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節


「也就是為了給鼠妖報仇,白銀宮都快不復存在了。」玲玲道。
「怎麼?消息被龍虎天師知道了?」我驚詫的道。
「這個麻煩不是來自於龍虎天師,而是白銀宮內部。」玲玲惱火的道。
月上卻沒有絲毫憤怒神情,表情輕鬆道:「算了玲玲,無論如何都是咱們自己人當家做主,也沒便宜外人,何必非要計較呢。」
「大宮主你就是什麼都不爭,老宮主活著時姓趙怕他,大師公活著時姓趙的也怕他,現在兩人都死了,姓趙的立馬搶了您的位置,這簡直就是混蛋啊。」
我立刻想到了在監獄裡和我談判的那個「趙總監」,難道他背叛了大宮主?想到這兒我問玲玲道:「他就這麼公然背叛還有人附合?」
「這次大宮主帶出來的本來就是她自己的親信,結果那晚……現在白銀宮裡全是趙強的手下,他搶奪宮主之位沒人會出來反駁的,大家只會贊同他。」
我道:「之前沒看到你,應該是回白銀宮了?」
「我親身經歷了這些人的叛教行為,我也對上宮提出了申訴,但是上宮的回復是這是我們本門內部事務,他們不方便插手,誰當宮主都是一樣的,只要不入邪道就萬世太平。」
我道:「上宮是誰?」
「是龍虎天師專門負責管理教下門派的一個機構,這些人根本人浮於事,趙強肯定也買通了這些人。」玲玲越說越氣憤。
「好了丫頭,我都不生氣,咱們剛剛經歷了一場重大的損失,總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再起紛爭吧,這會給外人看笑話的,爺爺如果活著在肯定不希望我這麼做。」
我道:「大宮主說的很對,眼下白銀宮絕對不能再起爭鬥了,否則說不定就會有覆滅危險的。」
「你們都不向著我,難道老宮主辛苦打下江山就這麼拱手送人了?」玲玲撅著小嘴道。
「沒事兒啦,最起碼咱們白銀宮還是在自己人手裡,趙強也跟著爺爺十幾年了,是老人啊,由他做宮主其實比我更合適。」月上笑瞇瞇道。
「哎,這人要是都能像你一樣,哪還有這麼多的紛爭。」我由衷的道。
正在聊天,吳彪電話打了進來,說是有事找我咨詢,約我第二天中午吃飯聊天。
這事兒既然能拖到第二天,那就肯定不是要緊的事情,掛了電話月山叮囑我道:「楊哥,你千萬記住那晚見到的爭鬥絕不可能告訴警方,這是我們所在的江湖約定俗成的規矩,警方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事態變的更加複雜,甚至會讓白銀宮無法立足於道宗門派。」
「明白,這裡的規矩我知道。」我道。
之後各自休息,一夜無語第二天中午我去見了吳彪,雙方坐定後他道:「這些天忙什麼呢?也沒見你人。」
我道:「處理了一些私人的事情,你呢,最近沒遇到啥棘手的案子吧?」
「沒有,我聽說羅珊國際那件案子裡有你在呢?」
「這案子最終證實是一件烏龍案件,怎麼了?」
「這個羅珊國際我一直在暗中調查它,這個叫劉本的負責人我總覺得有點不對,但是這老小子有很多關係,所以動不了他。」
「為什麼要調查他?」
「如果我消息來源沒錯劉本應該是在買賣古屍,這可是違法的。」
這個消息我是確實掌握的,只要我說出來,劉本就得倒霉,但和他相處了幾天,感覺這人倒也不是特別壞,於是就在考慮是不是應該「賣了他」,吳彪有多年豐富的審訊經驗,察言觀色肯定看出我心裡有事兒,不動聲色的問我道:「你別以為這是小事,聽說過紅衣男孩的案子嗎?這件兇殺案,極可能與劉本有關。」
94、紅衣男孩(上)剃頭匠
「紅衣男孩?啥意思?」我不接的道。
當年發生的這起案子與**年後互聯網傳遍萬家的狀況不同,04年除了網吧,家裡裝貓上網的人寥寥無幾,而去網吧也大多是為了打局域網遊戲,上網除了聊qq也就是去一些色情聊天室裡和不知道性別的男女瘋聊,所以信息相比較現如今閉塞不少,而同樣是在12年發生的紅衣男孩案件,那網絡上的各種報道簡直是鋪天蓋地,成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詭異案件,但很少有人知道,在**年前,其實早就有這樣的案子發生過。
「我曾經去北造甲處理過一起案子,當時有一戶人家死了孩子,這個孩子的死亡狀態非常奇特詭異,死者是個未滿十四歲的少女,臨死前她身穿紅色的花裙子,雙手、雙腳被繩子結結實實地捆著,腳上還吊著一個大秤砣,雙手被掛在屋樑上,卻是早已死亡,你知道人為什麼會有如此死法?」
聽了他的描述我對於這種狀態是有一定瞭解的,這在《風書》中有過詳細介紹,是養鬼術的一種手段,於是我問他道:「這件案子你們是以何法結案處理的?」
「我知道這不可能是自殺,但恰恰是已自殺案件結案處理的。」吳彪皺眉道。想了想他繼續道:「但是很快我就從這件案子裡發現了破綻,那就是死著孩子的父母欠劉本十五萬,而孩子死亡前有周圍鄰居看到過劉本出現在他家附近,而且死亡之後這孩子並沒有立刻送去火化,而是送去了劉本在郊外的一處工地,根據這點推測,劉本的嫌疑非常大。」
我並沒有立刻說出自己的推測,問道:「如果真是劉本殺死了這個孩子,他的目的何在,總不能說欠債了就殺人吧?劉本首先是個生意人,他也不是黑社會分子,這個因素你應該是考慮過了?」
「沒錯,我當然考慮過了,當時之所以認為兇手有可能是劉本,不光是因為他在孩子家附近出現,而是他曾經威脅過孩子父母,如果再不還錢,他就要其中一個女孩的性命作為補償,至於說他為什麼要殺人,動機我無法解釋,但如果我能解釋這個案子也早就破了,還能讓這個混蛋逍遙到今天?」說到這兒吳彪的表情非常憤怒。
我歎了口氣道:「那就讓我嘗試著解釋一下,根據你說的狀況,這個孩子應該是死於養鬼術,劉本就是要用她養成一個小鬼,你說的小孩死亡的狀態,其實是集合了金木水火土五行,除了你說的那些狀況,她的頭頂頭皮上應該還刺了一根用屍油泡過的封魂針。除此以泳衣為水、紅衣為火、秤砣為金、橫樑為木、地為土,這是因為紅衣是鎖魂甲,秤砣墜魂,身軀懸吊於樑上離地後魂魄不能隨土而遁,封魂針封住泥丸宮不讓魂魄出竅,之後在極陰之地養49天那就是一個小鬼,這個東西可保主人運勢,尤其對於偏財之運有相當效果,所以我斷定劉本之所以要欠債之人女兒性命就是為了養成一隻小鬼。」
這個推論其實是非常有道理的,因為從劉本現在幹的這門營生來看就是十足的偏門生意,而他之所以能發大財,還沒有惹事上身,百分百是養了小鬼的結果。
吳彪的表情立馬變得嚴峻起來道:「你說的養小鬼不是故事吧?」
「當然不是,養小鬼本來就是玄宗秘術之一,源自於茅山宗的法術,我在東林市就見過一人養小鬼的,那人是飯店老闆,整個東林市就他家一家的生意是最好的,所以養小鬼的人肯定不少,劉本是其中之一。」說到這兒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對吳彪道:「你說這個孩子是哪村的人?」
「北造甲,別說你不知道。」
我腦子一激靈道:「當然知道,不但知道,我那天晚上去北造甲的時候確實在一棟小樓裡見到了一具懸吊在房屋中央的死屍,而且她穿的就是紅衣。」
吳彪立刻坐直了身體道:「你確定沒有看花眼?」
我想了想道:「你說的北造甲出人命的那家人屋子是什麼樣的?有沒有比較惹眼的植物?」
吳彪一口就說了出來道:「那屋子有點歐式風格,外面中了一圈紫竹林。」
我頓時一身白毛汗道:「沒錯,昨天晚上我見到的就是這間屋子裡有身著紅衣的吊死之人,本來我懷疑是幻覺,但聽你這麼一說,那絕對不是幻覺。」
吳彪立刻起身道:「先別吃飯了,咱們去現場看看。」這事兒非同小可,我們立刻出飯店上車朝北造甲趕去。
「真是沒想到,本來我找你是想瞭解一下那天你們在羅珊國際到底幹什麼,沒想到居然把這事兒聊出來了,看來活該這個混蛋倒大霉。」
到這份上,我也沒必要和這個孫子客氣了,當下仔細將劉本干的那些勾當說了一遍道:「吳局,什麼時候抓人?」
他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得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在做打算,要定,就要定他一個殺人罪,否則如何向那個可憐的人交代。」他憤憤不平的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劉本以為自己手段高明,沒想到自己所做的這些缺德事情一點點暴露出來了。」我道。
《剃頭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