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節
「屍蠱毒對於修煉之人不起作用,只能放養於普通人身上,只有普通人在中蠱之後會將中了蠱毒的反應當成病痛,否則真要是懂行之人一碗醋就能解蠱了。」
聽他這麼說我忽然有些憤怒道:「既然你看出他們中了蠱毒為何不早施援手,卻眼睜睜看著他兩走向死亡。」
「我也不是神人,就算是真正的大蠱師也很難從狀態看出人是否中蠱,我也是在這兩孩子亡故之後憑他們一些日常行為斷定出兩人是死於蠱毒。」
「可是這兩隻是孩子,什麼人如此邪惡傷害這兩個無辜的孩子呢?」我道。
「蠱師之行為不能以常理度之,他們殺人、救人根本說不清楚是為什麼,不過這兩個孩子中了屍蠱毒我卻知道為什麼,因為有人要用他們的屍體作為養蠱的容器。」
「啥?蠱師居然是用人的身體養蠱?」
「蠱分很多種,只有蟲蠱必須是以器皿養成,毒蠱是以人的身體養蠱最佳,而屍毒蠱是所有毒蠱的引頭,所以這兩孩子是被人當成藥引了,我之所以要鎮住他們的屍體就是為了知道害死這兩孩子的人到底是誰?」邱宗明道。
「哦,可這事兒與你有什麼關係?」我道。
邱宗明似乎被我給問住了,猶豫片刻他道:「這兩個孩子畢竟是我的學生,若是好死不足為怪,可如果有人以陰毒之法害死他們,我決不答應。」
「我相信你是一個正義的人,但是我也請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有怎樣的身份,為什麼要插手這件事?」
他似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楊道長,你這算是好奇呢,還是打算把我交給警方。」
「您放心我沒那麼混蛋,既然您是為了這兩個孩子討回公道,我自然願意全力相助,但您也得把話說清楚,幫人忙自然是要明明白白,誰都不願意被人坑對嗎?」
「可我沒打算讓你幫我。」
「到這份上我不可能離開的,不把這件事查到水落石出我絕不會走。」我之所以如此堅定的要管這件事並非是因為好奇,更不是我正義感大爆發,而是因為我搞清楚邱宗雲的身世,這不光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鼠妖,如果玄月門真的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自然有義務將他們聚攏到鼠妖身邊,重新光復門派。
做這件事想想就讓我激動不已,「光大本門」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情,這可不是為了虛榮心,而是因為我真的把鼠妖當成生死兄弟,我希望能為它達成心願。
邱宗明看我的眼神中略有不解,遲疑了片刻他道:「楊道長,你要明白一點,雖然你是道門中人,但我所在的江湖和道門根本就是兩回事,這裡面的人可能比你見過的所有惡人都要兇惡,比你見過所有狠人更加狠毒,你有這個心理準備去面對他們嗎?」
「我沒有道理為自己做出的選擇而後悔,既然做了這件事我就一定會做好,做成,邱先生,你可不要小看我,也許我真的能幫上你呢?都說一個好漢三個幫,你就是再厲害多個幫手總沒錯吧?」
他想了想道:「好吧,但是你一定要聽取我的意見,道士的本領確實大,但這裡可不是你們的地盤。」
55、蟲師為大家打賞的皇冠加更
既然他同意與我聯手至少可證明一點:邱宗雲不虧心,不過這其中會不會發生變故也很難說,我要做的就是小心謹慎,畢竟對於他我還不是很瞭解,不排除他會突施暗手的可能。
雖然他沒有細說自己的身份,但必然是蠱師無疑了,想到這兒我進一步試探道:「邱先生,既然你不是道士,應該算是蠱師了,天下蠱師勢力最大的應該是萬歲山的林小花,你是她的門人?」
邱宗雲立刻道:「萬歲山那波人算個什麼東西,也好意思自稱蠱師?在我看來不過就是個下黑手害人的下三濫而已,我與他們根本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聽他極度不屑的語氣,我心下瞭然,敢於這麼說「當權者」的無非三類人,第一是前朝遺老,第二是當代公知,第三是神經病。邱宗雲和後二者肯定沒有一點關係,那就只能是「前朝遺老」了,蠱師江湖中的「前朝」自然就是玄月門,他是遺留在世間的玄月門人無疑。
想到這兒我腦子激靈一下,仔細去想這次遇到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從見到貝貝那一刻開始難道就是為了最終和邱宗雲見面?這不是沒有可能,也不是我胡思亂想,否則哪來那麼巧合在破解一樁怪事的過程中居然能遇到玄月門人?所以如果邱宗雲真是玄月門人,這一切必然是鼠妖有意而為,它以這樣的方式促使我們見面,至於說為何要以如此複雜的手段方式促成兩人見面,鼠妖肯定是有其目的的,所以我就和邱宗雲在一起靜觀其變就是了。
想到這兒我更加堅定了要幫他到底的想法,看來一樁埋藏於歷史長河中的往事即將撥開其神秘面紗,將他最真實的一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說不定我就是這個「揭秘人」,帶時候指定很拉風啊。
我已經胡思亂想了很長時間,但兩具中了屍蠱毒的屍體並沒有絲毫異動,就是和我們呆呆的對面相望,趁還有時間我道:「邱先生,你在山洞裡布的那個局是用來祭祀圖獺神的?」
他表情有些驚訝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聽說過圖獺邪神,而且玄月門就是圖獺邪神四大弟子之一龍王開創的門派。」
聽了這句話邱宗雲看了我一眼道:「你知道的挺多啊,還知道什麼?」
「我還知道四大弟子曾經和茅山宗四大門派發生過激烈對戰,不過我認為圖獺邪神的四大弟子可能是虛構的,真正和茅山宗發生戰鬥的應該是玄月門。」
「不愧是廖先生的徒弟,見識修為果然高人一等?只是玄月門被嚴格封禁,就是茅山宗本門之人知道的都不多,你甚至不算正統道門之人,是如何知道玄月門的?」邱宗雲眼睛微微瞇起,意味深長的道。
「邱先生既然是蠱師,又懂得圖獺邪神的祭祀之法,在我看來簡直就是玄月門人啊,只是玄月門最後一代掌教姓林,此人離奇失蹤之後,整個門派就不復存在了,邱先生又是從何處得知玄月門的規矩呢?」
「楊道長,你和我說這些意欲何為?」他聲音越發冰冷,眼睛裡也有凶光閃爍。
蠱師下蠱的手法有很多種,但高等級的蠱師也是善用咒語,經常下蠱害人於無形之中,我暗中戒備道:「邱先生放心,我不是心有叵測之輩,再說我堂堂玄月門總不能只有你一人。」
聽了這話他面色一驚道:「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正要和他細說緣由,就聽夜空中傳來一陣「嗚嘟嘟」的法螺聲響,接著黑暗的夜色中一高一矮兩名身著藍布衣服的人從墓園另一邊翻了進來,只聽挨個的人道:「我就說今天日子剛剛好,幸虧聽我的,要是按你說的過兩天這引子只怕都爛根了。」
剛說到這兒瘦子看到了我們,他停下腳步道:「我操,那裡還有兩具引子?怎麼回事兒?」
「怎麼可能,我就下在這兩小孩身上,這兩不是我們的。」矮子道。
「這兩是活的,那人眉毛再動。」高個子指著邱宗雲驚詫的道。
「活的?大半夜的活人站墳地裡幹嘛?」矮子不解道。
「我是特意在此等待兩位大駕光臨的。」邱宗雲道。
「活人,這人是活的。」矮子就像看到了大熊貓,稀罕的沖身邊同伴大叫大嚷道。
「你有病啊,活著的人對咱兩有啥好處,這兩人是來找咱兩麻煩的。」高個子似乎比他聰明點。
「你腦子不好啊,這年頭誰敢找咱們麻煩,不是送死嗎?」矮子似乎非常自信。
聽著兩人說話的方式以及動作表情,似乎腦子不太好使,客氣點說有點像是傻子,難道萬歲山以及墮落到這種程度,只能靠傻子出來撐門面的地步了?我忍不住想笑。
「我不是找二位的麻煩,只是你兩害死的兩孩子是我的學生,所以這件事我必須得調查清楚。」
「沒錯,就是我兩下蠱給弄死的,這關你屁事,這兩人是你親生的?」矮子不是強詞奪理,而是理直氣壯說這句話,好像他殺死兩人完全是應當應分的。
「既然你們兩是這樣看待人命的,我也無話可說,但殺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今天要麼我死,要麼你們死。」
「我們死?你腦子壞了吧,這年頭想殺死我們的人多了去了,但我兩不還是好端端的活著,就憑你憑啥能殺死我兩?」矮子氣勢洶洶的道。
不等邱宗雲回答,瘦子道:「別和他兩廢話了,既然不想活了咱們就超度他。」說罷左手一揚,只見兩道猶如手指粗細的金光朝邱宗雲面門激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