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難道剛才程妞說軟綿綿的很好玩的那主就是這貨?我感覺,這東西也就是程以一敢玩吧!
聽見村民的各種叫喊,那方師傅顯然臉上掛不住了,他氣沉丹田,舌燦春雷般怒吼道:「都別慌,一切都有我,待我將這風驅走!鋤禾日當午午!」
伴隨著方師傅這有些操蛋的咒語,那風居然真的停了,眾人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的情景,膽子大的直接哎呀媽呀的回頭就躥,而膽子小的就尿在當場,直接雙腿軟的走不動道了,至於我,拉著一幫尖叫的程以一就直接殺了回去。
剛才我看的沒錯,現在風停之後,從那被灰埋起來的棺材裡面,已經爬起來一個男子,這個男子舌頭舌頭長長,眼睛暴鼓,臉上儘是淤青之色,乍看起來像是上吊死的一般,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是,這貨的頭不自然的朝著左邊歪著,顯然是脖子已經斷了,造成這種結果的只有一種,那就是這人是被活活掐死的!
至於這人是誰,除了方師傅,我們所有的人都認識,那就是昨天吵著自己家玩賽跑的趙正剛同學,現在看來,他確實賽跑了,只不過是跟鬼賽跑,而且輸掉了比賽,掛了性命。
現在沒人同情這個趙正剛是怎麼死的,反正我現在想的是,這死了的趙正剛是怎麼活過來的,結合他身上的一系列表現,我去,這貨是被殭屍咬了!
程妞被我拽的東搖西擺,那34d的大胸幾乎都要甩到我的臉上來了,我們兩個算是反映過來最早的一批,所以跑的飛快,但是剛跑了幾步,我身邊就閃過了一道黃雲,仔細一看,我去,居然是那方師傅,六十多歲的人了,跑的居然這麼快。
在看他每一個落腳點,都是避開了那些石頭還有草叢,能有這麼熟稔的逃生技能,我估計他肯定經常被追!
一邊跑著,程以一一邊大吼道:「這人身上軟軟的!」都到現在了,她還想著拿小樹棍戳人家,好歹人家也是殭屍好伐,殭屍也是有自己面子的,也是有自尊的!
跑了一會,那神獸一般的方師傅居然又重新殺了回來,我大喊道:「怎麼又回來了?」方師傅臉色大變的喊道:「那邊的更猛啊!」
我和程以一連忙剎住車,耳邊就傳來一陣嘹亮卻又不失節奏的哭喪之聲我剛想著事情要壞,我就看見一群穿著喪服,幾人扛著棺材,撒歡的朝著我們衝來,我去,這些東西怎麼也來湊熱鬧了啊!
想不到一直看不見鬼的程妞,這次猛的尖叫一聲,那分貝不下於原子彈爆炸,然後直接扭頭就往後衝去,完了,程妞也能看到的東西肯定不是鬼,那這幾個貨是幹什麼的?整天不學好,拿著一個棺材瞎雞巴亂竄什麼!
本來跑的最快的我們三人,都掉頭往後跑去,沒跑幾步,那後面追過來的幾個村民就大喊著:「跑啊,快跑啊!傻逼怎麼回頭啊?」我們三個本來就跑得氣喘吁吁了,一聽這人居然嘲諷,沒有一個人說話,但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現在完蛋了,前面有那些游手好閒的鬼,後面又有一個被掐斷脖子的殭屍,這次我們成了三明治了,被活活的夾死在裡面了。
身後的哭喪之聲越來越大,我現在感覺就像是溺水一般,呼吸都變的困難起來,再看程以一,那雙大大的眼睛裡面居然噙著淚水,我心裡一疼,這看起來整天嘻嘻哈哈165的小女孩終於有害怕的東西了。
在我失聰之前,聽到程妞大聲的喊道:「趙寅當,我……」後面那關鍵的幾個字沒有聽清,偏偏這時候,那罵我們傻逼的人尖叫著吼道:「我的親娘來,那些人扛著棺材還能亂跳?」
我去,你待會再亂叫好不好,程妞眼看著就要跟我表白了!
我知道這次也許跑不掉了,便是含情脈脈得看著程以一,溫柔的喊道:」程妞,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程以一臉色緋紅,好看的像是熟透的水蜜桃,她貝齒輕啟:」趙寅當……「就像是大喇叭突然出來吱的一聲尖叫一般,隨著那幾聲要命的哭喪音,我的耳朵失聰了!
第十一章群魔亂舞二
當時我想著將那幾個歡樂的死鬼清蒸爆炒的想法都有,不帶這樣坑爹的,作為一個屌絲20多年,只靠右手的苦逼青年來說,你們這樣做這不像是等我勃起了,你將我洗好的充氣娃娃給撒了氣一般麼!
隨著這聲尖銳的哭喪之音,那些穿著孝衣的人,高高的跳過那山頭,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這些人的臉上都掛著機械的笑容,就像是木偶或者人體模特一般,雖然是在笑,但是卻絲毫傳達不出善意,而是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我寧願是看到女鬼那腫脹的像是豬頭一般的臉,也不想看到這皮笑肉不笑的死樣。
罵我們傻逼的那個人,現在已經衝到了那些抗棺材人的身邊,那人揮舞著個胳膊,似乎在向扛著棺材的人示警,也想著讓他們讓開道,或許打心眼裡,他都不覺得這些扛著棺材亂跑的人會是什麼髒東西吧。
他當時的想法已經不重要了,還不等著他衝過去,那扛著棺材的人嗖的一下將棺材板子扯開,露出裡面黑黝黝深不見底的棺材,我發誓,在光線不錯的情況下,我並沒有看到棺材底!
兩邊的衝勢都很快,那罵我們傻逼的村民一下子衝到送葬人群之中,直挺挺的撞到了那個敞開的棺材,那種感覺很怪異,就像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跑到裡面去一樣,在我們驚恐的目光之中,那人並沒有停在棺材裡。
那棺材就像是透明的一般,那人直接穿過,身子踉踉蹌蹌的往前跑了幾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些送葬的人,開始圍著趴在地上的人轉圈,真的是一個手舞足蹈,不多他們的舞蹈有些滲人,動作幅度很大,抬手投足之間,根本沒有關節的限制,似乎整個身子都是軟綿綿的像是爛肉組成,其中一個本來背對著我們,但是脖子一轉,那臉居然轉了過來,衝我們嘿嘿陰笑。
被趙正剛屍體趕來的我們面對這些送葬人已經開始嚇傻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那種無力逃生的感覺真的很痛苦,自己的命運,不被自己主導,幾年後,我面對這冰冷冷漠的大社會時,我第二次有了當時的感覺,那時候,你想死,都要看別人的眼色。
我回頭看了一眼,再不遠處,那歪頭外腦的趙正剛正一跳一縱的朝著我們追來,我感覺自己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要是在其他的地方也就罷了,山這麼大,就算是堵住了前面後面的路,也可以朝著左右方向跑去。
但偏偏我們所處的這個地界很特殊,左右兩邊都是高高將近三四米的一溜石塊,除非我們像是孫猴子,翻個跟頭雲什麼的能跳上去,但是現在,只能望石興歎了!
閒話少說,那甩著腦袋蹦蹦跳跳的趙正剛終於殺到了我們身前,而那些送葬的人終於是玩命的跳完了死亡瑜伽,開始嘻嘻哈哈的朝著我們衝來。
當時,場面立馬失控,那個方師傅眼見逃生無望,居然做了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動作,他啪的一下,直接跪了下來,向著詐屍了的趙正剛磕頭不止,然後又掉過身子來,朝著送葬的隊伍瘋狂的磕頭。
一眾村民見到自己敬若神明的方師傅居然做出了如此舉動,立馬傚尤,在兩撥厲鬼怪屍的夾擊下,這些人想到的不是反抗,不是逃跑,而是卑躬屈膝,放掉自己的尊嚴,看到此情此景,你想到了什麼,下跪自古就是中國人的傳統,是被奴役了將近兩千多年骨子裡的劣性,怒其不幸哀其不爭!
我不是聖人,只是略有感悟。
眼看著眾人放棄抵抗,趙正剛那死鬼還有送葬的人已經距離我們不到五米,我稍微思量了一下,那些送葬的東西是連程妞都害怕的存在,我們兩個從哪裡逃生的幾率不大,但是詐屍的趙正剛雖說可怕,但畢竟只能撲一人,我和程以一還有一個能活下去!
想到這裡,我心裡有了計較,拉著不知道想什麼的程以一就衝著歪著頭趙正剛衝去,似乎是感覺到有人氣浮動,這趙正剛居然裂開嘴巴笑了,嘴巴之中的未乾的血水連同涎液一起流了出來,喪屍,這是活生生的還會流口水的喪屍!
誰給我一把豌豆,讓我收了這個孽畜!
娘了個西皮的,我還在想著用豌豆收拾了他的時候,趙正雙腿合攏,足尖輕點,雙手平伸,高高躍起朝著我們兩個撲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動作幅度太大,還是太高興了的原因,他的腦袋在空中像是撥浪鼓一般瘋狂的搖擺著,會不會把頭給甩掉了?
那傢伙來勢極快,我下意識的將程妞藏到身後,嘴巴無聲的大喊道:「操你媽,衝著老子來吧!」坐以待斃不是我的風格,還不等趙正剛落地掐住我的脖子,我衝過去攔腰抱住趙正剛,然後用盡全身力氣把這王八蛋往後推去。
雖然是死人,但就像程以一說的,這東西軟綿綿的,像是棉花糖一般,我抱著趙正剛跑了幾步,就感覺自己頭髮上濕濕的,抬頭一看,恰好看見這王八蛋嘴裡流出血糊糊的水滴了下來,尼瑪,正好滴在我的臉上!
來不及擦,趙正剛歪著腦袋已經反映過來了,雙手往下一鏟,直接卡住了我的脖子,那雙絲毫沒有溫度的手就像是大鐵鉗一般,冰冷暴力。
這東西的力氣根本不是肌肉發出的,後來九爺告訴過我,這東西的力氣都是來子骨頭,跟鐵鉗沒有什麼區別。
被卡住脖子之後,我就知道自己沒有活路了,窒息的感覺一下子就湧了上來,但是我抱著趙正剛的屍體沒有撒手,我多堅持一會,程妞活下去的幾率就越高,只要多堅持一秒,在堅持一秒!
我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邪勁,視線因為充血都變得通紅,步子也踉踉蹌蹌,但是我還死死錮著趙正剛,努力的往前跑,程妞,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
即使你以後,不會記得我……
好吧,現在回想起來,我那時候的想法確實很屌絲,雖然我跟程以一認識的時候,她只是一個在拘留所裡面影響市容的一個小乞丐,但是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個女神,而且是一個家族很大的女神,對於一個女神來說,就算那時候我死了,她真的會記得我嗎?
當然,作為故事的豬腳我並沒有掛,而且事情發生了戲劇性,讓我蛋疼菊緊的一幕。
我跑了幾步,終於堅持不住,啪磯一聲,抱著那趙正剛往前撲了過去,趙正剛手上一使勁,將我提到他面前,然後歪著腦袋張開嘴巴就往我脖子上咬來!
我去,這還真的跟電視上演的一樣啊!
就在我以為自己即將光榮的成為喪屍中的一員之時,我頭頂突然閃過了一層白色的雲彩,然後那個雲彩啪啪的朝著喪屍身上一拍,那幾乎將我脖子卡斷的手忽然沒了力氣,那朝我撲來的歪腦袋,被那白雲彩使勁一掰,卡哧一聲,我就看到一個後腦勺朝著我。
我手忙腳亂的將趙正剛雞爪子般的手掰開,然後迅速的爬起來,這時候我才看清楚,剛才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的白雲竟然是程以一!為什麼我當時會以為是一朵白雲,因為我是趴在地上,程以一雙腿一劈,直接從我頭上跳過去,我幾近彌留的視線中,將白花花的大腿當成了空中的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