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節
「不能說……」
那隊員滿臉苦衷,但是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幸福。我越發納悶,猛然瞅見脖子上有少許幾個牙印。莫非……那幫魔頭在吃人血?
我猛然記起來,雷文定不時說過那個阿修羅國的食人魔女,而我們此刻就在魔國舊址,難道他們欲將我們像是家畜一樣養起來宰殺吃喝?而且這些魔頭進化的越發厲害,吸血之後,能和西方的吸血鬼一般控制人心。
我已經想得面無人色,又來了幾個土匪,拉起一個隊員就走。後者看到先行者的慘烈下場,哪肯輕易就範,拚命掙扎,狂呼亂叫,猶如殺豬一般痛苦!土匪大怒,拳打腳踢,將他按到捉住。此刻眾情激憤,紛紛暴亂,土匪們掄起槍托就亂砸,一時間混亂不堪。
「住手!」
一聲暴喝,隨之的一聲槍響,驚住了眾人,土匪首領此刻現身,那雙栗色的眼珠冷冷地掃視眾人,慢慢落在我身上,揮動鞭子叫道:「你,你,你,出來!」
他一連叫了我、雷文定一起出來,那雷文定被幾個土匪手下推推搡搡拖出來,我便索性大大方方出去,同樣冷冷對視著土匪首領,只要稍有異動,立馬撲上去,拚個同歸於盡!
「你們兩個,隨我來吧!」
土匪首領落下這一句,轉身就走,我愕然,周圍的手下並沒有驅趕,於是心頭一橫,怕什麼刀山火海,就你一個傢伙,還怕老子對付不了,何況我們有兩個,如雷文定即使再弱,也不是拖後腿的!
於是我向雷文定打了個眼色,我第一個向前跟住土匪首領,雷文定縱然猶豫不決,此刻也只能跟隨。
那路上看到剛才被捉住的倒霉隊員,大呼小叫,被兩個土匪壓住,我憤怒之極,如此虐待我的隊員,正要上前阻止。那還有一個土匪,卻急急忙忙把他的褲子脫下,高興地歡呼一下,隨手就扯開自己的寬大的袍子,露出赤裸的身子,竟是一個高挑的女子,長長的辮子披在身後,常年運動的身體健美而不累贅,加之人種關係,有似希臘雕塑一般完美,那女土匪一聲獰笑,便朝可憐的隊員撲上去。
初始那隊員或是害羞,不住掙扎,但是嘗了男歡女愛的好處之後,由殺豬喊叫變為嗯嗯。只見那女土匪折騰了半晌,轟然倒下,立時又一個女土匪急急忙忙上前。
我看得目瞪口呆,回頭和雷文定面面相覷,難怪剛才那個傢伙,我們還以為他身受什麼酷刑,卻一聲不吭,竟然是叫幾個女人慘遭如此「性福」酷刑了,幾乎是帶有哭笑不得,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倘若我貿然上前,不禁女土匪們繞不了我,說不定連隊員都要殺我!
唯獨那雷文定此刻還有心情,哈哈打花腔:「別看我年紀大,其實我是很強的!等會兒,若是她們出動大隊人馬,我對付一半!」
我只得搖搖頭,轉頭凝視著走在前面的土匪頭子,想不到這麼多土匪都是女子,那麼他呢?我試圖從他寬大的袍子下辨別出窈窕的身影,可惜不能。
我們走到另外一個眼窩的洞口前,裡面黑乎乎,不知深藏了哪種危機,首領打亮***。這個洞穴乃是一個普通的雅丹地貌風蝕洞穴,在沙漠寒冷的夜晚,卻溫暖如春,眼前***通明,我便看到,首領然後轉身對著我們,揭下了面罩。
果然也是一個女人,新疆高鼻深目種,只是年紀比我想像的還要大上幾歲,約莫四五十歲。女人的大敵——皺紋已經悄悄爬上了面頰,再不年輕。但是從她面部的輪廓,依稀可以回味三十年前的美麗。
「你們,來這裡作甚?」
這是一個雖然蒼老,可是威嚴之極,彷彿天生做慣了高高在上的位置,對人說話的口氣好像皇帝對臣下。
「我們只是一些考古隊員,無意中路過這裡,不知哪裡得罪了你們?」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我自己當然可以狂妄不羈,但是畢竟隊員們的性命捏在他們手裡,不得不為後者考慮一下。
「考古隊員?這是做什麼的?」
我回答道:「就是找到很久之前的東西的人。」
首領迷惑不解,過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你們就不像那些敵人,太弱了。難怪……不過,好久都沒有來你們這樣的人了。很久以前,有一群人坐著大鳥落在這裡,教我們說他們的話,寫他們的字。可惜他們都年老死去了,正好頭痛那個麻煩的時候,你們來了,就委屈你們,在這裡住上一輩子吧!」
我恍然大悟,難怪這些土匪看似新疆種,但是漢話非常流利,恐怕很久之前有人做飛機(大鳥)來到過這裡。我看這裡沒有一個男人,女人們又這麼飢渴,莫非拿我們做種?想到這裡,我嚇了一跳!但是心裡卻暗暗做夢,怎麼在塔克拉瑪干沙漠腹地,還會有這麼一個部落呢?
正文 八十
正思忖間,我忽然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突突槍響,又驚又怒,難道這些土匪在殘殺隊員們?然而稍微一細聽,就聽出來不同,那些土匪多半是老舊的拉栓步槍,哪有這麼密集的火力,似乎是幾十把自動步槍在攻擊,蘿蔔絲來了?我又驚又喜,猛然一想,又是不對!他隻身一個人,哪有這般強大的火力?是誰?
這時風風火火跑進來一個人,手中提著一把步槍,一言不發,突然抬槍,指著我吼道:「是你,是你的人在襲擊我們!」
首領驚愕地問道:「三民,究竟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刻她沒有佩戴面巾,露出了真面目。就是那個被我打昏的女人,此刻臉腫了半邊,名字怪異了點。這是一個剛毅的女人,相貌也顯出了同樣的性格。她個子很高,幾乎和白水差不多,衣衫下裸露的少許身體襯出常年的運動的健美身材。她長著一張國字臉,混血種的鼻子高高尖尖,眼眸泛栗色,和很多沙漠地區的人種一樣,睫毛極長,這使得她滿身男人的氣息中少許增加了一絲女人的嫵媚。此刻那雙濃濃的劍眉絞在一起,薄薄的嘴唇緊緊閉合,雙目冷冷地、死死地盯著我,只要我稍微有異動,立馬開槍將我擊斃!
我淡淡地說道:「不是我的人,我的人全部在手裡!」
出於私心,我並沒有把蘿蔔絲給捅出來,他可是我最後一張王牌。老子受了傷,戰鬥力不免打折扣,只能依賴這個美國老兵了。
三民依舊盯著我的眼睛,試圖從裡面找出少許敵意,我當然毫不客氣地狠狠瞪著她,老子可不能處於女人下風。其實仔細打量,這個女人雖然男人味很重,但是她的眼睛很漂亮,又大又亮。
許久,三民終於垂下步槍,算是信了我,冷冷說道:「你們跟我過來,要是真的是我們的敵人,那麼你們也跑不了!」
她轉身向外奔跑,臨走時大叫:「必信、必忠,照顧好首領!」
我們也趕忙隨著三民離開洞穴,轉而到了另外一個眼窩,我環視一下,這幫土匪還算有人道,把我的隊員都帶到了一個安全地方,而她們拿著步槍正和突襲進來的敵人猛烈交火。敵人火力異常強大,突擊步槍、手雷,一個也不少,而這幫可憐的女人土匪實力就弱多了,雖然繳獲了我們的自動步槍,但是居然不會使用,只好用那種打一顆子彈拉一下槍栓的老舊武器,怎麼是現代先進武器的對手呢?不刻就有數個女人被擊倒。
戰場我上過,屍體我也見多了,什麼千奇百怪、粉身碎骨的傢伙我都見過,但是如此眾多的女人屍身堆在地上,卻給我相當大的震撼!自動步槍的火力兇猛,殺傷力也非常大,有個女土匪倏然被擊中,,身子陡然一呆,立時又有幾十發子彈射入她體內,巨大的子彈推力馬上把她掀起,重重砸在地上,身上的部分衣服被撩起,露出潔白好看的胴體,但是腦袋已經被打個稀巴爛,對比極具有震撼效果!
三民老早怒火萬丈地衝上去打仗,我歎了一口氣,身邊的雷文定沒有看過這般血腥場面,吐得一塌糊塗。我就飛身上去,撿起一桿死去的土匪的步槍,加入戰團。
「讓開!」
我推開一個受傷的女人,趴在岩石後。此刻我們攻擊力極弱,全靠骷髏頭巖易守難攻的天然工事阻擋進攻,正面防禦幾乎不可能,被敵人火力壓制地太厲害了。我靈機一動,把步槍背在背後,伸長手臂,攀上岩石,爬到兩米多高,然後把槍托墊在左肩,預備舉槍射擊。可惜,我的右肩受了重傷,只能使用左肩,射擊精度不免打了一個折扣。
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向外搜索,因沒有點燈,一片漆黑,敵人步槍不斷發出的火舌,偶爾照亮了他們自己。這些人多半和當地土人的打扮無異,但是手中武器的火力極為兇猛,我觀察一下,除了自動步槍以外,也配備了相應的班用機槍,壓制我們的火力,然後敵人就以三人一組,不斷波浪行滲透攻擊。
好機會,黑暗中我們摸不清敵人,敵人也摸不清我們,趁他們的機槍吐出火舌之時,我突然射擊,立時將機槍手擊斃。
敵人火力頓時大為衰竭,女土匪們立即抬頭還擊,把幾個正要突擊的敵人身體射穿!
敵人惱羞成怒,擊中火力向我攀在岩石上的位置開火。老子那麼傻,專門等著挨槍子?其實這是在越南戰場上學到的本事,因為黑夜中進攻時,視線有限,通常攻擊範圍在從地面起到一米半之間,也就是一個普通人站立時候要害最集中的位置,很少會有人想到兩米多高的地方有襲擊。越南猴子常常躲在樹上打冷槍,不得不讓我們先扔手雷再開槍。如今我把從越南猴子手裡學的這把戲送給這些敵人,讓他們好受了!
當我從岩石上跳下來,躲在掩體背後,對面的三民難得露出一個笑容,讚歎道了:「好樣的!」
其實我在心裡隱隱疑惑,這是什麼部隊、絕對不是那幫烏合之眾的東突恐怖分子!前次我們和東突對干的時候,他們毫無章法,只會蠻橫地正面衝鋒,讓機槍殺個乾乾淨淨。而目下這些敵人,卻執行正規軍的滲透戰術,極具巷戰經驗。他們是什麼團伙?若是解放軍,我已經在執行這個任務,因此不必再多費人手,而周邊大國,恐怕只有北方的那個社會主義帝國,有這個野心和實力!
對面的敵人被我這麼來一下,受到了猛烈的打擊,至少死了四個人,可能因人員有限,損失不少,暫時偃旗息鼓。頓時在對面出現一個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的黑暗世界。在搞什麼名堂?我的眉頭皺了起來,然而這邊的女土匪們根本沒有大戰的經驗,面面相覷,這時她們的首領也趕了過來,於是有人向首領疑問道:「首領,我們把敵人打退了嗎?」
哪有這麼簡單!那首領正要張口說話,對面洞穴的敵人那裡突然火光一閃,隨之一陣吱吱的尖嘯劃過來,我頓時變色,大叫:「不好,他們用火箭炮襲擊!」
話音未落,火箭彈轟然在我們的防禦陣地上爆炸,數十公斤的炸藥揚起沖天火焰,處於爆炸中心的幾個女人甚至連叫喊也來不及,頃刻間灰飛煙滅,而在周邊的人則是被高高掀起,又重重砸在地上,雖然表面沒有任何傷口,但是口鼻都流出了鮮血,內臟受創,竟然活活被震死!