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節
天真人連忙將我和蕭靈霜提了起來,躍上了一棵大樹。白熊顯然是受驚落荒而逃。對我們視而不見。
白熊跑得很快,邊跑邊發出叫喊之聲,背後一塊稍顯泛黃毛髮脫落在地,顯然是被什麼東西咬下來的。這一帶都是原始森林,野獸出沒,說不定有比白熊更加凶悍的動物!
天真人見白熊跑遠,大聲喊道:「謝靈玉,那條不死大蛇昨晚出現在龍家附近,而後與你打了一架,可能覺得自己暴露了,所以往前面跑了幾里路。但是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洞穴,估摸著把神農白熊給趕出來了。」
天真人這麼一說,我才覺得有些白熊身上脫落的毛髮的確是那條金色大蛇弄出來的。
謝靈玉欣喜不已,從另外一個樹下跳下來,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天真人說:「好辦,咱們尋著白熊跑出來的氣味。就能找到那條金色大蛇。」
四人合成一起,順著白熊跑來的腳印和氣息,在林子裡面鑽動,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鐘,發現了一個靠在斷壁下的洞穴,洞口很大,適合白熊寬大的身軀進出。
天真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大家不要發出聲音。
看來金色不死之蛇就在裡面了,正如天真人所言,大蛇佔據了大熊的洞穴,躲避寒冷的雪天。
謝靈玉問:「那大蛇有一種神奇的功能,可以快速地合在一起,該怎麼將蛇膽安全取出來。天真人!」天真人是蛇類專家,深知各種蛇類的特徵,不死之蛇戰鬥力極強,沒有十分的辦法,可不好成功地取出蛇膽。
天真人驚訝了一聲:「可以合在一起嗎?那就真的是不死之蛇了!但是取蛇膽,會讓它喪命的。」天真人有些為難。金色大蛇是蛇類,是他的好朋友。一般的蛇類,取出蛇膽之後,必死無疑,厲害的可以支撐了一兩天,還是會死的。
謝靈玉說:「這神蛇的再生能力很強,我們只取蛇膽,不取它性命,相信它會自己長出一個新的,不至於丟了性命。」謝靈玉這番話,解除了天真人的擔憂。
天真人剛要開口,從那洞穴之中傳來快速梭動之聲。金色大蛇昨晚被謝靈玉攻擊了數次。已經受了已一些傷,它原本是有靈性的動物,熟知各種氣味,感知到了謝靈玉身上的氣息,沒有選擇坐以待斃,而是選擇了主動出擊!
金色大蛇撲騰而上,直接飛了出來,朝謝靈玉咬了下來。謝靈玉並不想傷害大蛇,單腳一跳,擺脫了大蛇,落在一旁的大石上,喊道:「天真人,該怎麼捕捉大蛇!」
那大蛇轉瞬朝蕭靈霜殺氣騰騰而來。我連忙將蕭靈霜撲倒,往旁邊一滾。滾成了一個雪球,脖子衣領都沾滿了白雪。蕭靈霜卻是一躍而起,叫道:「蕭關,你撲我幹什麼,我還要抓蛇呢p」
我心說你這身手抓蛇,真是不要命了,有謝靈玉在,你老爹死不了,還輪不到你拚命的。
那金色大蛇的攻擊再一次失空,直接爬向了天真人,長信子「吱吱」地吐著,毒牙更是冒了出來,速度極快!
天真人並沒有躲閃,而是踏雪後撤,引著大蛇追擊。那金色大蛇快速地游動,撲向了天真人。就在要咬中天真人之際,只見天真人一聲叫喊,一跳而來,直接踩在了金色大蛇的腦袋,將它結結實實地踩在了腳下。
天真人喊道:「蛇兄,蕭某人今日取膽救人,多有得罪了。佛語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積下此等功德!他日你必定可以修煉成人!」天真人這一番話說出來之後,金色大蛇安靜下來,蛇身也沒有來回擺動了。
謝靈玉這時上前,到了蛇屁股的位置,用上七星寶劍,快速一割,橘子一般大的蛇膽給挑了出來。金色大蛇的復原很快,傷口很快就痊癒了。
天真人從大蛇腦袋跳了下來,落在大蛇面前,猶豫了一會,伸手觸摸了金色大蛇。大蛇起初並不願意,躲閃了兩下,最終還是接受了天真人的撫摸。
天真人忽然激動,不由地喊道:「阿音!阿音啊!這麼多年了,你還好吧!」看來,從大蛇的身上,天真人又想起了蕭音姐姐。
我心中暗歎,蕭音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真是謎團啊,時光又不能倒流,無法得見阿音姐姐。
蕭靈霜取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將那蛇膽包住,貼身放著。謝靈玉喊道:「蛇兄,昨日與你打鬥,實在是逼不得已,在這裡跟你說聲抱歉了。」大蛇叫了一聲,原諒了謝靈玉,轉身回到了洞穴裡面。
我們一行幾人順路回來,趕到龍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十分了。蕭靈霜將蛇膽取出,遞給了我,道:「蕭關,你速速送去。」而後邁出了步子,走到謝靈玉面前,說:「謝姨,你還有別的事情忙嗎?如果沒有的話,你送回我江城吧!」話剛說完,蕭靈霜的臉龐上滑落了幾滴淚珠。她竟然已經決定要離開這裡了,不再與蕭棋見面了。
謝靈玉愣了一下,伸手擦拭了她的淚珠,輕聲地說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我現在告訴你實情,你的前世叫做紀千千,是你父親蕭棋的初戀情人。而後你轉世成為蕭棋的女兒,這當中是我操作的。所以你千萬不要怪我。」
蕭靈霜沉默了一會,抬頭看了一眼謝靈玉,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謝靈玉說:「當年紀千千因為蕭棋枉死,我本想讓蕭棋好好照顧今生的你。但枉死的罪業要落在蕭棋的身上,所以我沒有辦法,必須將你帶離他的身邊,終生都不能再見面。這是我的失誤,是我對不起你們父女二人。」
到了今日,我才算明白。原來蕭棋還有那麼一段往事。一個紀千千,一個謝靈玉,一個郭七七,這個蕭棋可真是一個風流的人物。
不過轉念想來,當年紀千千已死,謝靈玉只是一個魂魄,蕭棋再與郭七七接觸,也算不得浪蕩風流兒!
蕭靈霜淡淡一笑,道:「謝姨,我不會怪你,既然蛇膽已經取回來,那麼我們現在就走吧。」蕭靈霜看了一眼我,眼中帶有一絲凶光。我連忙跑了起來,飛奔到了蕭棋落腳的房間,破門而入!
蕭棋已經在迷離之中!
「拿水來,把嘴巴捏開!」我叫道。
郭七七連忙端來了一碗水,天將將蕭棋的嘴巴打開,我把蛇膽放了進去一碗水灌了進去,蛇膽順勢衝入蕭棋的胃部,很快一股熱流在蕭棋全身散開了。
過了十多分鐘,蕭棋打了一個冷顫,醒了過來,臉色也稍顯恢復了一些,氣息已經漸漸地平穩下來。天將將蕭棋右手抓了起來,默默地感念了一下,鬆了一口氣,道:「已經完全好了,沒事了!靜養一個月,就可以恢復過來。」
郭七七捂著胸口,有些後怕,感恩地說:「蕭棋,你終於活了過來,這事情還是多虧了蕭關!」
我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將謝靈玉說出來,只是點點頭說:「蕭棋,你活著才是最好的,對大家都是一件好事。只是蕭姑娘她,你還要見她嗎?」
蕭棋道:「當年靈霜出生之後,剛過滿月,我就離開了家,卻一直都不能與她見面。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與她見面。不管這今後生死如何,我一定要見她。蕭關,你快帶她來見我。不……你扶著我,我去見她……」蕭棋一咬牙,已經下到了床邊。
我低聲說:「不用了,她剛剛已經走了,跟著謝仙子離開龍家了!」
蕭棋掙扎地站起來,喊道:「帶我去追她們。快,蕭關,快!」蕭棋眼淚奪眶而出,情感已經控制不住了。
我將蕭棋背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院門,郭七七帶著一件厚外套,也跟著追了出來!
那蕭靈霜與謝靈玉已經早早離開了龍家山谷,走到了很遠的位置,只能遠遠地看到兩個身影,以及雪地上凌亂的腳印。
我見追上去的可能性不大,將蕭棋放在一塊大石之上。
蕭棋大聲喊道:「靈玉,靈霜,你們要去哪裡,快回來,你們別走了!」
謝靈玉立在樹巔之上,大聲地應道:「我們先去江城武漢,然後去東北。蕭郎,你好好保重,再見了!」
一時之間,蕭棋淚如雨下,連我也覺得心頭發慌!
人生之中會有許多再見是見不到了,眼下的再見很有可能就是永別了。
蕭棋又喊道:「靈霜,你回來,爸爸不讓你走。咱們一家四口,好好地過日子。爸爸跟媽媽再也不吵了!」
郭七七也是撕心裂肺地喊了出來。
蕭靈霜多數樹後,喊了一聲,叫道:「父親,爸爸,再見了!我是永遠愛你的!」轉身之際,已經是淚眼朦朧,今生今世遙不可及,唯有淚水在此刻流動!
謝靈玉一咬牙,將蕭靈霜背了起來,隨即跑了起來,謝靈玉速度極快,如同一陣風一下子就吹到了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