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節


「鬼王,蕭天兵從龍家山谷回來後就被關在這裡面嗎?」我急忙問,「為什麼要關他,他畢竟是你們黑煞的教主啊?」
鬼王明顯也很吃驚,怔了一會,才回打我的回答,說:「沒錯,蕭天兵畢竟是黑煞的教主,雖然有些癡呆,但是回來之後,還是受到禮待。後來有一段時間,消失不見了,我以為他屍氣散盡死了,或者是去某個地方秘密療養去了。萬萬沒有想到,會被關在牢籠裡面,實在讓人想不通。這當中肯定發生什麼變故,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教主被關押,鬼王竟然不知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問:「是因為沒有完成任務嗎?」
鬼王說:「以天兵的身份,沒有完成任務,也不用失去自由的,這事情太過詭異了!」
鬼王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以為蕭天兵沒有完成任務,才會關在這裡面的,看來並不是我想像中那麼簡單。
我不由嘲諷地說:「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情,凡是跟著黑煞混的,不管多麼厲害,沒有價值了,結局就會很慘。鬼王,幸而你回頭得早,不然的話,那就倒霉了。」
鬼王並沒有生氣,倒是小蛇踩了一下我的腳,瞪著眼珠不高興地看了一眼。
我識趣地閉上嘴巴了,暗想我所仇恨的只是黑煞,鬼王是無辜的,不應該受到我言語的攻擊,語言暴力這也是一種暴力,對鬼王是不公正,但錯已經犯下,我卻不願意道歉。
小蛇道:「或許蕭天兵知道一些黑煞的秘密,你們的主事人怕蕭天兵洩露出去,就關在裡面了。」
小蛇這個解釋倒也合情合理,可蕭天兵已經變成笨蛋殭屍,還能透露什麼秘密出去了。蕭天兵如此落魄,背後應該還有更深的原因。
我把目光投向跳舞的白骨人,放慢了語速,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還有……這裡面黑大個,是因為什麼關在牢籠裡的?」
兩個白骨人的舞蹈已經跳完,上下起伏地走到我們前面,麻布衣蓋在它們身上,樣子有些滑稽,兩個牙齒「卡卡」地敲動,應該是開始說話了,聽了半天,鬼知道它們在說什麼。眼睛也是空洞洞,要從眼睛裡面讀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也只能放棄了。
我心想:「白骨人不能說話,不知道腦子想什麼,用來看守重犯,倒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白骨人嘴巴敲動了一陣,我們依舊一臉茫然。他們又開始舞動了手臂,四處亂指,像是要表達什麼,可這骨頭話太難瞭解了,壓根也不知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我問道:「鬼王大人,白骨人是你養的嗎?你知道白骨人說什麼嗎?」鬼王搖搖頭:「不知道在說什麼,也不是我養的,好像之前夜先生說過白骨人,我卻沒有怎麼去瞭解。」
我說:「鬼王,書到用時方恨少,你要是學習了這個骨頭話,現在也不用站在這裡乾瞪眼,犯迷糊了。」
小蛇最開始有些懼怕白骨人,看過它們跳舞之後,完全放鬆下來,開口說:「白骨人只是看守的牢頭,你說他們能知道個啥,他們跳來跳去,比劃著動作。大概是要請我們一起喝酒,叫我們不要走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兩個白骨人應該來自與一個十分好客愛舞蹈的部族……雖然成為了白骨人後,刻入骨子裡的愛好還是沒有變。」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小蛇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我。白骨人只是看守蕭天兵的牢頭,在黑煞的層級遠遠低於鬼王,如果鬼王不知道,那麼他們肯定也是不知道的。
我最後放棄了詢問白骨人。
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雖然輕微,但是我已經聽到了。
我忙說:「小蛇、鬼王,有人來了。」
在鐵籠邊上,有一片陰暗處,我、小蛇和鬼王連忙躲了起來。藏進去之前,我瞪大眼珠子看著白骨人,說:「不要把我們說出去,不然把你們骨架敲碎了。」貞亞來圾。
其中一個白骨人牙齒「卡卡」地敲動,怕我聽不懂,又點了點頭。我們三人藏起來之後,那腳步聲越來越快,來了一個黑衣人,在入口處停了下來。我從暗處看過去,這黑衣人倒陌生得很。黑衣人站在了入口處,四處掃動一眼,隨即從身上取出了一塊黑色小木牌。
小木牌只有巴掌大,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楚上面的圖案,但是看起來像極了一隻蟲子,而且還是一隻簡化的先天蟲。
我心中一激靈,我看到了小木牌,先天蟲也應該感受到了。果然,先天蟲轉動了一下,隨即又控制了自己的動作。先天蟲已經學聰明了,它在等待機會,它也害怕激動之際,被我發現了,所以很快控制了自己的動作。
見到了黑木令之後,兩個白骨人已經跪在了地上,身子有些戰戰兢兢。我剛準備衝出去,抓住黑衣人,卻被鬼王拉住了手,附耳小聲地說:「蕭關,等一下,持牌的人應該有事情,咱們等一下,弄清楚了之後,再下手不遲。」
鬼王的江湖經驗比我足,聽了他的話,我暫時沒有衝上前。
黑衣人將黑牌拿出來之後,聲音有些陰冷,說:「把天兵帶去地宮,不可延誤。」聽到這個命令,我沒有出擊,而是任由黑衣人離去,因為白骨人會帶著蕭天兵出去,而這正好是我們的機會,跟著白骨人,就能取到地宮深處。
黑衣人居高臨下傳達了命令,說完後,黑木令收入袖子裡面,轉身就離去,腳步聲很快就傳遠了,一會就沒有聲音了。
白骨人並沒有將我們說出來,我想應該沒有人聽懂白骨的話。得了命令,白骨人起身走了上前,兩人一左一右,一個抓著牢門上的銅鎖,一個取出一把鑰匙,將精鋼打造的牢門打開。
他們又取出了一根粗粗的黑色縛屍繩。
第六十五章、入邪的折冰銳
兩個白骨人同時走入鐵牢裡,蕭天兵見著白骨人手中的縛屍繩,慌神地站了起來。連忙往後面退去,可是後面是黑色石壁,退無可退。
黑煞教主被逼入死角!
「嗷嗷……哦哦……」蕭天兵已經失去說話的能力,見危險降臨,只能簡單地叫著。
一雙白色的眼珠子呆滯無光,只有少量的屍氣維持著身體而避免完全僵化,他的臉上已經佈滿了皺紋,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可憐,十分衰老,黑臉已經變得醜陋,不堪入目。貞亞以扛。
小蛇有些不忍心。說:「都一把年紀了,還要遭這麼大的罪。」
我笑了一聲,說:「小蛇,別看他現在跟一隻落湯雞一樣,他的狡詐狡猾你是沒有領悟到。在廣州。他和天真人相遇。利用兄弟之情,擊中了天真人的罩門,差點害死了天真人;在龍家山谷,他還要喝乾我的鮮血。」
小蛇聽了我的話,收起了同情心,指著眼前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白骨人左右分開,上前將蕭天兵架住。蕭天兵掙扎了兩回,卻被白骨人死死地扣住。縛屍繩直接套在了蕭天兵的脖子上。蕭天兵又是痛苦地叫了兩聲,最後只得認命了。
就這樣,蕭天兵被一根繩子拉著,走出了牢籠,往外面走去。蕭天兵動作緩慢,被白骨人用縛屍繩拉著,他並不值得可憐,但落到這番田地。有那麼一瞬間,他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可悲。
蕭天兵也算是玄門中翹楚,落到今日地步,被兩個不會說話瞎蹦躂的白骨人牽著,就像牽著一條狗一樣,這當中的命運悲劇就顯出來了。當初的一代梟雄,黑煞教主。如今落魄野狗,喪家之犬,這種巨大的落差,的確令人唏噓不已。
鬼王說:「他們把蕭天兵帶出去,肯定有好戲可以看了,咱們小心跟著後面就是了。」
「等一下!」我說道。
我到另外的牢房查看一下,並沒有其他人,也沒有發現五行屍的蹤影。
原本猜測五行屍和蕭天兵一起失敗了,有可能也被關在這裡,現在看來四隻五行屍很有可能已經恢復了屍氣,並不在這裡。
我追上了鬼王和小蛇,看著被白骨人牽著的蕭天兵,心中卻不是滋味。
「一代梟雄啊!」我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蕭天兵受傷後,意志十分薄弱,根本就沒有了反抗的精神。如果天兵反抗的話,兩個白骨人,飛起來兩腳就可以打碎了,可天兵竟然乖乖地跟著白骨人走。
《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