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節
由於海島距離我們已經很近,所以大家都不擔心了,根據定位系統的數據在航海圖上尋找這片海島的名稱,可奇怪的是以衛星製成的海圖居然沒有這座島嶼的記載,這不禁讓那些經驗豐富的水手感到無法理解,我反而沒那麼多疑心,覺得有島就上唄,而且還是一處風景秀麗的熱帶島嶼,可是水手們卻分為兩方,一方認為應該立刻登島,一方則認為必須慎重起見,因為海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缺失一處島嶼不加記載,我聽了實在不耐煩道:「你們要是擔心我作為先頭部隊上去給大家趟雷。」
對於這個提議倒也沒人反對,於是將唯一一艘救生艇放入水中,我和廖叔還有兩名自告奮勇跟著我們的水手和一些淡水食物朝島上滑去,途中我問廖叔道:「叔,你好像知道會出現那隻老虎似得?」話音未落就聽噗通一聲,甲板上的老虎也跳入了海水中,出人意料的是這隻老虎水性極其好,游泳速度很快,眨眼間就超過皮筏艇,很快上了海岸,只見陽光下虎毛油亮亮的沒有一點潮濕。
「你知道象鼻章魚為什麼會怕這只和它體型千差萬別的老虎?」廖叔笑道。
「這……我要知道就不用問您了。」
「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有預感,咱們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雖然廖叔的話是這麼說,但是從他的表情裡我分明能看出他其實是知道內情的。
廖叔為什麼要對我隱瞞真相?
137、馭鯨人
很快便上了小島,上岸後只見遍地的黃沙柔軟細膩,我們乾脆脫了鞋子赤腳上岸。只見我們腳下是一片橢圓形的海岸,而海島則是一片隆起的地形,當然坡度並不算高,只有七八米左右的角度,而其間長滿了熱帶的花草樹木,最明顯的便是棕櫚樹和椰子樹,只見高大的椰樹樹梢結滿了果實,而底部也有許多掉落的椰果,可是當我們站上小坡便看到了小島背面一副令人難以置信的景象,
這座海島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站在斜坡之上的樹林中我們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對面海面上有一群奇怪的人、奇怪的魚。
只見那片近岸的海面周圍陽光普照,景色如畫,四五個身著鯊魚皮,身材強壯的漢子,每人騎著一條巨大的虎鯨,在蔚藍色的海域裡縱橫交錯地游弋著,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忽然一條海豚從海中一躍而起,虎鯨並不像捕食者,而是跟著它縱身騰躍起來。而騎在之上的人像是早有預料,雙手抱著它的背鰭,雙腳緊緊夾著它的尾鰭,牢牢地趴伏在虎鯨身上。當虎鯨跌入海裡時,幾個馭鯨人同時從虎鯨的身上躍入了大海裡。他們並沒有遊走,而是身體漂浮在海面上。超人的水性,讓他們不需要動就能安全地漂浮著,不沉下去。貞呆央技。
經過馴化的虎鯨確實非常馴良,但是能達到這種程度,至少之前我是見所未見。而在那片淺海的底部並不像我們所在的海域,透明海水下方並不是柔軟的沙地,居然是一處巨大的圓形洞穴。洞穴表面的海水清澈透藍,而下層則變得黑暗。這個存在於淺海的海窟卻是個深不見底的洞穴。
只見那些人和鯨魚全部漂浮於洞口之上的海面一動不動,而每個人都是表情虔誠,似乎正在進行一場儀式,好奇心驅使著我們沒有離開,觀察著海水裡那群人的動向,可是過了很長時間他們依然就這麼待著,我覺得有些不耐煩,正準備離開,忽然從深洞裡冒出一個巨大的泡泡。這個水泡之大我前所未聞,和洞口比小不到哪裡去,漂浮到水面上,爆炸後居然掀起了一小股海浪,讓上面的漂浮的人和其餘水生物四下晃蕩。
接著一幕讓人目瞪口呆的場景就這麼突然出現了,我只覺得頭皮一緊,頭髮都豎了起來,只見一張類似於人臉的東西從深洞底部急速升起。直至洞口邊緣。當然如果說是人臉,那麼這個「人」也實在過於巨大了,以至於巨大的洞口只能和它的臉部基本持平,後面身體根本無法出來。
可是如果你懷疑沒有這麼大的人臉也不太對,因為這就是一張人的臉。只見它類似於頭髮的青灰色的佈滿腦袋兩旁的物質就如律師戴的假髮一般,每一邊「髮梢」處還有一個卷。正宗的「國字臉」,方得有些過於明顯,就像撲克牌裡的「j」。不過他的眉毛是紫顏色的,兩道「濃眉」簡直比一片小樹林都茂盛。最恐怖的就是它的眼睛,它的眼眶是多邊形的,居然有眼白,而中間巨大的烏黑的瞳仁滴溜溜亂轉,比我看到的象鼻章魚的眼睛都要瘆人。
唯一不像人的就是它的牙齒,它的牙齒從下顎一直佈滿到鼻子下面,一個個看來猶如小山峰一般鋒利無比。而它的表情則讓人冷到骨頭裡,因為如此巨大恐怖的一張臉,居然有些笑吟吟的感覺,只是這種笑顯得呆板而極不自然。
就在此時忽然「這張人臉」張開了它巨大的嘴巴,海水急速流轉起來,形成了一個漩渦,所有的人和海生物都圍繞著這個漩渦,向它嘴裡而去。
還沒等我發出驚呼,老虎就像瘋了一般扯著嗓子沖那些人吼叫起來,而即便在巨大如山的象鼻章魚面前都只是「輕吼一聲」,巍然不動的老虎,此刻忽然像打了興奮劑一般渾身金毛倒豎,齜牙咧嘴的沖海水裡發出一陣陣的咆哮聲,而爪子也開始在土地上抓撓,而深洞中的那張怪臉似乎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立刻開始下沉,漩渦消失那些人立刻又翻上了虎鯨的背脊。
只見老虎如箭一般急速朝海上衝去,我擔心這隻老虎傷人大聲喝道:「給我回來。」而這些天十分馴良聽話的老虎,根本不顧我的召喚,縱身躍入海水中,那些虎鯨簡直就像老鼠見到了貓一般,飛一般朝四面八方游去,任背上的「騎士」如何呼喊喝罵都不停下。
老虎下了海水後筆直的朝洞穴深處游去,由於這些人出現的狀態非常詭異,我擔心老虎會受到傷害跑到海邊,大聲道:「你給我回來。」可是老虎早就消失在黑暗的深水處。
這時那幾個騎在虎鯨身上的人才驅使著大魚游向岸邊,接著翻身入海游上了岸,只見五名彪形大漢虎視眈眈的瞪著我,似乎對於我們冒闖他們的領地感到極度不愉快,這些人看外形和我差別不大,只是皮膚略微黑了些,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任誰再這樣的環境下都會被曬黑的,說他們是漁民吧,可漁民有騎鯨魚的本事嗎,而且海岸附近也沒見著有漁船,難道他們是當地土著居民?
想到這兒我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在海上遇到了海怪,船在這裡沉了,沒有辦法才上了島。」
那五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忽然從腰間抽出一個造型奇特卻鋒利鋒利無比的圓錐形物體,大步朝我走來,看樣子就要動手,正當我以為一場惡鬥在所難免時,這五人忽然齊齊跪倒在地,接著將手上的東西舉過頭頂,嘴裡嘰哩咕嚕的說著一些非常奇特的語言,我不明白他們到底想幹嘛?心裡充滿了警惕。
可是這五人在地下一跪就不起身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的打算,所以不敢貿然動作,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忽然聽見奮進號所在的方位傳來一聲尖利的哨響,這五人立刻起身朝傳聲之處跑去,接著槍聲如爆豆一般傳來,其中隱隱夾雜著人的慘叫聲,看來那邊也出了大事。
站在沙灘坡頂上能看到數十名身著鯊魚皮,騎著虎鯨的青年正使用一種狹長,類似於長矛的武器對準海船上的海員投射,雖然是靠手投射,但准的令人難以置信,每一次出手肯定有水手中招,這就是一場**裸的屠殺,片刻間只剩下大副所帶的三名水手,其餘全被屠殺殆盡,看來這些奇怪的人只針對手中持有武器的下手,而那三名水手因為是「囚犯身份」,無法持槍反而得以活命。
只見那些人站在虎鯨背上,繞找大船一圈圈的游動,嘴裡不停的發出尖利的叫聲,就像土著人那般,我對廖叔道:「叔,這些人會不會是遠離人類社會的野人,會不會把我們抓了燉湯喝。」
話音未落只見數十名屠殺船員的人分成兩撥,一撥守在船體四周監視著船上水手的動向,另一撥人飛速朝岸邊游來,到了淺灘他們潛入水中游動的速度也遠超常人,上了岸後朝我們大步走來,每人手上都握著一柄類似於圓錐的鋒利物體,廖叔道:「你們要害怕被這些人殺死,就躲在我身後,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話雖這麼說,但我怎可能貪生怕死讓廖叔替我挨槍子,於是我指揮另外兩人靠攏在一起,以防他們發動突然襲擊,卻見剛才跪下的五人立刻攔在他們身前,兩方人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大堆我根本聽不懂的話,之前那方氣勢洶洶的人表情立刻就變了,隨即也跪在我們面前,將手上的武器舉過頭頂,態度也變的十分虔誠。
138、悲劇命運
正當我莫名其妙時猛然聽見一聲雄壯的咆哮聲,循聲望去差點嚇了一跳,只見茂密的樹叢中一頭身形巨大的動物站在小坡之上一動不動的望著我們。
當然說是「巨大」也只是以老虎作為比較對象。如果是和象鼻章魚比較它也只能算是「小型生物」,不過在我們面前已可算是十分高大了,它身高約有五米,體長至少是身高的兩倍,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而毛髮極短,金黃色的短毛幾乎貼在身上密密的一層,尾部則十分寬大,類似於蹼,最不可思議的就是它的頭部。只見方闊的腦袋上長著一張類似於人笑臉面孔,六道如利劍般的鬍鬚分別長在嘴巴兩邊,而當我看見它後,便可以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氣。
對於它的出現廖叔沒有絲毫驚訝,反而是極其鎮定的轉身對我道:「串子,你還記得老族長說的幾乎讓他們全族覆滅的那頭巨獸嗎?」
「我記得最清楚的是老族長說它身體上帶有濃郁的香氣,難道就是這東……動物?」
廖叔的表情分明就是他知道一切,卻道:「我看也有這個可能。」
我心裡越發懷疑,看樣子廖叔明明知道這裡的人和這些神秘出現的巨獸,卻不對我透露一點信息,而且以廖叔的心理素質,他如果有心瞞我從表情道語調絕不會有半點破綻露出,那麼廖叔這種暗地裡讓我感到他完全知道一切秘密,嘴裡卻說自己絲毫不知,他的目的何在?
這些人看見這頭體形奇特的動物後立刻將跪拜的方向轉向了它,姿勢也變成了五體投地。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玩什麼花樣,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足足拜了很久,只見一人走到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以生硬的漢語道:「感謝你們送來神龍的使者,感激不盡,願意做所有的事情報答諸位。」
我不解道:「你說神龍使者是什麼意思?」
他沖那頭巨大的生物磕頭道:「虯寅就是神龍的使者,是我們馭鯨族的圖騰。」說罷他解開鯊魚皮的扣子。脫下上半身衣服,只見強壯寬闊的背脊上紋著一片和坡上生物完全一模一樣的動物。在他胸膛前則掛著一個錦囊,解開後他從裡面掏出一簇捆紮好的金黃色毛髮道:「這就是虯寅的毛髮,每一個馭鯨人都會有這樣的錦囊。」
隨後他又對我道:「您為族群帶來了聖物,是上天將您賜給了我們,感謝萬能的海洋之神庇佑我們馭鯨人永遠生存於大海之中。」話音未落只見山坡上的那頭名為虯寅的巨獸邁步朝我們直衝而來,我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準備作戰」,卻見這些馭鯨人全部免朝它一動不動的趴伏在地,嘴裡不知念叨著什麼話,語調簡直虔誠到了極點。
廖叔道:「千萬不要亂來,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和虯寅武力相對。」
果然如廖叔所言,虯寅跑到我身邊後屈腿蹲在我的身邊不停挨擦,神態親暱,這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笑道:「原來你的大名叫虯寅,我一直以為你是一頭超級老虎呢,可你認識我嗎?怎麼會和我如此親密?」
一名馭鯨人趴在地下頭都不敢抬道:「虯寅是神龍的使者。因為大海是神龍的棲身之地,所以虯寅也是大海裡僅次於神龍的聖物,馭鯨人自上古時期便是依靠馴養虯寅稱霸的海洋,在它面前海洋中最可怕的生物也要退避三舍。」
一句話說的我恍然大悟,難怪那條巨大兇猛的象鼻章魚為何會在虯寅面前猶如小貓般馴良,可是馭鯨人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何要對我如此恭敬?
但這話又不太好問出口,我總不能問對方為啥要如此尊敬我?這事兒還沒定論呢,人拜的不一定是我,說不定是廖叔呢?
那人又對我道:「這片島是馭鯨人的聖地所在,本來是專門用作迎接貴客的,只是近十幾年來我們和外界早已斷了聯繫,不過今天實在是貴客臨門,請諸位稍等,待我告知頭人後再來迎接諸位貴賓。」
說罷著數十人便騎著各自的虎鯨朝東方而去,他們自稱為馭鯨人真是太正確了。
很快所有人便在島礁林立的海面上失去了蹤跡,我轉身問廖叔道:「既然我們遇到了虯寅,那幽王塚是指日可待了?」
廖叔道:「清涼台幽王塚之所以無法被永安土工攻克,除了因為它藏於海底,其中有許多深海猛獸看守,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馭鯨人的阻撓了,其實人對抗怪物總有辦法,但怕就怕自己的對手也是人類,那才是真正的不好辦,所以現在咱們手上有神獸幫助又有馭鯨人的協助,肯定沒有問題。」
「叔,您說這些馭鯨人為啥對咱恭恭敬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