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蟲後坐在地上,還沒有說話,嘴角就開始流血。應該是剛才催動黑蠶子,沒有想到白袍用力催出,反而對蟲後造成了傷害。
站在一邊的僵硬的小殭屍又要彎腰去撿,這回被我拉住了,喝道:「剛吃下冰蠶,現在又要吃黑蠶,你想死嗎?」
蟲後長歎一口氣,說道:「實在沒有想到白袍如此厲害,老太一把年紀,是不該出來活動了,世界已經不是我的了!」
白袍說道:「我也不該出來活動。這個世界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那麼屬於誰?」蟲後問道。
「屬於他們。」白袍指了指我和麻蛋,又看了一眼折冰銳。蟲後有些不信,聽不懂白袍的意思。黑蠶被逼出來後,蟲後要威脅白袍,就說不上了。
白袍這時候回答茅猿剛才的問題,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為什麼要冒險和蟲後見面?」
茅猿點點頭。白袍說道:「你想得到小孩體內的本名蠱!」
茅猿整個智商被完敗,跪在地上,目光渙散……
第八十七章、一切線索都斷了
茅猿與蟲後會合,竟然是為了麻蛋體內的本命蠱,雖有些不可思議。.但轉念一想,本命蠱蟲必定非凡異常,一定引起了茅猿的垂涎!
鬼父茅猿目光渙散,坐在積雪上,歎道:「的確,之所以看上麻蛋體內的本命蠱蟲,是因為這趟來什麼都沒有得到,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求得這只本命蠱蟲了!沒想到還是被你撞破了。」
「我以為你要見我!」蟲後歎了一口氣,黯然神傷,有些失落地說道。
白袍敏銳地問道:「沒有得到就沒有得到,你還要向誰交代嗎?」問題很敏銳,似乎在鬼父的背後,應該還有人在,我冷不丁打了一哆嗦,覺得眼前是一個很大的坑,黑煞的面貌遠比我想像之中更龐大!
難怪黑大叔白月明花了五年,都沒有查出個所以然!
鬼父茅猿說道:「我雖然被你擒住,但我絕對是不會說的!」
白袍從麻蛋身邊走開,拎著鬼父的後背,提到了懸崖邊上,逼問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要弄出大蠱王蟲?」
鬼父哂笑道:「如果我不說的話,你難道會殺了嗎?」白袍很平靜地說道:「自從那次事情之後,我再也不會殺人了,但就算不殺人,我也有辦法打開你的嘴巴!。」
蟲後嚇了一跳,拍著胸脯說道:「不殺最好,不殺最好。」蟲後被黑小狗撲倒在地上,到了此刻才站了起來。
茅猿說道:「白袍,不管你多麼厲害,你永遠都鬥不過黑煞。這是個龐大而細密的組織,以一種可怕的方式存在玄門和蟲門之中。我只是一個細小的成分,你殺了我也沒有用。我並不畏懼死亡……」
白袍愣了一下,回味茅猿的話的意思,忽然一隻手彎了上前,將茅猿的嘴巴捏住,另外一隻手猛地拍動,從茅猿的嘴巴裡飛出一隻細小的黑毒蜈蚣。
蜈蚣懼怕寒冷,毒性雖強,落在積雪之中,就往白雪之中鑽動,還沒有鑽入積雪之中,就已死去了。被寒風凍死了。
茅猿竟然要吞噬黑毒蜈蚣,我心中一驚,這種黑毒蜈蚣是怎麼忽然吃進去的,還是一直就茅猿的體內?我仔細看了看眼前的黑毒蜈蚣,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對了,昨天晚上,師父打開枷鎖所用的細小蜈蚣,就是這種黑毒蜈蚣。
我想了一會才想明白,應該有人利用黑毒蜈蚣來控制鬼父茅猿和師父,只不過師父恰恰是養蜈蚣的高手。細小的黑毒蜈蚣反而被師父利用,藉以打開了枷鎖。
茅猿嘴裡面的黑毒蜈蚣被逼出來後,身子發狂,竟然要從懸崖跳下去,被茅猿抓住了!
白袍也有些驚訝道:「你想自殺,你可是黑煞的鬼父!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讓你如此畏懼!」
茅猿說道:「大蠱王蟲失敗了,蠱靈收集失敗了,金蠶蠱、本命蠱也沒有回去。我回去也是死路一條,現在被你抓住,活著不如死去!」
白袍連忙說道:「你跟我回去,我幫你除掉黑煞,你不用死。」白袍將茅猿從懸崖邊上拉了回來,一個求死的人,再用死亡來威脅他,顯得很不聰明。
忽然之間,大雪慢慢地停了下來,又起了一陣寒風,將霧氣吹開,一時之間,視野開闊,山峰高聳,放眼望去,都是怪石和白雪,風光美好,人間美麗!
「告訴我,我憑什麼可以相信你。你雖然白袍加身,比得上紅衣龍帝,比得上黑衣老古嗎?」茅猿情緒激動,說著話的時候,眼珠子四處轉動,好像馬上就要發生恐怖的事情。
白袍道:「我自然可以保你性命……」
「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茅猿大聲叫道,轉身瞪大了眼珠子,死死地看著我。茅猿都大聲叫道:「災星,災星,你就是一個災星……」
雪停之後,視線開闊。茅猿狂躁不安,被白袍緊緊地按住。我罵道:「把我師父還給我,還給你我,你個壞人,你個大壞蛋,我不是災星!」
我被茅猿罵了兩天的災星,心中不爽,朝他跑過去,準備給他兩巴掌。還沒等我靠近,只見一道血光崩裂,就如同一朵燦爛的花火一樣。
飆……一顆子彈擊中茅猿的胸口,他衣服很快就被鮮血染紅了。茅猿胸口慢慢地開了血,裂開了一個大洞,從胸口的洞裡面爬出了一隻人面蜘蛛,人面蜘蛛沾滿了血絲,成為了名符其實的血蜘蛛。
「有槍手!」白袍大聲叫道。
茅猿瞳孔放大,嘴巴張開,胸口的劇痛並沒有散開,卻叫不出來了,力量一下子散開了。
「我的體內居然有血蜘蛛……」茅猿身子站立不倒。
飆……又是一槍,這一槍打在了他的心口上,致命而準確。白袍一躍過來,將我撲倒在地上。一時之間,鮮血橫流,我愣住了,驚訝不已,這種暴力死亡,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血蜘蛛從茅猿胸口裡面爬出來,溜動很快,就往白袍我和這邊而來,還沒靠近,就被小殭屍給抓住,直接放進嘴巴了,再也沒有下文。
我觀察了一會,子彈是從不遠處一個山頭打出來。方才發雪紛飛,步槍無法控制。等到大雪一停,視線便寬闊了,槍手直接狙殺了鬼父茅猿。
茅猿嘴巴微微張開,眼珠子露出可怕的光芒。白袍在積雪之中爬動,到了茅猿身邊。
茅猿一把抓住了白袍的衣服,嘴巴微微動彈,說出了兩個詞語之後,就再也沒有說下去,瞳孔放大,再也沒有閉上,身子失控倒在地上死不瞑目了!
「你在說什麼……」白袍驚叫一聲。
山頭上面,人影擺動,看不清楚是什麼人,要趕過去幾乎是不可能。嗶,一顆子彈再次打開,將眾人臥在了雪地之中,無法動彈。蟲後已哭了出來,大聲地叫道:「猿哥,猿哥,你不能死!」
斜面一個山頭上,有人在動,過了許久,一陣風又變平靜了。
我明白過來,槍手最後的一槍,目的是將眾人嚇住,而後撤離的,槍手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擊殺鬼父茅猿。利用茅猿體內的血蜘蛛一起,徹底幹掉茅猿!我沒有想到,鬼父竟然就這樣死了,而且以這種遠距離的刺殺結束,拋屍荒野之中。
我不顧一切地跑起來,黑小狗也跟著追了出去,跳上一個大石頭,我發現那人的身形,像極了夜先生奔跑的樣子,再追過去,已沒有蹤影。
我心中拿捏不定,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夜先生!
轉身回來的時候,蟲後已大聲哭了起來。蟲後雖然可惡,但是此刻的哭泣,還是情愫流露,滿是悲傷!
誰不為少年時代哭泣,誰不曾愛過一個人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