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四叔說:「是呀,這裡全部是石磚,即便不是磚頭,地面也是堅硬無比,單憑匕首和工兵鏟是不足以取土滅火的。」
一時間眾人又陷入僵局。不知道究竟怎樣才能滅了眼前的火。正在苦思之際,我看到五叔眼睛直勾勾地開始往火坑處走去,我叫了一聲五叔,五叔不答應,我看了看四叔,只見四叔對著火海的中間開了一槍,頓時五叔跌倒在地。
我趕快去扶五叔,只聽五叔道:「好厲害的障眼法,幸虧四哥識破了,不然我非得變成灰燼。」只聽四叔問道:「老五,你看到了什麼?」五叔說道:「我剛才回了回身,看到你們突然都不在了,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在墓室。這時候我就看到墓室的中間也沒有了火,但是卻有一個出口。這條出口通往墓道外面的下水道,看到有出口,雖然將信將疑,但我不自覺就走了過去。」
四叔說道:「這個地方和龜山漢墓一樣,有時候越是真實,越是身陷機關,而越是飄渺,越可能就是真實。你看到的太過真切,往往也就可能是幻覺。這裡不宜久留,我看把那個火孩兒制伏才是關鍵。」
五叔道:「依你看,那個火孩兒是不是血屍?」
四叔道:「不像,我看像是充當這火海的引線用的,沒有了引線,這些油雖然能點著,但是沒有附著物,也不能長久。我看直接攻擊几案上的紅孩兒最有用。」
我看了看眼前的火坑,火坑平均半徑約有三米,最近處距離案台約有兩米半,直接攻擊紅孩兒當真是有點困難。休說是這麼遠,就是面對面,也不一定就能抵擋得住火孩兒。但是不試試就一點希望都沒有,我說道:「不如我去一趟。」
五叔說道:「你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你不合適,還是我去吧。」
就當我和五叔掙來搶去的時候,柳歌說道:「你們倆身上有傷,還是我去吧!我自幼練習散打和跳遠,這個對我來說,不成問題。」
四叔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四叔說道:「也好,既然你有本事,就有勞你了。老五,把你身上的捆屍鎖給她,讓她當做鞭子用。一水,你把你身上的匕首給柳歌,那把匕首有上百年的歷史,曾經沾染過不少的血,上面凶氣很大,希望可以震懾住眼前的火孩兒。」
柳歌接過捆屍鎖和我的匕首後,她將匕首銜在口中,右手握住捆屍鎖首,左手握住捆屍鎖尾,向火坑走去。柳歌走後,大家站起來,準備去接應柳歌,防止柳歌遭遇不測。
話說這窄小的墓室被火佔盡了空間,當真酷熱難耐,此時,眾人脫下外套裡厚厚的衣衫。柳歌站在火坑岸邊距離案台最近處正準備向几案跳去,四叔說道:「小姑娘,不要去看那個火孩兒的眼睛。」
柳歌點了點頭,她後退十步,作遠距離衝刺起跳。只見柳歌雙臂擺動,雙腿加速,速度快過常人。在火岸邊上,柳歌左腳撐地跳向了几案,同時右臂掄起捆屍鎖向案上的火孩兒打去。只見那紅孩兒和柳歌在几案上斗作一團。火孩兒身體發紅,但是同時也發出像火一樣的炙熱,火光照亮了柳歌全身。站在下面的我感覺柳歌時刻會被點著了一樣。
那火孩兒力氣比較大,不過看上去,柳歌一點都不處於下風,四叔也沒有想到兩人會在上面僵持那麼久。就在這時,我看到柳歌身上的衣服著了起來,心想壞了,那裡溫度太高。於是我掄起工兵鏟向几案也跳了過去,那個几案本就狹小,上面站了兩個人已經是空間不足,哪裡還能容得下我。
我一下子掉進火海裡去。柳歌看到我掉進火海,瞬間也急了起來,跳進了火海。這時我們渾身都燒了起來。我一看既然已經點著,乾脆再上去把盒子取下來。於是我讓柳歌先上岸,接著自己跑到几案下掄著工兵鏟砸向紅孩兒。可是這個工兵鏟對火孩兒的損害微乎其微,我忍痛再次攻擊一次火孩兒,火孩兒後退一步後,我借勢把几案上的盒子鏟了下來,用鏟子把石盒扔向了火岸上。
有人說越是困難就越是要忍,越是要扛,希望就在於微乎其微的一點也要去爭取。話說我用工兵鏟鏟下石盒扔向火岸,自己立即跑回岸上。四叔、五叔立刻把衣服蓋在我身上,我就地翻滾,很快身上的火就滅了。但是雖然在火裡的時間不長,可是還是感到腳踝十分地疼痛,在火的映照下,紅腫無比,有如被燒烤了一般。四叔讓我貼住牆壁,說這樣可以消腫。
由於我把石盒子扔到了岸邊,火孩兒立即從几案追了過來。只見火孩兒在火坑裡自由來去,並沒有任何不適症狀。四叔見火孩兒追來,立即和五叔站了起來,向火孩兒走了過去。
此時柳歌和我一樣,衣服已經被燒得破破爛爛。她躺在冰涼的地上,看著我。我想起了向她表白時候被打的情景,怎麼也想不到最後會和我在這裡一起歷經磨難。雖然柳歌有時候有很強的大小姐脾氣,但是關鍵時候,還是能顧全大局的。
就在這時,我覺得呼吸漸漸沒有原先那麼通暢,感覺沒有了力氣。我想這是不是距離死亡越來越近了。我看看柳歌,發現柳歌也是呼吸不暢,我說道:「看來我是不行了,我要先走一步了。」我話沒有說完,就見柳歌眼角流出淚來。
四叔和五叔兩個人一個拿著工兵鏟,一個拿著捆屍鎖,站在火岸邊和火孩兒僵持著。我看到四叔和五叔也是呼吸不暢,想這回大家難道都要喪命於此嗎?
就在這時,墓室發出「轟」的一生,接著火滅了。室內只有火孩兒渾身上下隱隱發紅。我趕緊打開一直關著的手電,柳歌也打開了探照燈,室內再次亮了起來。柳歌問道:「火怎麼滅了?」
四叔說道:「墓室氧氣不夠,所以滅了。」我想既然氧氣不多,看來我們想多活一會兒,怕也難了。正當我暗想吾命休矣的時候,就見和火孩兒纏鬥在一起的四叔,一鏟將火孩兒身形打散,落在了地上,變成了灰燼。
我心裡驚異,想不到剛才還苦戰的火孩兒竟然被四叔無力的一鏟打得元神破散,身形消失。眾人也是十分驚訝,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頓時,大家都感到生還的希望了。
四叔身體一斜一晃地取過鑰匙,來到了火已經滅了的火坑處。藉著鏟子的力量,跳上了几案,在几案存放盒子處找到了一個鑰匙孔。四叔擰動了開關,就見右側的墓室又出現了一個側門。
四叔說:「這個火孩兒就是為了這個墓室而存在,現在沒有了火,他也就沒有了殺人的武器。這就好比古代的士兵,盾在人在,盾亡人亡。」雖然四叔解釋有些牽強,但是有些時候,一個現象的產生到消滅是無法解釋的。如果說非要試圖解釋一切,那麼活著就太累了,活著也沒有了意義。只不過我覺得古代的造墓人比較笨,不知道封閉的空間是著不了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