尿視線都不會脫離我。
對我而言他就是世界上最為忠誠的戰士,永遠不離不棄的守護著我,我不用擔心這個人是否會變節,一切的誘惑對於他而言根本就不起絲毫作用,從此以後在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證我的安全,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我。
這就是帥哥人生轉變的開始,當然這也是我的運氣。
自從帥哥進來後我就變的更加碉堡,有兩個試圖和我叫板的愣頭青被帥哥打的要死要活的,他也為這事兒被關了兩次禁閉,但每次出來後他的身體似乎是更加強悍了一般,一身的腱子肉,燈光一照簡直是油光閃閃,八塊腹肌看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帥哥除了每天必要的兩個小時超強度健身,他放鬆的方式就是用兩個拳頭頂在地下倒立,倒立個三小時,所以他拳頭比加籐鷹的那個都硬。
有這樣一個超級打手,在看守所裡我的地位可想而知,兩個禮拜之後原來牢頭被判了刑直接送去了靈泉市監獄,我就成了看守所裡的牢頭惡霸,在這個地方的勢力主要是分三波,有本地幫,有外地幫,還有就是獨來獨往的「狼」,那種身負重案,但還沒有起訴的過渡死刑犯,這一類人即便是牢頭也不會招惹他們,一個個牛逼的就像隱居山林的絕世高手,從來就是獨來獨往。
但這些人也有個好處,從來不惹事,也沒人敢招惹他們,所以反而是我最容易「管控」的一般人,而本地幫和外地幫經常容易發生一些小摩擦,這時就輪到我出面進行調和,所以這段時間我倒是培養了自己的「江湖氣質」,往那一坐也有點老大的意思了。
但鶴子羽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很長時間沒有消息,吳彪也聯繫不上,但是他以多年刑警的經驗判斷白銀宮的態度應該正在發生轉變,因為檢方遲遲沒有提交審理這起傷害案的建議,否則我只怕早就被轉移到靈泉市監獄了,估計這件案子應該是有轉機了。
而且根據吳彪打聽到的消息,莫雲在醫院裡病情已經逐漸穩定下來,而園方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莫雲本來就是個瞎子,雙眼的傷是舊傷,只是後來舊傷的基礎上添了新傷,所以即便是傷害案也算不上重傷,這在量刑上就是有天壤之別了。
總之事情朝著有利我的方向轉變,這讓我終日惴惴不安的心情變的平靜下來,甚至我有點開始適應監獄裡的生活了,因為這裡的人非常簡單,沒什麼爾虞我詐,一切都是誰牛逼誰說了算,在這種地方我說句不太恰當的話,活的簡直像個皇帝,不過好些日子沒見到鼠妖了,有點想它,但根據老媽帶來的消息,鼠妖整日閉門不出,連飯食都很少食用,估計應該是在修煉秘法,既然它的生活在軌道上,我也就沒啥好擔心了。
而小白已經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老爸老媽商量著想辦個收養手續,否則入托入學都麻煩,這個我當然是贊成的,告訴她們一定給她上最好的幼兒園,學費我來出。
日子也算是有條不紊,就這樣我在監獄裡過了一個很特殊的春節,春節後之後鶴子羽終於來看我了,他帶給我一個非常重要的訊息,經過巫山派的全力調解,白銀宮的左護法,也就是白銀公司人事部總監準備親自來見我一趟,一切要求與我面談。
聽了他對外宣稱的官諱,我差點笑哭了,明明是個玄門中人,卻用上了人事部總監的頭銜,看來玄門中人也是與時俱進的,並非如普通人想的那樣刻板。
經過各方面協調,三天之後我見到了這位左護法,當然這個稱呼只是用在同道中人之間,我是靈寶道,也就是自封的一種說法,道門「主流」根本就不承認靈寶道的存在,說白了我在他們心目中就是歪門邪道,所以我不能稱呼他為左護法,只能以他的頭銜稱呼趙總監。
玄門中人對於稱謂的方式非常講究,一個不小心說禿嚕了嘴,就有可能招惹大麻煩,而兩人見面後只見這位「趙總監」身材瘦小,長相貌不驚人,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上嘴唇兩道八字鬍,但梳理的整整齊齊,非常漂亮,看外形就是個生活條件極其優越之人,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頗有些富二代吊吊的氣質。
藏於草莽,我知道他越是表現的「不羈」,手底下肯定是越有能力,我必須得小心應對,想到這兒我坐在他對面道:「趙總監您好。」
「甭客氣了,既然你強烈要求見我,我呢和陸老道也是玩了十幾年的朋友,總得賣個面子給他,說罷,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這是把皮球踢給我,果然是個老江湖,想到這兒我也不慌張道:「我在監獄裡也待了一段時間,吃了不少苦頭,所以就是想當面問趙總監一句,您把我弄進來吃苦受累的總得給我個說法,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麼得罪了貴派,我這得是多冤。」
他哈哈一笑道:「楊老闆真是太謙虛了,我可聽說你在這裡過得挺滋潤啊,已經當上老大好多天了,最近才進來的黑老大趙群在這兒都得拜你的山頭,做人何必太低調呢。」我心裡咯登一下,看來這些天我在牢裡的所作所為他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這個監獄裡可不是只有洛奇的勢力。
和玄門中人打交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絕對不要把對方當傻瓜,因為這些人本來就不傻,而且他們極度自負,所以我乾脆的道:「沒錯,人在社會上混多少有幾個朋友,但我從來不利用這種關係傷害別人,只求關鍵時刻能自保。」
或許是我的「低調感動了他」,趙總監滿意的「嗯」了一聲,微微點頭道:「你想過和白銀宮做對嗎?」
「真是天地良心,我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幹嘛要和你們做對?」
這話說出口我就覺得不合適,果然趙總監冷笑一聲道:「看來大人物就是不一樣,白銀宮居然都不入你的法眼。」
我趕緊改口道:「您別誤會,我道行淺,很多大門派都不知道的,是我沒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