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刀文青愣了一下,笑道:「救我,好笑,你個窮書生,能救我嗎?」
祁漢言說道:「昨天晚上,麻蛋下山後找到了我。把事情都說清楚了,讓我來勸勸你。我想了一下,我來這裡,不是為了他們兩個。沒錯,蕭關,的確是我的學生。但是,我的的確確是來救你。」
刀文青搖頭道:「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祁漢言說道:「青青,你難道不知道,這麼多年,你變了很多。變得我不認識了,你會瘋掉,成為魔鬼的,我不要你成為魔鬼,所以我來救你。」
「祁漢言,青青不是你叫的,一把年紀沒有個好羞恥,你多大年紀了你難道不知道嗎?」刀文青說道。
「好吧,算我癡情,我不讓我叫你『青青』,我不管你了。」祁漢言說道。
「別啊。」麻倫叔哭笑不得。這個老校長真有一股癡勁道。
郭心兒說道:「刀文青,聽說你一直要找麻老姑比一比高低,不知道是不是?」
刀文青看了看郭心兒,問道:「你就是麻老姑的小靈媒嗎?」
郭心兒道:「沒錯!」
話聲一落,郭心兒將一根簪子插在了頭髮上。
身後,宗祠的門「光當」一聲,毫無徵兆地自動關上了。
第46章此蟲絕非人間之物
刀文青喊道:「好啊,好啊!小妮子,麻老姑上身沒有,讓她出來跟我鬥一鬥,我讓她知道,我才是苗疆十三峒最為厲害的高手。」
一旁的祁漢言忍不住歎氣,一臉的不忍,最後愁眉苦臉地說道:「讓你吃些苦也好。」
麻倫鬆了一口氣,說道:「蕭關,被捆了兩天,一切都會變好了,咱們可以走了。」
「大鍋真的可以嗎?」我擔憂地說道。
我倒有些不相信,郭心兒畢竟是一個小女孩,對付刀文青老太太,肯定沒有太大的把握。
我和麻倫叔兩人沒有再說話,看著郭心兒。
郭心兒今天穿著一件藍色的棉襖,腳上面是一雙紅色的雪地靴,背著一個單肩書包,書包邊上還沾著泥土,書包裡面裝了什麼東西。一雙手緊緊抓住單肩書包。
郭心兒插上簪子之後,聲音變了,變得又老又悶,正是麻老姑的聲音。
「刀文青,你到底是想幹什麼。你今日的一切,是你自己造成。難道你不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樣子,看得真是的讓人難過,是你在養蟲,還是蟲子在養你,爭強好勝,你這心性,如何成為最厲害的人。」麻老姑的聲音說了出來。
刀文青笑道:「說那麼多鬼話幹什麼,現在開始吧!」
郭心兒將黑包拉上來,包裡面露出一個瓶口。
麻老姑朗聲說道:「我之前一直都聽說你想嘗試金蠶蠱,今天我把它帶來了,你不是要試一試的嗎?」
「什麼?」刀文青臉色鐵青,如同死灰一樣。
「不可能!苗疆沒有人養出了金蠶蠱,你也不可能。」刀文青說道。麻老姑的聲音又響起來了,說道:「沒什麼不可能,把你的七色蠱拿出來。」
刀文青跺腳恨恨地說道:「我的七色蠱受傷,已經垂死之際,如果真的是金蠶蠱,我萬萬不行。」
刀文青很為難,眼前有機會,可實力懸殊,根本就沒有比鬥的需要。。
麻老姑見刀文青猶豫不決,沒有人數,聲音愈發逼人:「那你還要不要比,你沒有七色蠱,根本不是我金蠶蠱的對手。我勝之不武,傳出去說我以大欺小。」
刀文青臉色不好看,到了現在,變得有些絕望,最後眼神投在了祁漢言的身上。祁漢言拉了拉中山裝,道:「怎麼!認個輸沒什麼大不了,你一把年紀,為何還那麼要強。」
刀文青雙手攥緊了拳頭,手上面的皮膚不再光滑,滿滿都是歲月的痕跡,她還在掙扎了。
麻老姑接著說道:「七色蠱受了重傷,你可知道原因嗎?你若要跟我打鬥,必定敗得一塌糊塗,蠱蟲反噬,你可能都活不了。現在休息,調養一番,才能保住你自己的性命。若你真的要和我比,養好傷之後,去茶花峒找我。」
刀文青飽受喪子之痛,唯一的孫子離開,身體已經十分疲憊。七色蠱不是一般的蠱蟲,和刀文青的血脈相連,蠱蟲反噬隨時都有可能發生。麻老姑已經看出刀文青的異樣,是以換了一種語氣,變得和緩不少。
刀文青搖頭說:「我不知道,七色蠱向來霸道,不知為何會變成這樣子了,難道是蠱神責怪我我太過好勝了。」
郭心兒的手伸起來,指著我,說道:「是他,是他的方口罐子。」郭心兒走了過來,想幫我解開繩索,可是繩子是死結,怎麼也沒有把繩子解開。
麻倫叔說道:「郭小姐,你退後一點。」
麻倫叔暴喝一聲,雙手用力,原本打了死結的麻繩,當即就掙脫開了。當然麻倫叔的手臂上也勒出了血痕。麻倫叔解開自己的繩索,再給我解開了繩結。
刀文青說道:「胖子。你為何昨晚沒有逃走?」麻倫笑道:「怕你們寨子的大網,說不定還沒有跑出去,就被你們的寨子的大網網住了。」刀文青有些不解地看著麻倫叔。麻倫叔也真是,說什麼不好,把自己的短處給說了出來。
麻老姑又說道:「蕭關,把你的方口罐子給她看一看,讓她瞧一瞧。」
我聽了麻老姑的聲音,猶疑了一下,看了看麻倫叔,麻倫叔的袖子在動,將方口罐子拿出來,遞給了我。方口罐子上面還有一些黑泥,上面還有麻倫叔的體溫。
我接過方口罐子,單手托在手上,手持金缽的唐僧一樣,說道:「刀文青,當初你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若不是看在麻蛋的份上,今日你便要氣絕身亡。」
方口罐子拿出來的一瞬間,祠堂幾個靈位,從神龕上面掉落下來,滾在地上。這一幕,尤為驚人。
刀文青眼珠子在動,時而睜大眼珠子看著,時而蹙眉緊鎖地看著方口罐子,整個過程保持了一分多鐘。
刀文青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全身的氣焰一下子就被拔光了,搖頭說道:「就是它嗎,就是它害得我的七色蠱受傷嗎?青崖峒麻家先祖靈位都受不住,這蠱蟲怪異,絕非人間之物。」
刀文青倒在地上,祁漢言一直站在不遠處,猶豫了兩下,才跑過去,可離刀文青還有兩步距離的時候,卻沒有靠近,有些擔憂,害怕旁人說閒話。
麻老姑笑道:「祁老頭,怕給啥,半個身子都埋在黃土裡面人,還怕閒話這個東西。」
祁漢言咬咬牙,跑過去,將刀文青給扶住了。刀文青罵道:「你帶了人來欺負我嗎?」
祁漢言說道:「我怎麼會欺負你,終我一生都不會欺負你的。」
麻老姑說道:「刀文青,你說你一輩子要強,守了三十年的活寡,早早和祁老頭呆一起,也不用過那孤苦的三十年,你的性子也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